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没落的冬木教会
大多冬木市的居民对于新都的印象都局限于新建的新都车站以及车站附近繁华的商业街和现代化市民中心等等,现代、新潮,就和这一区划的名字“新都”一样。 只有一部分年长者才知道,新都在开发以前也是走传统路线,风格与隔壁的深山町差别并不大,不过要破败许多,毕竟那里是富人区,这里则相对鱼龙混杂。 冬木市是个没什么特点的小城市,每年的政府预算也不算多,这直接导致新都区开发了整整十年也没有完成全方位的改造。 在郊外的还遗留着不少旧式的街道。 稍微倾斜的长长坡道,还有望海的高台,就像很多动漫或者小说中描绘的一样。 在坡道越上方建筑物就越少,山丘的斜面上还建着欧式的墓地。冬木市是涉外都市,有很多外国人居住,很多人死后就埋在了这里。 比墓地更高的地方是一排建筑物的影子,虽然并不高大,也不豪华,却显得很有气势,有一种特殊的压迫力,让人想要顶礼膜拜。 如果是别的建筑,这种感觉可能有些过分,但在这里却显得非常合适。 因为这幢建筑正是信仰汇聚之所,高台上的神之家冬木教堂。 教堂里最大的房间是宽广而庄严的礼拜堂,从占地面积最大的一排排长椅不难看出,来这里拜访的信众不在少数。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曾经负责教堂的老神甫是一位很杰出的神甫,无论在神学方面,还是在引导迷途的羔羊方面都十分出色。在那个时候,不仅是信众,不少拥有佛教信仰或者神道信仰的本地人也会时不时造访教会,和老神甫攀谈一番,一直到十年前的某一天,老神甫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一切都变了。 可能是因为地处远东,人员调派不便。老神甫葬礼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新任的神甫才来上任。 东亚地区的特殊文化导致这里的人民大多是不虔诚的泛信徒,对于信仰仅止于遇神拜神,遇庙烧香的形式上的过场,内心并不坚定。有能吸引人的点还好,一旦没了就会很快淡忘。而新来的神甫又十分普通,虽说对待工作还算认真,但确实没什么亮点。 其实这才是冬木这种小地方教会的标配,老神甫那样的足以执掌一个教区,窝在这里是大材小用,但人都是这样的,过惯了好日子,再过苦日子就难了。于是,教会的人气也越来越淡。 在今年年初,那位一干八年的神甫也被调离,这让本就惨淡经营的教会更是雪上加霜。经年日久的建筑,加上没有人细心打理,让这座信仰汇聚之地蒙上了一层阴影。外表看上去还好,里面的各种设施却已逐渐呈现出年久失修的状态。 继续这样下去,再过上一段时间,这里恐怕就会变成新的都市传说鬼教堂,神圣与妖邪向来是最有流传度的话题。 可能是上帝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所以在教堂再次濒临破败之前派来了新成员,而且大发慈悲地一次性派了四名。 不过和之前的两名神甫不同,这次的四人有点奇怪。 首先,她们全是女性。 其次,她们都很年轻,最大的不过二十来岁。 再次,她们对于教堂的态度也透着诡异。 入住后的第一件事既不是打扫卫生,也不是修缮破损的房屋,而是一头扎进地下室安装某个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又把教堂的里里外外都翻了好几遍,就差把教堂给拆了。 做完了这一切,已经过去好几天的时间,直到这个时候她们才开始打扫和修缮。但也只是其中两人在干活,另外两人一个人赖在礼拜堂的长椅上,另一个人则站在地下室里一动不动。 看上去像是主导者的,拿着锤子和木板在屋子里敲敲打打少女看不下去,放下锤子,无奈地对着面前躺着的,比成年男人还高的懒散女人说道。 “卡莲也就算了,你就不能起来帮帮忙吗?这一点点的运动量,不可能会让堂堂‘圣盾骑士’觉得累。” “真麻烦,我又不是神甫或者修女,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被称为“圣盾骑士”的女人挑了下眉毛,垮着脸抱怨: “再说凭什么卡莲就算了?偏心是不对的,希耶尔。不能因为我不是你们‘埋葬机关’的成员就区别对待。” 一身黑色修道服的希耶尔叹了口气:“因为这里是她的父亲,那个异端生活过的地方,她一定我不想再刺激她。” “看不出来,你们‘埋葬机关’还挺有人情味的嘛。”高个子,一身黑色夹克女人支起身体,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修女,“一点都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都是一群冷血的杀人狂,和异端只有一线之隔的疯子。” “其实外界的传闻基本是对的,局长和前面的几席比传闻更夸张。我、卡莲还有道恩神甫稍微好一点,但也好的有限。”希耶尔又叹了口气,“反倒是莉兹拜斐你,和外界的传闻相差很大。大家都说你是信徒中的信徒,骑士的楷模,自律与干练的典范。” “那都是格瑟巴鲁涅枢机卿故意夸大,偏偏还有那么多人相信,在教廷的时候每天应付这些人都很麻烦,麻烦得想要往他们脸上来一拳。” 莉兹拜斐说着,对着空气打出一拳,仿佛是对着那些崇拜者。 “” 希耶尔第三次叹气。崇拜你的那些人是笨蛋,对着还不是很熟悉的我们自曝的你又能聪明到哪里去? 不过希耶尔不是莉兹拜斐,没那么傻,心里想想就算了,不会说出来。 莉兹拜斐继续自己的抱怨:“所以,一听说你们要追杀那个异端,我立刻提交了协同的申请,至少你们不会像那些笨蛋一样。” “你这个样子真不像是圣骑士,比菲奥蕾小姐差远了。” 希耶尔一边无奈地摇头,一边将目光投向礼拜堂里的最后一一员,和礼拜堂的风格最搭配同时也是最不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