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乱世英雄
在此，尽管吕布出场已久，仍有必要向读者介绍本文第三位主人翁——吕布。 吕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县（今内蒙古包头市）人。大约应该是汉蒙民族混血儿。吕布的父亲吕良，领兵戍守边关，娶了当地一位开染坊的黄姓大富豪的女儿黄婉为妻。黄婉聪明贤惠，知书达理，吕黄二人夫妻恩爱，两人一连串生了四胎。 可恨天意弄人，一连四胎皆是女儿，这让崇尚武力、居于边塞寒壤家庭的黄婉心里很是不爽。夫妻二人忍不住来到驻地附近的红莲寺拜佛求子。 说来奇怪，拜佛归来的当天晚上，黄婉做了一个梦：梦见两人拜佛归来途中，路遇一只黄金斑斓的猛虎，大吼一声向黄婉扑来，黄婉大叫一声，挥手击打时，那猛虎却一反常态，在她手掌下俯卧下来，摇头摆尾，温和驯善，全无恶意。 黄婉一觉惊醒，见身边丈夫仍然鼾声如雷。当夜，黄婉用抚摸猛虎的手抚摸小腹，觉得一股热气升腾，即感有孕。 可就奇怪了，这次怀孕与以往大不相同，眼看腹胀如鼓，一连十二个月倏忽过去，孩子却迟迟不愿降临。人家说李老君在母腹怀孕十二个月，因为他是异人的缘故，难道说黄婉怀的也非常人。 一天，黄婉来到父亲的染坊料理生意，突然，听见外面人声大作，出门一看，只见西北方上空出现一条七色鲜艳的彩虹，光彩夺目，景色十分壮观。当时的人没有科学知识，不晓得这是地光显现，也就是地震的前兆，当然更不晓得躲藏。 不料，彩虹尚未消失，五原大地山崩地裂，地动山摇。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黄婉觉得腹痛难忍，举步艰难，只得困卧布帛之上，就这样，顺利产下一名男婴。 更为奇怪的是，这个胖大小子甫一面世，腹部脐带居然自行断裂，小家伙赤身裸体地站立起来，手握双拳，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其后，吕良听了这个故事，大为高兴，说：“我儿不是人，是神！”因小儿落在布帛之上，以之取名为“布”。 吕布从小跟随在母亲身边，习文作画，抚琴弄棋，家中没有男人，又从小在jiejie们的裙衩间厮混，和贾宝王一样，总觉得男人是须眉浊物，见了就烦，一见了女儿，就觉得神清气爽，成了天生的情种。 吕布聪明好学，过目不忘，凡事一点即会，一会便通，成为五原郡远近闻名的神童。此人若长期研习文化，说不定能考取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可惜的是，小小吕布不喜欢文字，喜欢武功，在习武为荣的五原郡，他把一条长枪玩得风生水起，让人为之胆寒。 吕布的作为，引起众人的注意。后经父亲的部下——据传是李广的后人，一个名叫李杰的武官点拨，因为受名师指教，小小年纪的吕布，已有万夫不挡之勇。 更可喜的是，小儿在李杰的引导下，还爱上了马术，拳法，他四五岁就常常跟随李杰去郊外牧马，深谙马性，五岁时就能骑马纵横，手执木棍当枪，木枪还能刺中飞奔的野兔山鸡，可说是百步穿杨。 七岁时，吕布纵马追击野狐山鹿，从不落空。他在牧马时，还经常将重他几倍的小马驹抱起来玩耍，有时甚至举过头顶。 九岁那年，吕布随父母去外公家，外公杀羊招待，大人们去牧羊群中提羊，屡屡不获，甚至半天没提到一只。小吕布自告奋勇上山，不一会儿便生擒两只，一手一只，提了回来，令所有在场者无不惊叹。 外公见他如此了得，当即送了一匹最得力的奔马给吕布，因吕布自父母拜红莲寺而得，钟爱红色，选了一匹浑身血红，无一杂毛的马——千里赤，从此每天与之为伴，从不离胯。 十岁那年，匈奴边民在红莲寺举行秋收盛典，吕布随父参加，在赛马比赛中，吕布放纵千里赤，一举夺冠，获得了草原上最佳骑手的光荣称号。 草原牧人其后举行摔跤比赛，这是选拔英雄的项目。冠军获得者横扫群雄，自然是一脸傲气，洋洋得意，目空一切。 此人的表现，小家伙吕布不服气了，突然跳进圈子，冲摔跤冠军说：“我来战战”。吕布的童稚之声引起围观者哄堂大笑。 冠军鼻孔一哼：“十岁小儿，也敢来挑战冠军，你这不是侮辱我的智商武功吗。”话还没说完，冷不防就被吕布摔了个仰八叉。 这一来，没有人发笑了，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冠军当然不服气，你这是突然袭击，怎么能算是比赛，众人也同意重新开始。 冠军准备充分之后再和吕布较量，没想到两次仍然败北，只得满面羞愧地解下冠军的绶带，悄悄逃出了赛场。从此，吕布被称为“大力士神童”，在五原郡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十一岁那年，边境戎羌暴乱，九原县驻军被突然袭击，父亲和师傅李杰双双阵亡，母亲和jiejie们被掳进羌寨，不知所终。 小小年纪的吕布一觉醒来成了孤儿，四周都是陌生面孔，只得流落关中，四处乞讨生活，直到被丁原发现，送进宫中骠骑兵部队扛抢吃粮，走上了从军的道路。 此时，王允见刀锐惹怒了吕布，急忙拦住刀锐，劝说道：“将军息怒，太师吩咐令爱上了小女的马车，已去长安城了，将军不必挂念。” 刀锐望着远去的马车和其后踽踽缓行的牛车，鼻孔里一喷，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拔起自己的长枪，扬鞭打马追去。 这时，一个胖嘟嘟的姑娘来到吕布身边，抚摸着方天画戟，娇滴滴地说：“将军英名盖世，天下无敌！”向吕布一抛媚眼，放肆地说：“如此英才，真是好逑君子。” “这是我的小孙女董白。”董卓向王允、吕布二人介绍说：“我家尽是男丁，没有一个女儿，只有这么个孙女，所以就显得特别珍贵。从小娇生惯养，以承膝下之欢呀。” 董卓有意在吕布面前强调“特别珍贵”，这用意人人都心知肚明。董卓说了这话，又喝斥董白说：“这位是我给你说过的，新近收养的大将军吕布，我的干儿子，你的叔叔。” 董白尽管才十四岁，因为性早熟，花心已动，早已懂得该怎么向男人表白，撒娇地说：“什么叔叔，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不要叔叔，我要哥哥，是不是？”她摇了摇吕布的手膀：“你是我的哥哥，不是叔叔。” 早已赶来迎接董卓的徐荣，听了董白的话，醋意大发，嬉皮笑脸地说：“meimei，这么多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呀。你怎么忘了，我才应该是你的哥哥！” “你滚一边去，”董白根本不给徐荣面子：“我董白哪有你这样的哥哥。”众人讪笑，徐荣只得自嘲地说：“好嘛好嘛，就依你说的，我不是哥哥，不是哥哥。” 此时，天上传来阵阵雁鸣声，一队大雁排成人字形往前飞去。董白望着天上的雁阵，摸着吕布佩带的箭囊说：“久闻大将军箭法精准，可否一箭中的，让小女子尝尝天鹅rou。” 董白撒娇地向吕布再抛媚眼，吕布自傲地挺了挺胸脯，狂妄地说：“这有何难。”说毕，拉弓搭箭，往空中一指，只听一声弦响，人形雁阵的最后一只大雁飒飒掉落下来。众皆愕然，一阵惊呼。 董白飞跑过去，拣来大雁，赞叹：“大将军神箭，虽养由基不过如此。哥哥，一定要教教小妹射箭，我也要学习武功。” 徐荣早就暗恋着董白，自己不能象别人那样充当干儿子跨入豪门，便寄希望与贵族女子联姻，侧身豪族官家。见董白对吕布一往情深的样子，真是引来了骏马就忘记了拉磨的馿子，徐荣心里那个气，无处发泄，不以为然地一撇嘴说： “什么养由基长，养由基短的，我看就是只营养鸡。能用弓箭射大雁有啥了不起，人家高手根本就不用箭，只是空弦，也能射下大雁来。”见众人不信，便大声说：“你们不信，我有前朝故事为证。” “你们听听，简直是乱吹山海经。”董白最不喜欢徐荣一天到晚像牛皮糖一样粘在身边，有意招呼众人，当众奚落徐荣：“不用射箭，只是空弦，也能射下空中飞翔的大雁。你就吹吧，谨防把肚皮吹爆。” 众人听了董白的话，尽都放肆地哈哈大笑。就连比徐荣级别低的部下，脸上都露出讪笑的神色，徐荣急白了脸： “你们不信，你们不信？怎么我说的话你们就不相信呢。” 董白历来瞧不起徐荣，认为他是个“狗屎做鞭，闻（文）也闻（文）不得，舞（武）也舞（武）不得”的角色，嘴巴一撇，说：“你就吹吧，谨防把牛皮吹破了，看你可缝得起，哪个不知道你徐荣，倒吊三天也吊不出一滴墨水的家伙，还说有前朝故事为证。说你偷东西我相信，说你偷文化，鬼都会笑出尿来。” “哈哈哈哈，”众人刚才的放肆还没尽意，此时干脆来个无拘无束，忍不住放肆地大笑起来，连董卓也忍不住张嘴大笑。 众人这一笑，徐荣反而镇静下来。大声说：“你们先不要笑好不好，等我说完这个故事，如果你们觉得好笑，你们再笑，行不行。”徐荣这话简直是哀求了，就像作者今天哀求读者点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