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清河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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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祥到了县衙,不见许和光,一问才知许县丞又去府衙了,不由无奈一笑,许县丞到底是真定县的县丞还是真定府的县丞? 随他去好了,夏祥懒得多想许和光去府衙是又去打什么小报告还是商议什么事,他和吕东梁、张学华、齐合几人商议一番,心中对于治理滹沱河一事更有了计较,也知道治理一事需要从长计议,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要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 丁可用将董现尸体安置妥当,仟作验尸,确定董现是溺水而死,生前有轻微中毒迹象。由此验证付科所说之话属实,董现确系服用了附子和麻黄之后,惊狂之下落水而死。 既然董现的尸体不能再提供更多的线索,付科背后的真凶到底是谁,还需要幔陀从市乐回来才能有新的进展,夏祥让丁可用派人护送董现的尸体回市乐,尽快入土为安。他也拿出了十贯钱,让人厚葬马小三夫妇。 一切安排妥当,夏祥反倒轻闲了下来,约上卢之月,叫上萧五,在丁可用的陪同下,他每天都骑马奔走在真定县城和城外,亲眼目睹了城里百姓生活的不易和城外百姓生存的艰辛。 同时夏祥还走访了许多因为新法而流离失所只能栖城外的百姓,得知大多百姓因新法而变得一贫如洗,心无比沉重。再看到城外一片片贫瘠的土地和低矮的茅屋,想起当年母亲和自己为了吃一口饭而奔波忙碌的子,他对百姓的疾苦感同受。 几来朝夕相处,夏祥和卢之月越来越聊得投机。卢之月上虽有世家子弟常见的傲慢和眼高过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宋侍郎,小女子闻名已久,今得见宋侍郎风采,三生有幸。” “哈哈,老夫哪里有什么大名,不过是砸不烂煮不熟的铜碗豆罢了。”宋超度摆手笑笑,“书生报国,无非气节和忠君报国心。商人报国,可为百姓建房,可为百姓施药,可为百姓制衣,比起书生,商人可以作为的事要多多了。” “这位是本王的西席李鼎善先生。”景王又为连若涵介绍右侧之人,“先生才学过人,学识非凡,一生桃李满天下。” 连若涵福了一礼:“小女子见过李先生。“ “老夫一生是教人无数,也识人无数,平生最大憾事是教会了许多人读书明理,却没有教会他们做人做官。”李鼎善朝连若涵叉手一礼,“唯有一人,是老夫平生最引以为傲的成就,虽说他现在才是区区一名知县,相信假以时,他必定会一飞冲天。此人……连娘子也认识。” “谁?”连若涵虽和李鼎善是初次谋面,却对李鼎善印象极好,并非是因为景王尊李鼎善为西席先生,而是李鼎善比父亲的淡定还要从容的气度让她折服,一听李鼎善的学生她也认识,顿时大感好奇。 李鼎善微微一笑:“他姓夏单名一个祥字,现任真定县知县……” “啊!”连若涵震惊之下后退一步,敛形正容,向李鼎善再次福了一礼,“失敬,失敬,原来先生竟是夏县尊的授业恩师。小女子仰慕夏县尊才华,和夏县尊一见如故。先生既是夏县尊恩师,也就是小女子先生。” 连若涵郑重其事的一礼,执的是弟子礼。 令儿站在一旁,心中窃笑,娘子当真是冰雪聪明,向李鼎善执弟子礼,等于是宣告她和夏祥的关系非同寻常,也好为等下再被家主bī)婚时,埋下伏笔。 见王一愣,想明白了什么,不干了:“不对,不对,连娘子怎么能和夏祥一起向李先生执弟子礼?你应该和本王一起尊先生为讲师。” 西席先生虽也是老师,但对大户人家来说,尊敬之中还有尊卑之序。见王尊称李鼎善为讲师和夏祥尊称为先生,还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李鼎善还了一礼:“不敢,不敢当。” “先儿,不许胡闹。”景王呵斥一声,又冲连若涵说道,“这位是礼部侍郎曹用果。” “见过曹侍郎。”连若涵因和曹姝璃相识之故,见到曹用果也格外亲切,“曹小娘子近来可好?有些子没见了,很是想念她。” “小女一切安好,有劳连娘子挂念。”曹用果至此才知道连若涵是何许人,竟是清河崔氏的家主崔何之女,他震惊之余不由暗暗佩服连若涵的离经叛道,一个女子,非但改了姓氏,不依靠家族萌护,自立门户,还创下如此庞大的产业,实在是了得。想到女儿曹姝璃,虽也有叛逆之处,比之连若涵,却是相差甚远。 众人依次见毕,连若涵也坐在了末座。见王想和连若涵坐在一起,却被景王制止,只好乖乖地坐在了景王的下首。 “今汇聚一堂,本王是有事要和诸位商议。”景王环视众人,目光炯炯,先前的慈眉善目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肃然之意,并有一丝君临天下的王者风范,“现今新法推行三年多来,越来越不得民心,据本王了解,河北西路、河北东路,百姓因新法而家破人亡者,十有一二。因新法而流离失所者,十有三四。因新法而生活困顿负债累累者,十有六七。江南西路,因新法而失去土地,或经商或卖者,十有三四。福建路,因新法弃农下海为渔夫者,十有**。” 宋超度叹息一声,摇头说道:“听说福建路一带,土地大多荒芜,无人再种。福建路本来山多地少,土地又贫瘠,百姓多以打鱼打柴经商为生。大夏建国以来,历经三十余年开垦荒地,并减轻赋税,才开始有百姓愿意种地。又过了五十余年,福建路的粮食已经足够福建路百姓之用,不必再从别处调粮。结果新法三年,百姓纷纷弃地不种,百年之功,毁于一旦。” “新法之祸,祸及大夏百年基业。新法不除,大夏江山不稳。”景王拍案而起,浑迸发无边气势,“本王本想只当一个闲散王爷,逍遥自在,不问世事,不想臣当道小人掌权,蒙蔽皇上,闭塞圣听,以推行新法为名,行党同伐异之实,企图一手遮天,把持朝纲。” 连若涵心中猛然一跳,谁都知道景王是几位王爷中最为和善的一位,从来不争求什么,向来洁自好,最是淳厚仁慈,很少插手朝政,现今如此怒发冲冠,可见是事态严重到了让景王不能再置事外的程度了。 连若涵虽不是官场中人,对朝堂之事却一向在意,毕竟事关大局,况且父亲崔何有意在朝中培植势力,好让崔家重回当年的辉煌显赫。她和夏祥离开京城之时,京城之中虽有夏祥借科举之事,扳倒文昌举并且搅动了京城风云的变动,但很快就因夏祥前往真定上任而风平浪静。不想才过了不久,究竟出了什么事让景王如此气愤。 景王掌管兵部,兼河北、河东路宣抚使,几位王爷之中,权力仅次于三王爷。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手机请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