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求婚 1
晚上，指针准确地指向七点半，方思仪看看墙上的挂钟，盘算着自己是时候该离开了，于是开口：“爸，妈，我是时候该回家了，这里离家里有点远，我怕太晚回去家中长辈会担心。” 从晚饭过后顾非凡被非凡妈拉进房间里密谈了一个多小时出来后，顾非凡家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顾非凡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非凡妈虽然招呼着她过去吃水果，但是显然有别的心事，看方思仪的眼神里夹杂着方思仪看不懂的情绪。 魏雪莹嘛坐在顾非凡斜对面，不时与顾非凡搭几句话，看上去倒是和谐，但是却不时给方思仪一个挑衅的眼神。至于非凡爸是最正常的，削水果伺候“老佛爷”（非凡妈）伺候得可开心了。 这种气氛下还能坐得稳屁股的那是神，她方思仪甘拜下风，好不容易熬到了七点多终于可以告别离开了，非凡妈也终于开口了。 “儿媳啊，你怎么回去啊。”她是挺想自家儿媳留下的，今晚就住她家好了，她好和儿媳培养培养感情。 可是这个儿媳太懂事了些，遵循不夜归规矩，笑着回答：“公交、地铁或者出租车什么的都可以，我来的时候有看到车站，我认识路啦，不用担心。”方思仪自然知道非凡妈心里盘算着什么小九九，毕竟内心里的想法都写到脸上来了。 虽然她和顾非凡有了婚约，但是毕竟还没有真正结婚，所以她还是不想留在别人家里过夜，免得给人留下太过随便的形象。 然后，非凡妈还想说些什么，一直坐在那边看电视的顾非凡终于开了金口。“我送她回去吧，打车不安全。”说着，随手就拿了外套以及车钥匙，动作自然，语气稀松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却让一旁的魏雪莹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顾非凡以前从来不会主动送女人回家的，包括她也是需要开口央求他才会答应。 这个女人凭什么得到这样的待遇！ “非凡，可是这样一来一回的，你也得到深夜才能到家了吧，不如让思仪到我家来吧，和我一起住一晚上没问题的，毕竟我们都是女孩子，也很投缘。”才怪！她只是不想顾非凡送她。 要是以往的话顾非凡肯定会因为送来送去的嫌麻烦，一口答应她的提议，但是这一次不管用了。 “不了，她在外边过夜家里人会担心。”一口拒绝。“蠢女人，走了。”顾非凡打了个呵欠，斜眼瞟向方思仪。 于是方思仪想了想，点头应允。若是以前她或许会拒绝，或者直接让别人来接她，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在一个虎视眈眈着自己未来老公的女人面前，她不会放过任何打击情敌的机会。 要打击就打击得不留痕迹，彻彻底底，比如现在，她看着魏雪莹那张气得几乎要扭曲的脸她就觉得心情愉悦。 哎，或许她的潜在属性是抖S，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嗨皮呢。 于是方思仪怀着无限嗨皮的心情，一路上心情好到不行，嘴角一直扬起笑着，笑得顾非凡心里发毛，想起了非凡妈的话：女人都是小气的。 开着车的顾非凡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女人不会真的是在生气吧。 其实说生气什么的也不是没有，方思仪好歹也心里不太舒服了一下下，想起了李恒，想起了王雪琪。饭桌上魏雪莹一直有意无意地挑衅她，故意和顾非凡亲近，方思仪也不是没有看见，只是当时顾非凡眼底一片澄明，并无别的邪念，所以她才没有将那些不满表现出来。 看到魏雪莹，她便想到王雪琪，方思仪忽而牵了牵僵硬的唇角，想起了自己脸上的伤。 大抵已经消了肿，所以方思仪并没有感到白天是感觉到的肿痛，倒是颧骨上那道被戒指刮伤的破损结了痂倒是难看。 呵，王雪琪，闺蜜，她的好姐妹吗。 不是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是了。 顾非凡小心肝那个颤，只觉得女人的心思像是海底针一样，刚刚上车的时候方思仪还在笑得合不拢嘴，这才几秒钟没有注意她的功夫，她就忽然变得感伤起来。明珠一般的眸子黯淡得没有色彩，她人就坐在那里，坐在灯光阴暗的车内，像是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娃娃。 不会真的是在吃醋吧。 顾非凡心里忐忑，脑海里都是非凡妈和他说过的话，然后开始懊悔为什么不认真听。那一个多小时里非凡妈给他普及了如何哄媳妇之类的手段，他只觉得太无趣，觉得用不上，也觉得太矫情，他做不出来，所以也就没有继续听，现在倒还真是有点手足无措了。 无奈，他试探发问：“在想些什么？” 副驾驶座上的木偶娃娃回过了神，“诶？”地疑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想什么啊，发呆罢了。”确实是没有什么紧要的。 “嗯。”他没再说话，只是专心开车，然后他的蠢女人或许是太过无聊，也可能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打了几个呵欠之后，就在副驾驶座上靠着闭上眼睛小憩。 吃饱了就睡。 其实比起初见时的凶狠，白天时的狼狈，他更喜欢现在的她。 纯真，无防备，无杂质，放下所有戒备对他露出安心的睡容。 他的女人，真的挺可爱的。 这么想着，顾非凡竟是轻笑出声。 他还记得第一天看见她的时候，她在咖啡厅里坐着，提早了十分钟到，而他当时也在正好走到了附近，就在咖啡厅对面的小超市里看她。 长发妖娆，细腰丰胸，坐下时打了个响指唤来服务生倒是帅气，然后当李恒出现的时候，他便拿起了手机开始录视频，他以为她是那种和前男友纠缠不清的女人，当时他只是想，将视频录了下来回去交给老妈，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样也不用逼着他去找女人了。却没想到透过手机摄像头观察她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说实话，她那双眼睛不适合用来感伤，随便一个男人看见她发愁哀伤的模样都会成为她的裙下臣，她有那样的魅力。 不过，魅力归魅力，他不喜欢这种与男人纠缠不清的女人。 到了后面，他发现原来只是那小子的单方面纠缠，这蠢女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他开始犹豫要不要来个英雄救美，或者干脆当作没看见，最后还是决定再多观察一会，如果这蠢女人最后决定跟这种杂鱼回去的话，他就当作没看见这种事。 她没有让他失望，深吸一口气露出了想要了结这一切的悲壮眼神，那一瞬间他迷上了那个眼神，那种眼神只有他们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的战士才会拥有，将生死置之度外，那种眼神很美，现在出现在了她身上。 于是他决定出手相救。 只可惜，出来得太早了些，没有看到她对付那杂鱼。不过也好，再迟些估计这蠢女人就得受伤了。 然后就是坐下，相亲，最后是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就提到了结婚。 这进展倒是有些快过头了。 不过无碍，他喜欢就够了。 到现在，其实也过去没多少天，但是她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褪去逞强的外壳，是乖巧温顺的绵羊；卸去戒备是慵懒神秘的猫咪；倒是不知道婚后究竟还得有多少惊喜在等他。 这个慢慢挖掘与征服的过程，他很享受。 顾非凡嘴角上扬，今夜月色也大好，仿佛是在给他衬景。旁边的女人睡得很香，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异常柔美。 顾非凡没办法预知未来，所以他不知道，因为这个女人，他的下半生变得有多精彩多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