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百人
一个星期后，日租界，新建的大戏院。 大戏院共设1800个坐席，三层观众席呈“双手环抱形”围绕着中间的大戏台。 在大戏院的天花板上，安装有506盏水晶吊灯，数量刚好让人既不觉得晃眼，又能看清戏台上演员的一举一动。 戏台背后的墙面上挂着帆布，上面由日本著名画家镝木清方画了一副水墨浮世绘，浮世绘画的是日本的富士山。 舞台位于观众席中央，位置比观众席底，大厅四周都是凹凸的立体木质墙面，就像“站立”起来的钢琴琴键，错落有致，这些凹凸不平的墙面更加有利于声音的散射，把舞台上发出的声音扩散到观众席的每一个角落。 “这他娘的还真是壮观。庙会都没这么多人，还有洋人！”王子平环顾四周，人山人海，个个西装洋裙，人人衣冠楚楚。周舟他们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 中华武士会今天晚上都被邀请参加戏院落成观礼，共有十多人被邀请观看。 “中华武士会？”一个在门口的日本工作人员看了他们的票后，说：“上二楼，直上楼梯，走到最高处。哪位是周舟先生。” 周舟上前。 “这边请。”工作人员领着周舟上了戏台。 戏台上已经站满了100个身穿白色空手道服装的青年。周舟被领着站到了人群里，青色的服装让他显得异常显眼。 “请后退一步。”工作人员道。 周舟照做，和那些空手道青年站成了一排。 主持人悄悄撇了周舟一眼，心想挺听话的嘛，这样的人也是高手？ 在戏台之下，本部朝基不屑地撇撇嘴道：“这就是那个叫嚣要挑战我们的小鬼吗？看起来白白嫩嫩，挺乖的，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样子。” “不要小看他，我查过那几个被他打伤的日本武士，都残废了，他下手非常重。”船越义珍提醒道。他身量不高，如果不是身上的空手道服，准会被认成普通人。 “你太小心谨慎了。”本部朝基嘲笑道：“武者不会这样被乖乖摆弄，就应该桀骜不驯，只有没本事的人才没脾气，所以他更不是我的对手。你就看我怎么打败他吧。两分钟就够了。” 本部朝基说完，自信地下了观众席，两条健硕的大腿发力，跳上了一米多高的戏台。 “这个暴徒。”船越义珍嘀咕道。 他和本部朝基都曾为琉球唐手大师糸洲安恒的徒弟，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没好过。本部朝基骂他是只会耍嘴皮子的骗子，他则称本部朝基是暴徒。 “没用的，他是你的死对头，只要是你说的话他都不会听。”花城长茂道。 “这个蠢货，从来没有听说过通过别人的性格来判断对手的实力的。”船越义珍道：“许田重发。你怎么看？” 一旁，许田重发摆着僵尸脸一言不发。 另一边，中华武士会众人所在的方向。 “周舟兄弟就这样上去了？太顺从了吧。” “现在他只是一百人中的一个，即使打赢了也不光彩，这让其他人怎么想？” 李书文道：“之前聚会的时候他不是挺能说的吗？念日本人名单的那会。” “可能被大场面吓住了吧。” 擂台之上，主持人正在大声介绍着本部朝基。 “一会儿，大师将要和台上这一百个壮小伙每人交手两分钟，包括这位来自清国的高手周舟先生…。” 壮硕的本部朝基在日本其实并不出名，和他的同门师兄船越义珍比起来，他算得上是默默无闻了。曾经有一次他一拳打倒了俄国大力士，但是报纸上却配的是船越义珍的照片。 这件事深深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的名声居然不如一个骗子！ 是的，他一直认为船越义珍是个骗子，并称呼他作三味线（日本的一种乐器），认为他只会学那些高手摆出漂亮的姿势，巧舌如簧。 这样一个人居然名气大过他！ 这一次站在镁光灯下，在千人瞩目之下，他要用自己的拳法在所有人面前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高手，就先从这一百人开始。 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直到他的背被重重地踹了一脚，他飞了出去，蛤蟆一般趴在地上，感觉脊椎都要飞到爪哇国去了。 “空手就是先手。怎么能把背对着别人呢！”他心里忽然一阵悲痛。 本部朝基感觉整个下身都失去了知觉，勉强抬了抬头，看见擂台之下，老伙计们纷纷上前，连船越义诊也上前了两步。 一代空手道大师、本部流创始人瘫痪了。 “干得好！对我胃口！”李书文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这太卑鄙了。”有些中国武术家看不过去了。 “我的材料！”萨满不满道。 “哎，得饶人处且饶人。”未来的武林名宿王芗斋摇了摇头。他未来将会有一个日本弟子泽井健一。 擂台上。 “太卑鄙了！居然偷袭！”花城长茂指着周舟道。 周舟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他的印象中，本部朝基以前不是也干过背后偷袭吗？后世网络上还说这种行为聪明，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了卑鄙。 花城长茂挥了挥手，那一百个空手道青年把周舟团团围住。 “动手！” 台上一瞬间就变成了混战的舞台。 中华武士会这边，李书文小跑着冲上擂台，加入了混战。 看台上，观众们议论纷纷、兴奋地叫好。 两个大杀器立刻在擂台之上刮起了一阵旋风。 周舟凭借预言能力，把未来几秒的画面输入到自己的大脑里，结果周围所有的一切在周舟眼里看来都成了慢动作。 周舟一个高抬腿侧踢，对方抬手阻挡，但没有挡住，周舟最后一刻才把小腿弹出，一脚踹在对方的脸上。 对方整个身体向后飞了起来，一个后空翻，落地后身体成了畸形的倒C形。 啪啪 砰砰 啪啪 砰砰 折腿、断手、扭脖、招招致命，不到三分钟，台上就只剩下周舟和李书文、花城长茂还能站着了。 李书文瞪了花城一眼，花城长茂吓得跳下了擂台。 “你们也一起上吧。”李书文对台下的日本武术家们勾了勾手。 PS：打算慢慢写它200万字，把各种写法都试一下。还有谢谢暗夜～噬～鹰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