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恶念与美好
不仅是主从,非参战者也纷纷按捺不住,加入战场。 藤乃的眼中点亮了螺旋,雾绘启动战斗机人。 橙子双手一拍,拉出一个编队的人偶,在段藏的带领下直接冲进了巨人的身体诅咒和污秽对人类与从者有效,对没有灵魂的人偶却是毫无影响。 以shiki为名的姐弟拔刀挥洒死亡,远野家挡住激活了血脉中的非人之力,时而冰冻,时而火烧。 正式恢复身份的希耶尔和卡莲亮出了教会的招牌,转眼之间已投出超过百把黑键。 莉兹拜斐顶在第一线,即使是此世之恶,也无法玷污刻有主之圣言的圣盾。 斯芬变化为金狼,放声嘶吼:弗拉特解析术式,肆意破坏;考列斯激活“原始电池”,不停放电。 最后,爱丽斯丝菲尔,她在切嗣和舞弥的护卫下,带领爱因兹贝伦的全体女仆,以爱因兹贝伦独门炼金术为所有人提供支援。 至此,战斗已经没有了悬念。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参与围攻的阵容豪华得超乎想象,就算是真的把神话里那位魔神之首拉出来,恐怕也只有陨落一途,何况只是一个挂名的象征? 即使有大圣杯支援,也只能延缓他败亡的时间而已,当从者们开始解放宝具的时候,他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宛如神话再临的无数攻击中,好不容易得到rou身的安哥拉曼纽又被打最初的样子。 恶心的,令人作呕的球。 而后 羽丝缇萨身化流光,将她的灵魂,她的魔法,她的一切都融入了慎二手中。 下一秒,慎二将由人心最美好的感情所化成的力量一次性打出,将rou球彻底轰开,随即一头撞入了一切的源头,安格拉曼纽的核心。 块状的诅咒包裹了慎二的灵魂。 刹那之间,慎二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比的灼热,像是毛细孔流入硫酸。 他的意识也在黑暗之中沉沦,仿佛身处地狱。 初始之刑为五、生命刑、身体刑、自由刑、名誉刑、财产刑。 样样之罪与泥与恶意在旁行刑。 断首、追放、靠去势的人权排除 苛责rou体嗜虐之怨恨 没收名誉荣誉被群体意思抹杀 资产冻结而被欲望嘲笑 死刑惩役禁固拘留罚金科料、私怨所致罪、私欲所致罪、无意识所致罪、自大之罪 一时之间,人类史上所有的罪孽都一股脑地压了下来。 无法正视的暗。 无法承认的丑恶。 想要逃避的罪。 这个世界上所有被成为人的罪业的东西。 所以死。 被这个暗捕获的人,会因为痛苦和嫌恶被自己吞噬 但是,慎二承受了下来,全部承受下来。 不管黑暗如何深沉,都无法将他吞噬。 因为他的内心深处有光。 与诅咒,与恶念,与死亡,与罚,与黑暗相对的力量。 由勇气、友情、爱、希望种种人类最美好的情感所汇聚而成的光。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的恶意在咆哮,无数的声音在质问。 为什么你还能安然无恙? 为什么么你还能不被同化? 被黑暗重重包围的灵魂“笑”了,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传递出去。 “五年前我已经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那一次我没有倒下,这一次我也不会。”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恶念沸腾了,“这可是一个世界的恶念,与诅咒,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又能坚持到多久呢?” “到你彻底消失为止。有形的力量已经被耗尽,无形的羁绊依旧存在。纵然此世之恶加身,也无法阻挡我的灵魂。只要他们还想着我,还愿意信任我,这道光就不会熄灭。” 确实,与阿塔兰忒的宝具“神罚的野猪”比起来,安哥拉曼纽的诅咒无论是质还是量都要恐怖很多。但慎二也不再是五年前的他,五年来他收获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 他敢于一人踏入此处,就不会有任何退缩,因为退缩即是失败。 “来,开始吧,最后的净化。” 灵魂开放,深埋的记忆一一浮现。 彷徨与无助之中,纯白的身影悄然浮现: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羽丝缇萨。” 女孩怯懦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meimei了。” 清晨的庭院内,随风飘扬的双马尾。 那一场酒会,行尸走rou一般的少女。 破烂的大楼,叼着烟的人偶师。 深夜的大楼上,孤单一人的幽灵。 幽闭的工房,矫矫不群的女王。 双腿麻木,依旧渴望在大地上自由行走的女魔术师。 濒临死亡,却不放弃生命的可怜女性。 懵懂无知,有着悲惨身世的孩子。 从星光之中降临的骑士之王。 月夜之下,好学但有一点点笨的圣女。 千年古城中,被锁链重重束缚的公主。 未明领域内,自我幽闭万年的巨神。 天使之城的夜晚,抱着卡通玩偶的靓丽身影。 以及 兽群之中,咬牙苦撑带着自己逃跑的双马尾。 不,不仅是她们。 还有更多,更多 两世的父母。 韦伯、肯尼斯这样的良师益友。 两仪式、黑桐干也、远野志贵这样的伙伴。 格蕾、斯芬、弗拉特这样的后辈。 甚至是美缀绫子、柳洞一成这样的同学。 每一段都是珍贵的忆,每一件都是无可替代的宝物。 莫名的,他想起了爱尔奎特控制不住吸血冲动,自我封印时说过的话。 “就算以后一直都在睡眠,永远都醒不过来,也没关系。因为我会一直做着和你,和你们在一起的梦,那一定一定非常快乐,非常的幸福。” 那个时候,慎二不懂,以为爱尔奎特在笨拙地安慰他。 现在他明白了,啊啊,纵然是忆,纵然是做梦,也能给予人无穷的动力。 这才是他全部的力量,真正的全力全开,从圣杯战争开始以来一直在隐藏,一直在压抑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