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规划未来
“师父、师父？”艾文小心的叫道。 “啊，什么事？”被艾文连续叫了几声，麦泽方从漫无边际的想象中回过神来。 “嗯，是这样的，师父您答应在这几天里保护彼得的安全了？”艾文见他的眼神重又恢复了清明，顿时放下心来，而且他其实真的也有点好奇，一贯自私小气的麦泽怎么会这么大方的把彼得的事情揽到他自己头上，难道是收了什么好处？ “这个……当然，就像我一向教导你的那样，一件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把事情做好，你作为我唯一的徒弟，既然把彼得给救了回来，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要帮忙，替你好好收尾。”麦泽怔了怔方明白了艾文的意思，随口应道。 在所有恶魔的人生准则里，都没有‘美德’这两个字，也都在心里暗暗的鄙视着这种行事准则，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却都不吝于往自己的身上披上这一层美丽的光辉，现在的麦泽也是如此，虽然只是随口一说，却毫不客气的把艾文表现出的那些‘美好品质’，全部归功成是自己平时教导有方的结果。 本来麦泽还想再临兴发挥几句，不过想想在场的其他两位心里其实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话说得多了反而显得自己无耻，也就算了，转而总结道：“……所以因为这个原因，在彼得安全之前，我们还要在这个地方呆上一段时间。” ……然后在这段时间里，因为表现出来的实力出众、面容俊雅、气质逼人、性格光明等等优点，人心所向、顺理成章的接过这个城市的首席法师的位置……麦泽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彼得，却是没把后面这一段话说出口。 彼得也是还了他一个会意的眼神。 “哦，还要在这呆上几天啊……那我平时出去应该没事吧！”艾文却是没发觉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顿时一喜，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但他对这个城市却是印象深刻，也结识了一些人，现在最大的危机过去，他自然就不大想离开了。 “那是自然，不过……”麦泽本想再给艾文安排些事情，免得他‘无所事事’，但刚要说出口，却又迟疑了起来。 艾文在他离开的这几天里搞风搞雨，也有了一些影响，而且更是救了彼得一命，地位明显提高了许多。当然，本来即便如此，麦泽也不会太在意，他无家无业，要如何对待艾文还需要看外人的眼色不成？ 但是现在情况却是跟以前不同，麦泽现在很可能会在骨牢城里任职，要想将来不被架空，落得前任那样的下场，除了本身的实力，他还得有盟友与属于自己的嫡系势力。 盟友方面不缺，现在初步圈定了彼得的家族，未来应该还会增加新的选择，但是嫡系势力上却没什么选择，艾文虽然实力不济，好歹被他教育了一年，基础还行，忠诚度方面也没什么大问题（或者说艾文只能依靠麦泽），如若不出意外，应该会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这么看来，以后倒是真得把艾文当徒弟看待了，可惜了，他身上似乎还藏着什么秘密…… 麦泽在短短的十数秒内转过了万千的思绪，对艾文的态度最终来了个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些天，艾文，你还是去做教习工作吧……不过这次的工作就不用那么紧了，就两天教一次课吧，还有，我会在你休息的时间，教你新的尼姆文字，你自己也要努力学习……” “哦，你们有事先聊，我出去一下！”彼得见麦泽忽然停顿了一下，悄然朝他看了一眼，便明白麦泽一定是有什么私事要准备要艾文说了，立刻知趣的提出来，随后不等麦泽假意挽留两下，便自言自语着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的走出门去了。 艾文心中暗笑着跟上去关上门，随后又老老实实的走回到麦泽的面前。 “……你应该知道，还有一百枚金币的学费留在市政厅里吧！”麦泽有些不自然的道，作为一个四阶大法师，跟自己的徒弟谈论起钱的问题，感觉实在是很丢脸，若是不支开彼得，实在不好开口。 “嗯，我知道。”艾文闻言立刻坐稳了身子，现在麦泽回来了，那笔钱能否安全到手已经不成其为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能够从这笔钱里分润到多少的问题。 那可是一笔一百枚金币的大钱（相对现在的艾文来说），虽然说没有麦泽的牵线搭桥与保证，艾文也做不了这类高端工作，但好歹也是他独力完成的工作，功劳苦劳都有，分成上应该会多点吧，是四十个金币，还是五十个金币，又或者麦泽看他在危机时刻表现得确实‘尊师重道’，大方的分给他六十个金币？ “这一百个金币嘛，理当要分出四十个，回馈给介绍旗下雇员来我们这里学习的那几个……店铺，虽然钱不多，他们也不会在乎这点钱，可这却是必须的。”麦泽的第一句话就浇了艾文满头的冷水，让他一腔热情立刻冷却下来。 “……这四天我基本不在旅馆里居住，没道理你住店要我付钱吧，所以住宿费也得从这里面扣出去，两间房间四天，加上食物服务费用，那大约是十四个金币，还有作为徒弟，按照惯例还得将收入的一半交给师父作为尊敬的表现……” 麦泽说着看了看艾文，见他已经听得面如土色，顿时有点犯难，好吧好吧，既然决定了要对他好点，那自己这个做师父的就牺牲一下好了“那这么着吧，这笔钱里，我自己应得的那份就少拿一点，只要二十六个金币就可以了，那么这一百个金币里，属于你的只有二十个，还要按惯例交给我一半，也就是说，扣除所有费用后，你实得十枚金币。” 一百枚金币一路不停的减下来，真正落到艾文手中的只有十枚，这当真是连做梦都想不到，更加悲剧的是，这十枚金币显然也要拿去还债，艾文再次意识到，自己的人生果然是以悲剧居多。 “你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吧，那就去上次的老地方吧，我已经替你联络到了学生，大部分都是上次的那批学员。”麦泽见艾文表情凄凄迷迷的很有些想不开的征兆，连忙出声将其从痴呆状态中惊醒。 “不就是一百枚金币里拿到十枚金币么，值得这么失落么，也不知道换个角度想想，有多少生物能够在三天里赚到十枚金币？这个徒弟的脑子太不知道变通了，果然层次不一样，看事情就是少了像自己那样的大气！”麦泽在心中暗暗摇头。 “哦，不，师父，我还有一件事情……”艾文本来真的想走出门去悲歌一曲，但是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还真有个问题，脚刚抬起便放了下来。 “什么事，说说看？”麦泽自打刚刚决定真个把艾文当做自己的徒弟看待，态度便好了许多，让艾文不自觉的竟然有点受**若惊。 “是这样的师父，最近我已经升到了十级了，可以进行进化了，可是我觉得自己还有更多的潜力没有开发出来，所以有点难以决定，不知道是现在就进化好呢，还是继续积蓄能量，准备更充分一点再进行进化，您能跟我讲解一下，那种做法更好吗？” “你可以进化了？这倒是个好消息，不过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不是从小恶魔进化来的，倒也不是很清楚……”麦泽过往一直未多注意艾文的小恶魔等级，现在虽然感到突然，但更多的却是惊喜，而不是疑惑——艾文那么能吃，在他心里早该达到进化的标准了，而一个中级恶魔——哪怕只是什么都不会的样子货，在这个时候显然更能帮上他的忙。 “哦……”艾文不自觉的表情有点失望，让麦泽看了心里很是不爽。 真是个看不懂眼色的徒弟，刚刚他只是按照惯例谦虚一下而已，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 “……不过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毕竟里面的原因并不复杂，只是一个度的问题。” “度？”艾文顿时很是心虚的问道。 “是的，准备得越充分，进化的成功率便越大，进化成功后的天赋更强、潜力更大，这一点理论上没有问题，但是在实际cao作中，还要考虑到小恶魔本身对能量的掌控极限，如果体内积累的能量超出了掌控的极限，那么在进化时，很可能会因为无法控制与疏导进化能量而导致进化失败，最后不是变成白痴就是当场死亡。” 之前艾文并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面临进化的问题，所以对这方面的内容不够关注，不知道小恶魔的进化居然会这么危险，此刻不由得小心问道：“那么这个度大概是多少呢？” “这一点因人而异，不过小恶魔的十级标准不是随便乱设的，一般而言，普通小恶魔对进化能量的掌控极限就在十级左右，再往上积累，风险就很大了。不过这个所谓的掌控能力，与精神力息息相关，你的精神力既然要比一般小恶魔强大，那么掌控极限应该也要高出许多，稍微多积累一些进化的能量，应该不是问题。”麦泽想了想，回答道。 一直以来，艾文远超其他小恶魔的精神力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甚至累得他一直被麦泽用对实验品的目光看待，现在总算露出了一丝曙光，他忍不住欣喜不已。 “……不过处在这个世界，未来的发展潜力固然重要，但却更要考虑到当前的问题，比如说安全问题。并不是所有的小恶魔，都有一个好师父，给他提供安全的外部环境来慢慢积累能量。”麦泽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最后毫不客气的点明了自己这个身份给艾文带来的好处。 艾文会意，立刻点头哈腰，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马屁滚滚送上，听得麦泽心里舒服了不少，便微笑着继续道：“当然，也有的小恶魔会选择继续等待下去，但是小恶魔的天资各不相同，能够将等级勉强提升到十级的小恶魔本就少见，能够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继续向上提升的小恶魔数量则更是稀少。” “就算有些小恶魔想要继续提升，可究竟要提升到何种程度才算适宜，十一级？十二级？还是十三级？他们却不明白，一旦太贪心，体内积蓄的能量超过了身体的承受极限，不是来不及进化就自爆掉，便是在强行进化的过程中产生了异变，反而变成了那种最低级的中级恶魔食腐魔，这样的恶魔，就算身体潜力再大又有什么用！” “原来如此……”艾文听得张大了口，感情不只是能量不足会进化失败，连能量过盛也会因为控制不住的缘故而导致进化失败。但他随即心中一喜，别人是难以确认自身承受极限的所在，他却是没这个问题，他的那个相术能够时刻查看自身的潜力开发程度，根本就没有潜力浪费与能量过盛之虞。 “师父，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只要不贪心的话，在自己感觉允许的范围内多积累一点能量，确实还是对进化有好处的？”艾文按捺住心头的紧张，小心的询问道。 “大致上是这样没错，不过你真的想这么做的话，一定要小心不要过了度……”犹豫了片刻，麦泽看了眼艾文，点了点头，他自是看得出来，艾文问了这许多问题，目的就是想要压制下他内心本能的进化**，再积累一段时间的能量，以求得到一个更好的未来。 麦泽本想让艾文放弃这个有些危险的打算，尽快进行进化，可是一想，他在这里反正也没啥人脉，与其多一个资质普通的中级恶魔做帮手，倒不如耐心等上一段时间，很可能这点牺牲，就会换来一个资质更好的徒弟。 质量不足数量补，反过来也是一样，但凡有点头脑的生物，大抵都会灵活的使用这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