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授课（二）
“师傅……”任逍遥已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惊愕地看着眼前自己俊秀出尘的老师瞬间变成这种模样，狰狞而，威严！ “不敢相信么？”苏越轻笑一声，随后眼神一凝，激Ｓ出两道金光。任逍遥本欲躲避这刺眼的光亮，却不想被之吸引，忍不住地注视着这一双拥有着淡淡金边的光芒的眸子。 恍惚间，任逍遥忽然觉得眼中的世界忽而金色弥漫，像是黄金堆积，又像是正午的阳光泼洒，无论是什么，都弥漫着金色的光影。 金色的龙炎在瞳孔中燃烧，映照了整个屋子。任逍遥感觉到自己似乎脱离了自己的身躯，漂浮到了高处，目视着凝固的自己，黄金瞳照亮世界。 万籁俱寂，窗外的虫鸣鸟叫之声也倏而停止，只有小悟空，站在任逍遥的肩膀上，看了看任逍遥，又看看了苏越。握紧了拳头，似乎是想着赶走苏越，却又畏惧他的强大实力，又不敢出手，索性跳了下去，找个桌子躺下。 “果然。”苏越轻声说，双目闭下，再次睁开之时，眼角的淡淡金边散去。任逍遥陡然感觉到自己遭到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类似于出窍的灵魂归还到自己的身体。黑色的瞳孔张开，师傅身上的金色鳞片也已经消失，恢复到那白衣胜雪地模样。 是做梦么……任逍遥想着。 “你看到了吧。”苏越轻声说，声音虽轻，对任逍遥来说却恍如霹雳，打破了他喃喃的幻想。 “我也曾经遭遇过龙族，不过我的龙化程度比你要低一些，”苏越笑着，“感受如何，莫名其妙地从一个人变成了妖。” “其实，师傅，我可以说我并没有什么感觉么？”任逍遥苦笑着，“我的惊讶只是没有想到师傅居然也是这样。” “是么……”苏越对于任逍遥的回答有些惊讶，“当日，我外出游历被人追杀，莫名地迷失在一片丛林之中，背后的敌人其实已经不见了，可是我仍然是玩命的奔跑，我停不下来，直到体力耗尽，陷入昏厥，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然回到了家中，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甚至还感谢那位没有留名的英雄。” “玩命的奔跑……”任逍遥有些愕然，想到了自己在溶Ｄ之中的一个月，龙族都好这口么…… “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心态，”苏越苦笑着：“本来一切都按照好的方向发展，我的速度，力量，视觉都有了很大程度的增长，实力的精益也颇快。 可是直到那一日，我一觉醒来，忽而觉得面下有些瘙痒，对着铜镜，看到了那些惊悚的鳞片，我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了这不人不鬼的模样，我拿着长剑劈砍自己，身上已然血Ｒ模糊，可这鳞片，却是无法削去一片！” “然后呢……”任逍遥小声的问，它能够理解师傅地感受，在这个重视伦理的时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时代，陡然发现自己面貌的变化，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样，恐怕任谁，都受不了吧。 “也没有什么，即便当时过得很苦，可是一旦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倒也不算什么了。你有过与我相似的经历，还没有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能够感觉到，不过你很好，你不排斥龙类，而且，你很坦然地接受了你身体的变化，我很欣慰。” “受教了。”任逍遥诚恳的说，他忽然感到有些惭愧，他想的完全没有师傅当年想的多，只知道自己变强了，腿部有了知觉，完全没有将这件事上升到其他的地方。 “你也不用多想。”苏越看出了徒儿的想法：“难得糊涂，有些时候想多了反倒是件坏事，你原本做得很好，只是我这当师傅的，第一节课便上的很是失败。” “不敢！”闻言，任逍遥急忙抱拳回答，苏越是个难得一见的好老师，任逍遥能够感觉到，实力强大，性情温和，不刚愎自用。恐怕在七星宫中，即便是七脉首座一类的高层，也想着能够得到苏越的一般教诲，以此为荣。 “很好，”苏越笑了一声：“既然是我的多虑，现在，我们开始第二节课，你且告诉我，剑的用法有哪些。” “剑的用法？”任逍遥沉思了一阵：“刺挑砍杀？” 不出意料的，苏越摇了摇头，轻笑道：“剑作为百兵之首，自然是杀人利器，可是剑，便真的只能用来砍杀么？” “在我看来，你的所有剑招，便只有那一式分光斩影用的最为出色。”说着，苏越剑指一点，任逍遥只觉得空间动荡，气浪翻滚，眼前的景色陡然变化，朴素的屋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巨大的草原，一望无垠的碧绿色，在远方与天空交融，壮阔的景色，比起桃源秘境也是丝毫不差。 “师傅？”任逍遥这才想起，苏越此时已不见人影，一步跨越，却整个人踩空，掉落到一个巨大的深坑之中，这里恍若一个无底Ｄ，任逍遥掉落半晌，也没能接触到底部。更为奇特的是，这无底Ｄ的墙壁之上，斜Ｃ着无数长剑，或新或旧，有的已经锈迹斑斑，而有的却还是银白如雪，散发着夺目的寒光。 渐渐地，长剑消失，任逍遥的速度没有符合自由落体，反而是渐渐缓和了下来，到最后，任逍遥虚立在空中，仿佛是重力消失，他感到自己就像是鱼儿身处海洋，可以自由畅翔。 忽而，任逍遥感到了巨大的威胁，身后冷汗迸发，任逍遥回目望去，是那双巨大的，猩红的斜眼！一直巨大的，堪比一幢三层楼高度的眼睛，就在距离任逍遥不足一米的地方！ 任逍遥简直无法呼吸，面对着这样子的威压，“不，怎么能被这种东西吓到！” 他挣扎着，用尽力气发出这一声呐喊，举起无锋剑，龙炎燃烧，长虹贯日！ 无锋剑夹杂着熊熊火焰，出乎意料的，居然是径直穿过了这样一只眼睛，在任逍遥接触到这只眼睛时，整个停住。 哗哗哗！碎裂之声萦绕在耳畔，黑色的空间轰然碎裂，巨眼不再，任逍遥再一次出现在小屋中，苏越含笑站在自己面前，伸出两只手指夹住了长剑。 “你还觉得，长剑只能用来砍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