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女人（下）

    李默对这种责骂早已习惯，权当没听见。蔷薇却不高兴了，接口质问道：“什么娘们？你说什么娘们？女孩子就没力气了是吗？”莫铁匠不和她争辩，冷着脸干自己的活。这女孩子更气，一把将自己的剑抢回，大声斥责道：“你这人如此无礼，手艺定然不精，我的剑宁肯用坏，也不要你修！”跟着转向李默，低声斥责：“话也不敢说，没出息的家伙！”说完，一把拽着另一个女孩，怒气腾腾地冲出铁匠铺。

    李默哑然失笑，心想这女人还真是莫名其妙。抬头望了莫铁匠一眼，见他似乎也没生气的表示，大概是性格设计参数里没有能解决这个场面的部分，呆在原地，看着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李默埋头继续拉风箱，过了好一会，他逐渐感觉到似乎有哪个地方出了点问题，就是一直没想起来。一边拉，一边想，猛地意识到是太安静了！整个铺子里除了他拉风箱时的“咯吱”声以及随之而来的“呼呼”的风声，就没有了其它声音！没有了熟悉的打铁声，更没有了莫铁匠那花样不多的骂声，他赶忙抬头望去。

    莫铁匠似乎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姿势没有任何变化，就这么一直在发呆。李默试着叫了他两声，没有动静！他脑子一转，急中生智，大喊道：“师傅，铁化了！”

    这句话似乎让莫铁匠恢复了些许正常，迅速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发现手里似乎什么都没有，疑惑地看看李默。李默低下头，继续拉自己的风箱。莫铁匠似乎又想了一会，从旁边拿过大铁锤，照常开始枯燥无味的打铁，铺子里又再次回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李默这才觉得事情有些回到其正常的轨道，唯一还差那熟悉的喝骂声。

    又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那个喜欢害羞的女孩抱着两把兵器进到铺子里，怯生生地望了望李默，鼓足勇气走到莫铁匠面前，“请问能帮我们修理兵器吗？”

    莫铁匠望了她手中的兵器一眼，“一只已经付过钱，另一把还没付，现银2两。”女孩大喜，痛快地会过钞。莫铁匠一句话没再多说，默默地把两把兵器修好，一一递给女孩。女孩接过，十分兴奋，大声说着：“谢谢！”转身想走，又停住了，对着李默笑笑，眨眨眼，调皮地说道：“加油！好好干！千万别偷懒！”说完，嫣然一笑，蹦蹦跳跳地出了铺子。

    李默又好气是又好笑，正想做个手势鄙视一下对方，却只听，“快加火！又想偷懒不成？你这没用的家伙。”这次好听点，不再骂废物。得！这莫铁匠终于完全恢复正常，而李默的苦日子则又开始了。

    晚上赶到图书馆里，林馨抬头上下打量着李默，看得他有些心慌，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嘻笑着掩饰道：“大美女，看什么呢？小心长针眼。”林馨还他一个大白眼，突然笑了，有如鲜花绽放，随后脸一板，“看不出，一个大男人，还挺记仇。”

    李默觉得不好意思，赶忙把话题转到复习上，两人一晚上都没提早上的事。李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否看见自己，若是没看到，他一说岂不让人误会自己追踪对方，心怀不轨；若是看到了，她不提，自己还是不要自找没趣。

    把林馨送回家，李默对自己的去向有些犹疑不定，好几天没干活了，手痒得厉害，转着、转着，怀里已经多了两个醉鬼的钱包，钱夹丢进垃圾筒，钱放进自己包里，小三千，虽不多，但又可以逍遥上几天。来到上次那家酒吧，他走进去，坐到吧台边，调酒师还是上次那个，居然对他还有印象，见他身后没有女人跟着，脸上带着微笑问道：“今天没伴？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李默有些想发怒，眼睛一瞪，想了想，做为一个成功的小贼，一定要把原因搞清楚，问道：“喂！老兄，你哪只眼睛看着我像是那种人？今天你得给我说出个道理来，不然……”

    那家伙笑笑，主动调了杯绿莹莹的酒，看着很清凉，说道：“这杯‘夏日清凉’算我请客。”李默拿起来抿了一口，挺爽口，性子也温和。那调酒师笑道：“你相貌英俊，体格也好，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面目神采间略有些忧郁，很讨人喜欢！说实话，你如果不是做那种事的，我劝你还是别来这条街上晃悠，非得被那帮深闺怨妇缠死！”

    这家伙话还没说完，一把三棱刺已经顶在他的喉咙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李默左手执刺，顶出一个小窝，右手抬起酒，慢慢喝完，舔了舔嘴唇，“不错！怎么个调法？”

    那调酒师颤抖着说了，这时一阵脚步传来，来到李默身后不远处停下，“小默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小子干什么了，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李默把三棱刺收起，悠然转身，见是邵虎手下的一个兄弟郭勇，“哦！勇哥，这小子正给我介绍活计，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郭勇二话不讲，上去就是一巴掌，口中一通狂骂，待要再打，李默说算了，出到门口，他回身望了眼那调酒师，心里叹气：完蛋了！邵爷爷说过，做小贼的第一要素就是不能引人注目！自己现在这样，这行真是干到头，看来老天也是要让他收手！

    “啪！啪！”一阵拍手声传来，一身高档休闲服的霍颖从黑暗中浮出，讽刺道：“不错啊，挺威风的，小默哥！”

    李默先是一喜，而后又一惊，有些尴尬，再后就是狐疑，“霍警官，这深更半夜的怎么来这种地方？老公不在家，所以来这里找刺激？”这话说得酸气十足，霍颖一阵火起，正想张口教训，李默已经凑到她的耳边，“若是需要，我可以为你服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啪！”毫无疑问地，李默脸上又挨了一个大耳瓜子！霍颖转身就走，李默赶忙追上，一把拉住她的手。霍颖使劲甩，李默就是不放，霍颖急了，轻声威胁道：“你放开！我在执行任务，被人看到小心我宰了你！”

    哦！是这样。李默赶紧放开，轻声笑道：“那你打我就不怕人看见。”霍颖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们离这里还有点距离。”

    李默心顿时一宽，看来不是盯着自己，定神望着霍颖，好几天没见，想念的很，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的胆子，低头迅速在她嘴角边吻了一下，然后侧过脸，等着挨下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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