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冲击,最后的罩门
斜阳低垂,殷红的旗帜散落在地上,残肢散落,血流成河,无数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成群的秃鹫飞起又落下,大快朵颐。 少年瘫坐在战场边缘,巨大的伤口穿过他的眼睛一直到下颚,边缘的皮肤外翻,鲜血凝结成咖,看起来十分狰狞。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呢喃着,眼泪簌簌直落。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你在这里哭到死我也不介意。”身后,一个身着重甲的男人缓缓开口,声音粗狂而萧瑟,“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还能怎么办,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们,我尽力了……”少年的声音软弱无力,“我没有错……” “不,你有错,这全都是你的错!”中年男子陡然瞪大眼睛,杀气几乎凝结成了实质:“这都是你的错,是你的无能导致了他们的死亡!弱小,就是你最大的错误。” 男人陡然从腰间抽出长剑,闪烁着夺人的寒光,声音冷冽:“弱者,没有哭泣的权利,弱者,没有生活在这里的权利!” “你你你,你做什么,你做什么!”男孩身体瘫软,想要后撤,却完全无法使出力气,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是瘫坐在这里的,他下身瘫痪! “废物,该死!”男人的声音几乎听不出任何情感,长剑猛然劈下。 …… “啊!” 明亮的房间里,任逍遥尖一声叫着,陡然睁开眼睛,身上冷汗直冒。上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房间,让他陡然睁开的双眼有些刺痛。 自从进入,任逍遥已经不记得自己赖床多少次了。顾妈从来不会打扰他的休息,只会将做好的早餐放在恒温箱里等他起床食用,这个慈祥的奶奶总是觉得懂事的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 在罗博的帮助下,任逍遥完成了洗漱,背靠着床头,强撑着让自己坐起来,用力搬起自己的双腿,让它们相互盘绕,脚心朝上,这原本是一个难度挺高的瑜伽动作,并不是一个未经训练的二十岁男生可以做出来的,可是任逍遥的双腿痛感极弱,他很粗暴地将双腿掰成了那种形状。 这是修炼的动作,他原本准备是等在游戏中贯通之后再在现实中尝试,可是他现在等不了了,莫名其妙地,黑袍人的存在给了他一股很大的压迫感,敌人的实力不是很强,也没有强大的背景,可他就是感到心悸,危机感时刻萦绕在他的心头,有一种极大地压迫感。 这是他第三遍做这个同样的噩梦,每每到最后,当长官的长剑举过头顶的时候,他就会发现自己的双腿从正常变为瘫痪,无法躲开这一个包含了愧疚与怯懦的一剑。 他需要变强,即刻! 静下心神,任逍遥按照所述,缓缓催动起内息,下腹处忽而一阵温热,已然有过多次经验的任逍遥自然是知道自己已然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便是催动内息游走至四肢百骸,运转一个大周天,让这股淡淡的温热温润着自己的躯体。 “渍,果然比游戏中麻烦许多。”任逍遥叹了口气,这一股内息还没有接触到腰腹的阻塞处,只是游走到上身便已然缓缓消弭,不有痕迹。 再次运转,这一次,金黄的内旋任逍遥足足运转了数分钟才缓缓引导其游走,自丹田出发,顺着周身经络,游走至指尖,吐出一口浊息,任逍遥惊喜的发现,在他的指尖,已然能够看到点点金黄色的流光。 下一刻,他看了自己的双腿一眼,忽的咬了咬牙,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有过提及,顺着经络流转内息为一个周天,逆着经络则为——逆周天! 这是一个天资横溢的龙族前辈偶尔想到的方法,逆转浑身经络,或许会有很强大的爆发力,又或者,终身残疾,再难寸进。 任逍遥没有思索太长时间,终身残疾,难道我还能更糟一点么?随而凝聚一点流光化为利刃,分别刺开了双手指尖和朝上的脚掌。 轻微的刺痛感冲击到任逍遥的神经中枢,任逍遥无奈的笑了笑,自从从黑暗中醒过来,双腿便有着微微的痛感,本以为能够逐渐好转,可是一直到现在,仍旧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将指尖的破口按压在脚掌上,任逍遥忍不住眉头一皱,十指连心,逆周天对身体的刺激本就极大,从指间的伤口开始,一直到手腕,脚底,就像是被无数毒蜂的蛰咬,让他几乎难以继续。 “坚持住!”任逍遥在心中大声地告诉自己,这是痛感啊,梦寐以求的痛感,原本求之不得东西,怎么可能就在这里放弃! 疯狂的运转发觉,丹田的气旋疯狂流转,任逍遥大喝一声,金黄色的光芒顺着他的气脉熠熠生辉,像是要与这阳光分庭抗礼。指尖滴落的鲜血,红色逐渐变淡,取而代之的是这股金黄,他在以凡人之躯向真龙转化? 任逍遥不知道,他已经在用全部的精力去抵抗这噬骨的痛苦,这里是现实,不是,没有那百分之五的痛感模拟,浑身被毒蜂包裹,又像是被巨蛇缠绕,让他疼痛难耐,无法呼吸。 金色的气息顺着脚底,粗暴地向腰腹出击,双腿的阻塞十分严重,而这股金色流光却是丝毫不管,就像是出现在上班高峰期的一辆坦克,碾压着,撞击着这拥堵的车流,一路高歌猛进,碾压着这一地的残骸,呼啸而过。 此时任逍遥的双腿也是这一般情景,金黄色的内息逆转这经络冲过,强行破开了这不知名的阻塞,甚至将经络扩宽,几乎炸裂。 经络和神经并非一处,当金色内息冲往膝盖的时候,传递痛感的神经似乎已然被打通,瞬间爆炸的疼痛让任逍遥觉得自己是站在了一颗爆炸的地雷之上,几乎能将牙齿咬碎,保持着头脑清醒。 大喝一声,金色的气流在最后地经络里猛然加速,冲击最后一道关隘。 那里是丹田之下,最后地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