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物是人非
两人顺利地从李二牛那里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和小家伙告别之后，走出了小胡同。 林清然想着刚刚听到的消息，觉得还是有些迷惑。然而任务的线索似乎就卡在这里了，明知道最后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卡在半途无法迁建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顶！ “好了，先别想了，放松一下心情，思路自然就会顺畅！”穆长宏笑着安慰愁眉不展的林清然，唔，手册上应该是这样教的吧？ 林清然点了点头，跟着穆长宏的脚步拐上了主街。 “有没有时间？跟我去个地方？”看她还是闷闷不乐，穆长宏只好说。 林清然默默点头。 两个人一路走着，并不说话，气氛却不尴尬，有一种淡淡的温馨在弥漫。 ————我—卡—文—了—的分界线———— “老爷子，您回来了！”赵姨听到院子里的刹车声，打开了门，对着车上下来的老人说。 “嗯。准备晚饭吧。”老人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问，“小空呢？回来了吗？” “少爷在楼上。”赵姨并没有具体说在什么地方，但是劳恩能猜得到他会在哪里。 向楼梯望了一眼，老人叹了口气，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拿起今天的报纸看了起来。 赵姨看这边暂时没有自己的事了，就到厨房告诉厨师准备晚饭，然后回到客厅，静静地站着。 晚饭很快就好了，老人放下手里的报纸，往餐厅走去。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穿着休闲服的轩辕空走了下来。 “下来了？到餐厅吃饭。”老人透过眼镜瞥了轩辕空一眼，不冷不热地说。 “是，爷爷。” 餐桌上的菜肴并不很多，四菜一汤，两个人吃绰绰有余。 但是，餐桌旁有六把椅子，餐具也是六套，让人不解。轩辕空看着桌子上空出的四套餐具出神。 “哼！”老人也就是轩辕空的爷爷轩辕驰看着他的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 轩辕空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轩辕驰。 “吃饭！”轩辕驰最讨厌看到他这幅样子，语气也越发僵硬。 饭桌上的两人心思各异，却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直到轩辕空吃饱，放下碗筷，轩辕驰才开口说话。 “小空啊！” “爷爷！”轩辕空正襟危坐。 看着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刻板的轩辕空，轩辕驰气不打一处来，却还是耐着性子说，“你这些年在做什么我都直到，不要太难为自己了。” “没有，爷爷。”轩辕空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波动。 “你！”轩辕驰瞪眼，“你个臭小子！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如果老爷子用拐杖的话，他现在大概会是在用拐杖敲地板吧。 “没有。” “混小子！”轩辕驰这回事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小赵！过来！” 赵姨走上前来，“老爷子，您说。” “从今天开始，有几个人吃饭就摆几双碗筷就行，其他的都端下去！”轩辕驰指着桌子上没有人用的四副碗筷，说。 “是！”说着，赵姨示意其他人将餐具端走。 像是被这一行为触动了哪根神经，轩辕空冷静的表情一寸一寸地崩裂，音调提高，“爷爷！” “你跟我到书房来！”轩辕驰径直说。 轩辕空闭了闭眼，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以后，才从餐桌旁站起身，跟着轩辕驰上楼。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书房，轩辕空反手把门关上。 “小空啊！有些事情该放下了！”轩辕驰转过身来，看着轩辕空，认真的说。 嘴角抽动几下，轩辕空同样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爷爷，“我放不下！这辈子我都放不下！” “那不是你的错，孩子。”轩辕驰叹了口气，说，“当年的事谁都预测不到，所以你没有必要这样。” “可是，是我弄丢了她，才会害得爸妈出事，奶奶才会病倒！都是我的错！”没有外人，轩辕空的神经不再紧绷，十指插入头发，面上尽是懊悔之色。 “好孩子，不怪你，怪只怪动手的人。”轩辕驰眼神柔和，看着自家孙子痛苦的神色，眼中都是怜惜，“是他们的错，也是我的错，只怪我安排不够周全，才会让人抓住纰漏，带走她。你没有错！” “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太辛苦，歇歇吧！”轩辕驰的手掌抚摸着轩辕空的头发，“就剩咱爷俩了，你可千万不能再把自己折腾出什么事了，爷爷我这老心脏可受不起那刺激了。” 轩辕空私下在做什么，轩辕驰都是知道的，轩辕空并没有隐瞒的意思，而就是因为知道，才更觉得心疼。当年，他还那么小，就要承受那么大的打击，没有在那种压抑的氛围下长歪他就已经很庆幸了。 十九年前，轩辕驰才56岁，时隔十年，儿媳妇再次怀孕给这个家里带来了期盼和更多的美好，那时候他的老伴儿还在，他还记得，她当年有多么盼望着那个小生命的到来。 九个月后，轩辕家多了位小公主，可把一家老小高兴坏了，每天争着照顾，当时还只有十岁的轩辕空只觉得自家的meimei小小一团，太脆弱，但是内心也是欢喜的，因为她太可爱了。 轩辕家五代单传，第一次有了女孩儿，老两口欢喜的不得了，每天心肝宝贝儿地叫着。 也许是这份爱太厚重，压倒了命运，小小的人儿在轩辕空小学毕业典礼那天，不知踪迹。 那还是个刚出生的孩子，连百天都没有。轩辕空的mama得知消息后直接晕倒在地。霎时间，这个家庭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轩辕驰和儿子轩辕城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人脉，却依旧没有找到失踪的人儿，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绝望渐渐滋生。 轩辕城不再理会家族产业，和妻子一心寻找失踪的孩子，轩辕驰的妻子林瑾儒一病不起。 这一找，就是八年。 然后，轩辕城夫妇听说找到了一个细腻特征极为吻合的女孩儿，连夜搭乘航班前去确认。当晚，航班起飞后不久因机械故障在机场上空坠毁，机上人员无一幸免。 而本就久病不起的林瑾儒在痛失爱子后，因打击过重，撒手人寰。 轩辕家，只剩下了已经年迈的轩辕驰和刚刚成年的轩辕空。短短几年，曾经精神矍铄的老人已经满头白发；曾经温暖阳光的男孩儿变得不苟言笑。 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