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费洁儿
集县县衙。 秦越坐在上首，看着下面跪着的山蛮大头领诺壮。 一把火将山蛮主寨烧成灰烬后，秦越立刻回兵与郑世泽配合夹击，击溃山寨，生俘了诺壮。 诺壮满脸络腮大胡，长的极为凶悍。 “传令，将生俘的七百多山蛮全部斩首！”秦越静思了一会突然说道。 诺壮大叫“我们投降！我们愿意归附！” “迟了……”秦越冷冷说道：“除非你能让被你们屠戮的集县百姓活过来！” 士兵将不断挣扎大叫的诺壮拖下去后，秦越对边上的郑世泽说道：“此次山蛮精壮几乎尽灭。王牧现正率兵在史大力引路下剿杀剩余的山寨村寨。” 见郑世泽面色犹豫，欲言又止，知其不忍，秦越语重心长的说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山蛮此次惨遭灭顶之灾，对我大蜀定怀刻骨仇恨。若不斩草除根，十年、二十年后说不准又让大蜀子民承受报复？” “况且山蛮自唐后作乱数十年，一直不服管束，米仓山是大蜀自秦岭后第二道防线，放任其存在如刺梗喉，于我大蜀安危极为不利。切不可因小仁而致大敝！” 郑世泽点头抱拳说道：“适才是有些妇人之仁了。” 秦越指挥虎卫军在县城驻扎，自己便在县衙住下来。 深夜，秦越运《正气决》逐渐回魂过来，强行将心中狂躁的气息调整下来。 此次征伐山蛮，秦越内心深深地感觉涌动着一股让自己无法抗衡的残暴情绪。 屠杀山蛮命令下达后，让冷静下来的自己也难以相信这还是自己吗？一个后世的文明人，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怎么会变得如此残忍？ 秦越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年多了，每晚这样打坐已成了一种习惯。当然，除了和李双双、周玉珍欢享夫妻房事时除外。 感觉渐渐不对劲后，秦越曾试过停止练功，不料没几天却浑身不适如同吸食了鸦片似的，秦越心中越来越害怕。 莫非是这该死的走火入魔的《正气决》？ 忽然秦越隐隐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从床底下发出的！ 秦越猛地跃下床来，拿起架在床上的铁枪，大喝道：“谁！滚出来！” 门外值夜的亲兵听到声响，涌了进来。 赵贵见秦越枪尖对着床下，奔上前来一阵乱棍往床下猛扫。 “没人啊！”赵贵抬头不解地看了眼秦越。 “把床抬开！”秦越说道。 几个亲兵忙将木床移开。 秦越走了过去用枪柄在地上敲击，不一会儿便听一块方形地砖下传出空闷的声音。亲兵们上前将地砖撬开，下面露出一个深深的地洞。 秦越上前对下面喊道：“里面的人听的见吗？我们是大蜀国的禁军，集县山蛮已经击溃了。” 半晌，黑漆漆的洞里逐渐亮起了火光，一个人举着火把逐渐靠近洞口（咦，好像是个女人）慢慢的爬上来。 “是你？”秦越惊讶不已，忙上前施礼。 却是老婆李双双的师傅林紫烟！ 林紫烟冷漠地点了点头，对着地洞口喊：“是官兵，上来把！ 跟着又上来了一个约十六七岁少女，冰肌玉骨，宛若不染凡尘的仙子。 秦越乍见之下不由呆了呆。 心道如果李双双是祸水级的美女，此女定是祸国级的了。 林紫烟见到秦越失魂的神色，本已对秦越无甚好感，此时不由冷冷地一声“哼”了出来。 秦越听见，有点惭愧地耸了耸肩，问道：“林师傅你怎么在这……” 不待林紫烟开口，那少女急急地问道：“我爹怎么样了？” 林紫烟补充了句：“他父亲是集县县令费诚。” 秦越低声说道：“费县令城破时已经殉国了……” 那少女一听，晃了晃身躯，软软地倒了下去。林紫烟连忙扶住。 秦越忙叫赵贵找郑致和过来急救。 ******************************************************* 县令费诚城破时被山蛮砍了头颅悬挂在城门口示威，秦越已令士兵将人头收敛，但是身躯却再也找不到了。 秦越安慰伤心欲绝的费洁儿道：“费小姐，山蛮已破，也算作你父仇已报，还往节哀顺便，我陪你祭奠下费县令吧。” 出县城时，林紫烟看到城墙上挂着的七百多颗山蛮人头，饶是她行走江湖多年，杀人无数，亦是忍不住心中发寒，倒吸了一口凉气。看了眼前若无其事地领路的秦越，心道：“这乡村小子手段真辣。” 费洁儿反而面不改色，手扶着马车帘子，红红地美目盯着秦越的身影，想不到这个秦将军倒有白起遗风啊。 十几日后，王牧完成任务率兵返回县城。 秦越集合士兵清点，尚余包括伤残的共一千二百五十三人。于是下令将从山蛮手中缴获的财物论功赏赐下去。另一半回CD后送阵亡将士家属手中。虎卫军官兵见秦越出手豪爽，兴奋地高声欢呼不已。 秦越前往县衙见林紫烟，道明明日将启程返回CD林紫烟冷落冰霜着脸嗯了声。费洁儿说道：“秦将军，小女已家破人亡，欲赴CD投靠亲友，不知是否方便……” 秦越忙道：“山蛮刚平，路途遥远，能护送费小姐回CD是应尽之力。” “小女在此谢将军了。”费洁儿施礼道。 秦越赶紧扶住费洁儿，说道:“不必……”双手无意中扶过费洁儿的手背，感觉一阵清凉有肌肤渗入心肺，竟使体内气息舒畅无比！诧异之下竟忘记将话说完。 费洁儿见秦越张口呆立地望着自己，羞得底下了头，不知如何是好。 “哼！”林紫烟见到秦越丑态，心中更是郁闷李双双为何执意嫁给这好色之徒！ 翌日，虎卫军整齐出发，奔赴CD不一日回到CD闻听到秦越平了几十年为患蜀地的米仓山蛮，孟永大喜，下旨擢升秦越为禁军右都指挥副使，并重重封赏了虎卫军全军。 磕谢了圣恩后，秦越赴完李进在大营特设的庆功宴兼接风宴后，不顾劝留，醉醺醺地执意请假往家中赶去。 众将哈哈大笑，小别胜新婚，几个月出征未见，看来秦指挥两房夫人晚上要惨了。 待回到城门时，已至午夜，城门早已关闭。 秦越无出入令牌，不得已在城下徘徊了会，思量着总不至于返回大营让人耻笑，于是往城边不远的西山驰去。 深夜，凉风袭来，微微清醒了秦越的头脑。 来到山脚下，秦越找了棵大树，攀了上去，在粗壮的枝杈上盘腿又打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