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回家
“指挥使，那我们？”队正有些献媚地跟在九重的后面。 九重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虎子和大牛离去的方向，他们二人各带了五人离去，剩下的这十二人，除了老兵九重不想动手外，其他的必须得死。只是目前还不知道神婆安排好了没有，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漏了，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只好冷冷地回答道：“忘记刚才镇抚使的教训了？”说罢转过头喊道：“小五”，话刚说完，后面的小五一刀挥出，队正倒在了血泊中，用手握着血涌如泉的喉头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 九重没想到瘦弱的小五居然如此心狠手辣，那一刀不但凌厉不说，但就突然发难的方向和力度掌握的恰到好处。 “小五，你？” “回指挥使，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既然作为麟卫军不该问的就不能问，他，该死。”小五装作谦卑的样子回答完九重后继续说道：“你们都记住了，只要按照命令行事，升官发财不过小事，但要是谁敢质疑，这，就是例子”，说罢小五指了指地上还没有死透的队正说道。 一听这话，顿时所有的人都屏息不敢言语，紧紧跟在两人的后面。 “九哥，接下来怎么办，再杀下去我怕他们反抗，再说我看那个老兵不简单，刚才我那番动作，他没有一丝的波动”。 “我也只能拖一时是一时了，只希望虎子他们那边得手了，你觉得神婆会下手不？”九重心里拿不定主意，只希望小五这个一向机灵的人能够想出一些好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两声惨叫传来，扭头往后一看，虎子等三人追着一个满脸是血的运兵，刚才那一声惨叫就是大牛一斧头削掉半个肩膀时发出的。九重和小五一见，顿时暗道不好，这计策完全失败了，还好小五趁着前面的两人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解决掉了两个人。 “围住，一个也不能跑”，九重在躲过一个拳头后，大声地招呼着愣着的大牛和柱子。 看着这剩下的几人，九重看到了仇恨的目光，看到了困兽犹斗的决绝，顿时暗叫一声不好，这样下去，只要逃掉一个，山下的麟卫军肯定会大举进攻，到时候根本不用等到天亮。 “嘭”又是一记重拳砸在九重的后心，顿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嘭，嘭”趁着九重分神的瞬间，背心又被重重地击打着。 九重伸手一摸嘴角的血迹，转过身来，怒目直视刚才偷袭他的那个贼人。只见九重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顿时让周围的人不由楞了一下，才发现他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通红。突然一声怒吼，九重动了，他的刀舞起来了，一刀劈过，一个强壮的大汉倒在地上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就收到了九重一刀剁掉头颅的大礼。看到这一幕，剩下的七个人心底一寒，努力地朝着其他几个人赤手相搏。 此时的九重短发上还闪耀着几滴鲜红的血滴，整个人像疯魔一般挥刀就砍，来不及躲避的贼人带着一声闷哼就收到了同样的斩首待遇。 “九哥，九哥，你醒一醒”，旁边的虎子等三人紧紧地抱住九重，可是仍然困不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拥有这么大的力气。 “让我来”，老兵走过去，一掌狠狠地打在九重的脖颈上，然后九重倒在了虎子的怀里。 “你？” “想让他活着的话，就赶快找个医生”，老兵不理会三人投过来充满杀机的目光，而是缓缓走向一旁冷静的出奇的小五。 等到九重睁开双眼，眼前映入那个熟悉的面庞，此刻如花的面庞上红色还没有退去，更加映衬出娇羞无限。时不时传来的痛楚让九重昏昏欲睡，迷迷糊中中大脑里全是那张带着桃花的面庞。 门外原本照顾雨儿的两个女子此刻正忍不住朝屋里偷看着，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小五，你这是什么意思？”虎子抽出手中的大刀就架在小五的脖颈处。 小五挥了挥手，示意赶上来的老兵退下，然后用手握着刀刃，缓缓将刀推了出去。“如果你不想九哥死的话，就给我闭嘴”。小五难得发这么大的火，说完就指着老兵说道：“你来说”。 虎子看到小五被割伤的手，那一滴滴血还顺着刀锋滴下，顿时撒手，委坐在地上，不住地摆着头，痛苦地低声哭泣着。 “指挥使应该是中毒了”，老兵淡淡说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其实他们四个都被算计了，那些饭菜里面已经加了迷药和春的药，只是为什么现在才发作，我想可能跟指挥使的体质有关，刚才的鲜血激怒了他潜在的兽性，所以才会那般疯狂”。 小五听完了老兵的述说，顿时猜到了个大概，也责怪几句他们在醉云楼贪杯误事，不过正是因为他们一直昏迷，才没有吃这里的饭菜，也算是一个异数。 “九哥，九哥……”迷迷糊糊中，九重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喊着他，缓缓睁开双眼，神志清醒了不少才听到果然是大牛在使劲敲着门。 “怎么了？”九重无力地回答着。 “九哥，你醒了，山下的麟卫军撤走了”，小五一听到九重的声音，顿时将刚才柱子发现的情况说了出来。 “那我们现在就走”，话一说完，九重习惯性地坐了起来，才发现怀里躺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这一看顿时吓得不轻，怎么会是神婆？九重在偷偷向被子里看去，顿时有种被雷击的感觉。‘这怎么可能？我不是被打晕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九重忍住大脑传出来的阵阵疼痛，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可是每次都会疼的喊出声音来。 “九哥，没事吧？”门外传来虎子的声音。 九重顿时感到无力，这都是什么事啊？虎子还不劈了我？此刻的他为什么会这么冷静了？想归想九重还是担心虎子冲进来，于是急忙回答道：“没事，你们去将那些女子召集起来，我们这就走”。说罢，九重轻轻地挪动着还缠在一起的腿，正想看一下怀中的神婆时，才赫然发现对方睁着迷离的大眼，忍着满眶的眼泪就那样静静地盯着自己，九重一下子心就乱了。 “呃，那个，我们该走了，我，我会娶你的”，说到后面九重的语气变得很诚挚。‘自己已经是第二次对不住眼前这个被自己称为神婆的女子，虽然有时候她会将九重追的满屋子的乱窜，虽然有时候就会从总觉得她有很多神秘的地方，虽然她……，可是现在的她就像一头温顺的小绵羊一样躺在自己的怀中，我能不动容吗？’九重再一次看见那泪眼婆娑的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个深深的吻吻在神婆的额头。 “你等我，我娶你”。说罢九重穿上衣服，将那只无力垂下的玉臂缓缓送回被子里，然后走了出去。恰好看到两位女子满脸的娇羞在门外等着，九重顺口说了一句：“你们收拾一下，一会我们回家”。殊不知就这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听在两个女子的耳中却是另外一层意思，看着九重离去的背影两个女子的严重闪烁着迷离的光彩。 “九哥，他们怎么办？”小五走上来指着那些被砍伤的人，其中大部分是在让他们相互械斗中被打伤的，这些人一开始还以为这位指挥使让他们下去治伤，可是跟着柱子下去以后才发现等待他们的是一群已经愤怒到极点的女子雨点般的拳打脚踢。此刻的这些人全部被绳索绑在大殿中，而大殿的前面躺着那十几个被他们吊起来的干尸。一看见此，这些人心里一寒，有几人顿时晕了过去，剩下的人将脑袋重重地敲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九重一看见此，就知道这事情算是完整地告一段落了，原本紧握的手心不自觉缓缓张开。“杀，一个不留”，九重看向那些满面怒容的女子，淡淡地说完这一句。虎子提着刀恶狠狠地将一个个砍翻在地，似乎还不解气，直到将一具尸体砍的面目全非才恶狠狠地扔下刀，奔了出去。 “虎子哥”，九重示意大牛追了出去，看着虎子看向自己那不同的眼神，九重知道，变了，和虎子的关系已经回不到从前了，顿时心里感到一阵酸楚。 “九哥，她们怎么办？”小五看得出九重眼神里满满的愧疚，只好指着眼前的一百几十个女子说道。 “你们自己回家吧，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小五，一会放把火，烧了这个噩梦”。 “可是，九哥……”，小五还是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顿时一众女子朝着九重拜了下去，有七八个女子缓缓走出了人群。 “你们怎么不走？”九重现在的心情十分沉重，说出口的话也带着深深的伤感。 “大人，不是民妇不走，而是实在走不得啊，回去是否有家还很难说，就算男人能接受，可是我一个女子怎样去承受那些流言蜚语……”说罢这个女子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这一声哭就像催化剂，顿时整个大殿上哭声一片，还带着低低的抽泣声，原本走了几步的女子也收缩了脚步走了回来。 “噗通”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九重看过去，才借助暗淡的天光发现声音的来源是大殿前面不远处的一口井。 “快”，九重一想顿时明白了有人跳井，扯着小五就跑了过去。 “小五，快救人”。 “可是……”，不待说完便被九重将井绳套在了他的身上，小五只好在九重的帮助下缓缓下去。 “我的妹子啊，你怎么就想不开了？”九重一看过去，顿时明白了跳井的这个就是那个遍体鳞伤，那个自告奋勇带自己出来的女子，于是干脆将绳子一放，将小五直直放下去。 “噗通”一声传来，小五落水，听这个声音传来，九重判断这个井不算深，于是大声呼喊小五快些救人。 几只火把的靠近让井底的小五打了一个寒战，只见水面上漂浮着的至少有七八具女尸，小五闭了闭眼睛，然后朝着一只还在扑腾的手游去。 “九哥，人没事吧？”小五看见此刻的九重将那个救起来的女子翻转过来，轻轻地敲打着她的背，女子吐出了几口水。 “等一会才知道”，九重又将女子横放在自己弓起来的大腿上，用手探了一下女子的喉咙，然后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吻了下去。 这一动作顿时引来周围人惊奇的目光，不过等到女子缓缓睁开眼的时候，众人才将刚才那个以为九重趁人之危的想法驱散。 “大，人，我这是？”女子也看到了九重吻向自己的一幕，脸上突然有些酡红。 “没事了，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