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何为剑
剑圣的的确确是失去了记忆，同时也确实是因为刚才精神力之间的抗衡而导致的这一结果。 本来只是打算抹除他近期的记忆，却没想到机缘巧合的把他的所有记忆都打碎了。 不过也好在剑圣此生对于剑道太过执着，即便是失去了自小以来的记忆，却偏偏还记得对于剑道的感悟。 如此一来也正好，这样池天成就省的再与他动手了。 本来他就不打算跟剑圣斗个你死我活，而是打算从他这里学习剑道的精髓。 现在他失去了记忆，却又偏偏记得对剑的感悟，这样也正好合了池天成的心意。 不过关于究竟是谁栽赃嫁祸于自己，池天成也是打算要深究一番。 虽然剑圣口口声声说雄霸已经死了，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虽说无双城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不过雄霸到底死没死还真的是无法确定的，仅凭一句话是无法让人彻底信服的。 池天成打算过段时间亲自去天下会走一遭，若是雄霸真的死了，那就算了，只能是继续追查下去。 目前，他还是准备先跟剑圣好好学习一下剑道，等到有时间了，再去天下会也不迟。 ………… 论剑就此开始。 剑圣目视着池天成，看着他手中的那柄火神剑，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说道：“此剑甚是不凡，其上的气息，倒是与火麟剑颇有些相似。” 池天成点点头，说道：“不错，此剑正是以麒麟血滋养，而其本身又是镶嵌了一百枚火麒麟鳞片。” “嗯。”剑圣点点头，而后说道：“既然你要与我论剑，那我便问你，在你心中，何为剑？” “何为剑？”剑圣的这问题，还真的是把池天成给难住了。 要说什么是剑，他手上的这柄火神剑就是一柄神剑。 一柄木剑也是剑，铁剑也是剑，归根结底，这些都是剑，剑就是杀人的武器。 可是池天成也明白，剑圣问的并不是如此表面的东西，他想要的肯定不是这样简单明显的答案。 剑圣想要的应该是更为深层次的回答。 同时，剑圣的这个问题应该也是在考验池天成有没有资格跟自己论剑。 如果他就是回答的这么简单，或许剑圣不会再有所多说，而是直接扭头就走，继续闭关修炼，归隐山林，潜心参悟他的剑二十三。 想通了这一点，池天成心中思索了起来，什么是剑。 既然剑圣问了这个问题，而且也不是想要简单的答案，又是在考验自己，那就说的玄乎一点好了。 虽然说池天成对于剑道并不明白，但是身为现代都市，终日沉迷于网络的他，想要瞎掰出一些大道理，还是很容易的。 哪怕这些道理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但是只要能够忽悠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池天成张口说道：“人心便是剑！” “哦？何解？”剑圣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一样，不过他还是想要知道一下池天成又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是否也跟自己想的一样。 “剑之道，则心之道，剑由心而生，生辉往极致！”池天成目视着剑圣，不卑不亢的说道。 “不错，剑之道乃是心之道。”剑圣再次点头，对于池天成的说法，有了一定的赞同。 不过这些还不够，仅仅是这样还不足说服剑圣，并不能让他也开始谈论起他自己对剑道的感悟。 剑圣说了一句话便不再说，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要池天成继续说下去。 剑之道，不是杀人技巧，否则那些用剑杀人的狂魔就可以称得上是剑道极致了。 同时，剑道也不是指用剑的方法招式，而是对剑的修养跟领悟。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心境。 看到剑圣正在等待自己说话，池天成只好继续说道：“以手御剑伤人，或被人伤，这是招式与剑法，以心御剑则能互助，亦是伤人心，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此乃剑道大成！”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乃是剑道大成？”起初，只是听到前半句，剑圣还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表情都变了。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直到半响，他才幽幽说道：“不错，此乃剑道大成，如今我便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但却也一直停留在这一境界，只是……什么又是剑道极致？” 看到剑圣的表情变化，池天成知道已经差不多了。 刚才这几句话，讲真，其实池天成自己都不怎么能够理解。 说归说，理解归理解，可是想要真正做到，那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看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如果让池天成去掉手中剑，他就真的是没有剑了。 而，剑圣也确实是做到了这一境界，手中无剑的他，仅凭对于剑道的领悟，他挥手之间就可以施展出一道道夺人性命的剑气，亦或者是剑意。 这一点，池天成是拍马也赶不及的，他是真的做不到。 “何为剑之极道？”听到剑圣的又一次提问，池天成继续开启了大忽悠模式，说道：“心中无剑，一切皆剑，此乃剑之极道！” 张口说话，确实很容易，只要是个人都可以做到，忽悠人也不是只有池天成会。 这样的话，想必换做是其他人，也同样可以说出来，同时，这样的话在剑圣认为，也是极有道理的。 听到剑之极道是这个样子，剑圣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是摇摇头。 点头是因为他也很认同这样的说法，摇头则是他现在并不能做到一切皆剑的地步。 还是那句话，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心中无剑，一切皆剑，说的玄乎一点，这是已经在剑之一道看透了一切的地步了。 世间分文武，剑只是武的一个媒介，让用剑者施展出剑术。 就好像文的媒介就是诗词歌赋一样，但是归根结底，不论是用剑也好，亦或者是作诗也罢，这些不过都是表面，最终的追求又到底是什么？ 剑圣一直不再言语，最后还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 何为剑，这是他的第一个问题，得到的答案是人心便是剑。 之后又是剑道大成跟剑道极致的讨论，最终，他停留在思考这个极致的问题上。 剑圣闭目思考，池天成也不去打扰他，两人就这么站在凌云窟的门口，直到半个多小时过去。 剑圣才幽幽睁开双眼，原本有些浑浊的目光变得清澈了起来，他说道：“剑之大道，当以雷电为锋，风云为锷，天为剑，地为柄，下抵九幽黄泉，上临玉宵苍穹，开以阴阳，制以五行，出之无形，收之无神，此剑一出，势如雷霆，天地皆破，万物遁形！这天地就是一柄剑，我自身就是一柄剑！唯有我等，天地人心之剑，方可称之为剑之大道！” 剑圣继续说道：“看破则可得，看不破则是继续留在世间彷徨，人在红尘之中，不得不去争斗，剑之极道，就好比镜花水月，犹如梦幻一般……” “这……”听到剑圣突然之间说出的这么一大串话，池天成差点都懵逼了。 什么鬼？为什么好端端的说出这些比我说的还要玄乎的话？ 难不成他已经认同了我对剑道的理解，开始跟我论剑，准备指教我剑之大道了？ 这么一想，池天成就准备发问了，毕竟刚才这些话，听是听清楚了，但是并不能明白。 什么天地为剑，这说白了就是瞎扯淡，搞得就跟仙侠世界的剑仙一样。 就在池天成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剑圣却是一个转身，脚下迈步就准备离开了。 见此，池天成心中不免有些尴尬了，他这是怎么回事？ “池小兄弟，其实我刚才就已经看出来了，你本身似乎对于剑道并没有什么感悟，但是却能够说出这番令我也感到震惊的话，着实不易，由此也能够看得出来，你本身的资质极高，听我一句劝，放下眼前的一切，归隐山林，潜心修炼，将来剑之一道，必有大成！” “剑圣，等等！”听到这句话，池天成不由的喊道。 然而，剑圣却是脚下未停，继续朝前走去。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过却留下了一句话幽幽回荡。 “刚才我所说的那番话，便是我这一生对于剑的感悟，剑之极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明白便是明白了，如是不明白，哪怕是我强行将它灌入你的脑内，你始终是不能明白。” “老夫我毕生追求剑道，刚才得你的提点，对于剑之极道又有了新的感悟，但若是继续留在这红尘之间，必然不能有所成就，想要成就此等大道，还需远离红尘，潜心悟道才是。” “……”池天成一阵无言，他竟然因为自己的话又有了新的感悟？ 这是忽悠，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为什么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比自己的话还要感觉是在忽悠人？ 这就好像街边的算命先生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说出来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可是想要明白，却又觉得雾里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