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唇边的奶汁
“哦好！” 聂青立刻吩咐佣人给莫忆热了一杯牛奶。 接过牛奶，莫忆迟疑。 区区一杯牛奶，聂青苛刻的，居然连楼都不允许佣人走上来。 只能站在楼梯口，等着聂青亲自去取。 莫忆很好奇，问：“为什么不让他们上来？” “脏” 聂青的回答很简单，干脆。 “那这个楼层是有特定的人员打扫咯？”如果，佣人是不被允许接近这个楼层，那么这里一直保持干净的原因是什么？ 聂青眨眼，微笑：“算是吧！” “算是？” 莫忆不解，聂青摸摸她的头：“都是我亲自打扫的！” “啊？”莫忆惊讶，送到嘴里的牛奶差点喷出来：“不是吧！这么多房间，你亲自打扫？能忙的过来吗？” 聂青温柔的擦掉莫忆嘴角残留的奶汁，眼神跳跃，唇瓣勾魂：“平时小莫去上班了，我在家闲着就会来收拾一下。” “可是，尽管那样，也很吃力的吧！为什么不让用人们打扫呢？和其他楼层一样，只要不让他们进卧室就好了呀？” 聂青抿嘴，想了想，笑道：“傻瓜，这里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终于，关进的问题来了。 哪里不一样？ 男人没有回答，俊美的脸庞缠绕起不宜察觉的悲伤。 哪里不一样？回忆不一样！ “小莫”，聂青抚摸莫忆的手忽然颤抖，力度轻的犹如微风拂面，男人抿嘴哽咽，有话难以启齿。 “怎么了？”莫忆问。 “关于保险……”聂青咬唇：“你会不会怪我？” 莫忆眨眼，摇头：“不会。” “真的么？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 “怀疑什么？” “怀疑……是我……” “聂青，” 莫忆抚摸聂青的脸颊，打断男人的话，眼睛里流动着魅雾。 她不想让任何事情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尤其是，过去的事情。 “聂青啊……” 女人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这么喜欢你，如果没有你可怎么办啊！” “曾经因为钱而眼睁睁看着你远离，我当时的心情有多糟糕你可能无法体会吧！” “所以我很庆幸，更加珍惜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所有时光！不管——这些让我们安心相爱的优越的条件是如何得来的！我都视为一种幸运！” “你懂我的心么？” 其实男人想问，如果那场车祸就是为了你的保险金而刻意安排的，你会不会原谅我。 但是女人的回答确实基于对他的信任上：恰巧我出了车祸，你利用了我的赔偿金，过了你想过的生活而已，我并不介意。 聂青不懂莫忆的心，所以他越听越惊讶。 原来你的心里，早已把我看得如此之重。 难以置信！ 他望着莫忆楚楚动人的脸，唇角因为激动而抽搐。 “小莫，你对我的感情，曾如此深刻么？” 莫忆苦笑：“我不记得了，我猜，是的！” “如果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呢？你还会不会愿意爱我，如此深刻？” “我不知道，我猜，愿意！” 那夜聂青莫名的哭了，很伤心，很懊悔，好似被世界抛弃，又好似抛弃了不该抛弃的全世界。 可怜的叫人忍不住跟着落泪。 他抱着莫忆不断重复：“为什么，不早点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坦白！为什么不早点接受！” 为什么，不早点让我知道你的心意！ “你可知，现在，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男人到最后抽泣，语不成句，莫忆没有听清。 再问，他已不答。 一切可能为时已晚。 因为聂青清楚，莫忆的记忆，迟早会恢复的。 或许那时，她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聂青只盼望着，到那时，莫忆会愿意像现在这样，承认自己最真事的感情。 便已足矣。 白晶晶头部缝了两针。 可见聂青当时的手有多狠！ 要不是顾忌着莫忆在旁边，他当时还说不准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好在白晶晶的伤口在发际线里面，不至于毁容，但无论谁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里都不会好过，尤其她还爱慕着伤害自己的人。莫忆是背着聂青去探望白晶晶的，她穿着病服，卸了妆，头上缠着臃肿的绷带，看上去像换了一个人，毫无光彩和美感。莫忆本是带着会受伤的心态去的，以白晶晶的个性一定会对她撒泼谩骂撕扯，莫忆也不会还手，毕竟是聂青下手太重。可是出乎意料，白晶晶看到莫忆竟一脸的平静，死灰一般漠然，坐在冰冷的病床上，无神的看着窗外。莫忆吞咽口水，走过去小声说：“这是给你买的水果和花……” 白晶晶沉默，莫忆又咽了咽口水：“那个……我，我先给你放桌子上！” 沉默。 “那个……晶晶，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沉默。 “聂青他……让我来跟你道歉……他说他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听到这，白晶晶忽然转头。 她的目光冷冷的，苍白无光的脸显得有些骇人：“你骗我！” 莫忆一愣，打了个寒噤：“没！没有啊！” “呵呵~”白晶晶阴森的怪笑：“为了你，他厌透了我，又怎么可能会对我感到抱歉……” 莫忆垂落睫毛，为白晶晶的话感到苦涩。 “晶晶，聂青他真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你这边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尽管说……” 白晶晶望着面前惨白的床单，眼里落出冬日才有的寒凉：“忆忆，你说这个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呢？” “晶晶，干嘛突然这么问？” “呵呵~”白晶晶笑着，哭起来。 很悲伤，很无奈。 她说：“忆忆你知道么，我那天回家告诉阿正，我谈判失败了，还受欺负了，他怎么说的？” 莫忆沙哑道：“怎么，说的？” “他啊，倒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在我的另一半头颅上，又添了几处伤痕罢了！” “什么？”莫忆大惊，冲到白晶晶身边，想要检查她的伤口：“你是说……王老板他……” 后面的话，女人没有好意思说出口。 白晶晶一副看破红尘，生无可恋的样子，说道：“没错，他打了我，他说我没用，说我是扫把星，他说，是我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