第三十二章：归途
日子转眼之间就过去了五天，作为乙HiME的休息时间来说也够长的了。 和来时一样，这一次她们仍然是自力飞行回去。稍微不同的地方在于不再走埃尔里斯—加雷利亚自由国境区—风花市这条路线，而是擦着埃尔里斯的边境直接回风花。 那萨港的港口上仍然熙熙攘攘，毕竟是传说中的乙HiME，日邦格不少人连了解的渠道都没有，更不要说用自己的双眼去看了。 巧海此刻在一众家臣的簇拥下将安吉尔和萨拉送到了预定起航的跑道，而面前的两位乙HiME已经穿上了各自的舞斗服。 纯黑和纯白的舞斗服在他的眼前亮起不同的光华，缓缓浮起的俩人向他鞠躬。 “那么，我们走了，巧海阁下。”萨拉一边行礼一边么说道。 “啊，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你们原谅，希望下一次Meister·萨拉和安吉尔姐……安吉尔小姐来的时候，能够带来一个好消息。” “如果可以的话……那么。” 转身，萨拉从一旁的侍者手中接过旅行箱，头也不回的腾入空中。 安吉尔和萨拉一样，向巧海低声道别，但这一次，巧海的态度完全不同。 朝着安吉尔走近几步的巧海从自己贴身护卫的手中接过一个箱子，轻轻放到了安吉尔的手里。 “作为道歉的礼物……送给安吉尔jiejie你。” 说是箱子……其实根本是个长方形的木匣。匣子用上好的木料制成，外面用漆一边一边的涂抹和加工，打磨得好像是镜子一样光滑。 “这是？” “道歉的礼物……不，是送给安吉尔jiejie的礼物，希望下次加尔德罗贝出使日邦格的时候，还是能够由安吉尔jiejie你来……” 安吉尔抚了抚匣子之后便轻轻打开了它。 里面放着一件粉白色的和服，和服上用精湛的技巧绣上了粉色的玫瑰。 这当然不是安吉尔前几天穿的那一件，而是…… “这是……舞衣jiejie大人的衣服？！” “没错，但是恐怕她再也没有机会穿了吧，所以我就把这件衣服送给安吉尔jiejie你了。” “不要紧么？这是你的jiejie留下来的东西吧？送给我这个外人……” 安吉尔轻轻抚摸着和服，手指划过了那一朵玫瑰花。 巧海的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既然安吉尔没有第一时间就拒绝，那就代表她收下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巧海没有理由的如此相信着。 “没关系，下次再见到安吉尔jiejie你的时候，还是想再看一看，你穿这件衣服的样子。” “……”安吉尔低着头，合上匣子，“不要若无其事地说让人害羞的话，那么我走了。” “嗯……一路顺风。” 不再做其他的道别，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包含了许多含义，安吉尔的珍珠舞斗服爆发出一轮紫色的光晕。 没过多久，她便赶上了提前升空的萨拉。 “看不出，那位将军阁下明明是个少年，但是很会哄人开心嘛。” 一脸揶揄笑容的萨拉指了指安吉尔夹在腋下的匣子。 “下次访问日邦格，我会和学院长说，一定要让安吉尔来。” 安吉尔无言地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越来越远的那萨港，用有些感慨的语气问道：“在我毕业之前，还有机会来这里吗？” “放心吧。”开始加速的萨拉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轨迹，向着来时的方向急驰而去。“你的机会，多的是。” 刚想感叹哪会有这种好事的安吉尔楞了一下。 “等等，萨拉jiejie大人，您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叫机会多的是？像她这种已经几乎是内定会回到埃尔里斯的珍珠生，怎么会有机会去日邦格？恐怕就是几年也才会有一次机会也说不定吧？ “这件事暂时就不说了，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说起来，安吉尔。这次我们的归国路线不会进入埃尔里斯，而是直接进入大沙漠。行程虽然比来的时候短，但是飞行的时间却会延长，有问题么？” “……只要没有抬着太多东西的话，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那好……作为对你最近学业的测试，我们试试看最快用多久回到加尔德罗贝吧。” 俩人同一时间停了下来，但是舞斗服上的“环”却亮起了比刚才更加炫目的光芒——能量的爆发，更胜之前。 “最后一个问题，安吉尔。” “是，萨拉jiejie大人，什么事？” “你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或者梦想了吗？” 彼此之间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默契，两人突然同时加速，黑色和白色的影子瞬间窜了出去，将答案留在了身后的空中。 “我，还在寻找中……但是寻找的手段，我大概已经找到了。” ================================================================== 归程似乎是因为两人全力飞行的关系，行程比预计快了不少，但即使是这样，也花了将近五个小时。 俩人一鼓作气擦着埃尔里斯的边境线进入了大沙漠之后，才决定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之前也有商讨过关于去埃尔里斯进行短时间的休整之类的事情，但是考虑到需要尽快为各国派驻在加尔德罗贝的使者们带回消息，萨拉还是决定短暂休息之后用最短时间回到加尔德罗贝。 和安吉尔见惯的风景相同，横亘在风花、安南等国家之间的巨大沙漠仍然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酷热地狱，几小时前在日邦格体验到宜人气候仿佛就像是存在在梦想乡中一样。 安吉尔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也同时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还真是够热的。” “是啊，不过珍珠舞斗服其实也不会感觉到太热吧？” “感觉上，感觉上感觉很热啊。”安吉尔当然没感觉到热，但是光是看到一望无际的沙丘和被炙热阳光烤的发烫的地面，不管是谁都会觉得一股闷热。 稍事休息之后，两人再度启程，向着风花市前进。 风花市到埃尔里斯的直线距离就和当初说的一样，其实并没有多远，定期航班一般航行两天左右就能到达，若是一些进行商业活动的专业运输队使用优良的沙漠船，一天半怎么也该到了。 不过之前才进行了那么长距离的飞行，萨拉倒是没什么，安吉尔的体力却明显不济了，或许是在刚才的高速飞行中消耗了过多的体力，现在的安吉尔只能维持比较寻常的巡航速度，再进行高速突进是绝对没可能了。 广袤的沙漠上杳无人烟，或许是时间不对的关系，往常经常可以见到的沙漠船并没有出现在俩人的视线之中。 时间已经过了正午，气温越来越高，天空中连一片遮挡阳光的云彩都没有。就在安吉尔抱怨自己喉咙已经干的冒烟的时候，机械运转的嗡嗡声竟然从远处传来。 在沙漠上听到机械的运转声，第一个能够想到什么？ 对于安吉尔来说，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沙漠船，不管是运输业者也好，定期航班也好，只要能够落下休息一会儿，喝一杯冰镇的饮料，对于安吉尔来说都是最大的幸福。 不过萨拉可不像安吉尔那样天真，其实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知道，这股声音来的很奇怪。 首先，按照萨拉的经验，这种声音和沙漠船在沙漠上航行时的引擎运转声完全不同。 第二点，声音明明就已经很近了，但是下方的沙漠上一点沙漠船开过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完全不像是之前有过沙漠船通过的迹象，就算沙漠中行进的轨迹容易被掩盖，但还不至于如此接近却没有留下痕迹。 最后一点……这股声音的来源并不是在地面，而是在……稍低一点的空中。 “安吉尔！” 突然想到什么的萨拉一把拽住了安吉尔的手腕，不由分说开始拉高高度，如同火箭一般窜上了高空。 “怎，怎么了？萨拉jiejie大人？！” 一时之间被拽的七荤八素的安吉尔搞不清一时间的状况，除了死命抱着怀里的匣子之外，什么都没法做。 “那不是沙漠船……是最不好的遭遇者！” 沙漠的上空万里无云，就算是想要躲进云层也是有心无力。但这难不倒长时间在世界各地巡查的萨拉，带着安吉尔在上空盘旋了一阵之后，她们便静悄悄地落到了一处高耸沙丘的背风处。 异样的引擎旋转声仍然在嗡嗡的响着，萨拉和安吉尔将各自的身体贴在沙丘上，倾听这声音由远及近，渐渐向她们靠拢过来。 “萨拉jiejie大人……这是……” 并不是非常熟悉沙漠船声响的安吉尔终于听出了异样，和沙漠船低沉的转速不同，这股隆隆声的频率极高，甚至还有带有微弱的破空声，完全就像是在飞行一样。 声音一点点的近了，原本只是模模糊糊能够听到嗡嗡声此刻正变得越来越响，空气被推动的同时也将这声音通过震动传达到了萨拉和安吉尔那敏感的耳膜上。 五十米？不，有可能更近。 三十、二十、十米！ 沙漠被卷起一阵狂风，一只猛兽夹着风，朝萨拉和安吉尔的方向飞驰而来！ 不，不对，不是猛兽！是奴兽！ 这只奴兽有着巨大的金色长角，锥状的头颅。它全身都用钢铁铸就，粗壮巨大的四肢已经全都收了起来，如同钢刀般的尾巴蜷缩着收在身后。 从股部伸出的两个巨大的推进器为它提供动力，让它在这边沙漠之上高速飞驰。 安吉尔不断收缩调整着自己的瞳孔，然后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那个奴兽的背上，竟然有一个人！ “还真是凑巧啊……竟然在这里，遇到了阿斯瓦德的家伙。”萨拉拉着安吉尔矮下身，确保不会被发现，一边如此说道。 阿斯瓦德？！“被诅咒的暗之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