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梦回三十二 心声 二
““这里宝玉忙忙的穿了衣裳出来，忽见林黛玉在前面慢慢的走着，似有拭泪之状，便忙赶上来，”，这是宝玉第二次非常重要的“赶上来”，前一次是黛玉写葬花词时， 即前一次是黛玉内心深处表白而宝玉听到， 这一次是宝玉内心深处表白而黛玉听到， 相同点都是一人内心表白而另一人是“无意”中听到，听到后都感彻心扉！ 足见当时的社会甚至只有这样的“巧合”才能听到对方真正的心声， ““笑道："meimei往那里去？怎么又哭了？又是谁得罪了你？"林黛玉回头见是宝玉，便勉强笑道："好好的，我何曾哭了。"宝玉笑道："你瞧瞧，眼睛上的泪珠儿未干，还撒谎呢。"一面说，一面禁不住抬起手来替他拭泪。”，宝玉眼中和心中是没有什么长大不长大的概念的， ““林黛玉忙向后退了几步，说道："你又要死了！作什么这么动手动脚的！"”，黛玉却深知这个如果让人瞧见了，在当时，会对自己包括宝玉造成甚至说不清的闲话甚至清白， ““宝玉笑道："说话忘了情，不觉的动了手，也就顾不的死活。"”，这话几乎可以解释为宝玉可以为黛玉而“顾不的死活”， “林黛玉道："你死了倒不值什么，只是丢下了什么金，又是什么麒麟，可怎么样呢？"”，这几乎成了黛玉的一个“习惯”，即黛玉如果这样说，表明黛玉已经知道宝玉不是这么回事，但黛玉就是“习惯性”地会脱口而出， （XX注：为什么会这样？百思不得其解啊！（外人注：黛玉之前因此怀疑过甚至深深怀疑过宝玉，因此，当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后，仍要习惯性地要如此正话反说，而将这些积下的郁闷发泄出来， 而且知道这些话宝玉听了肯定会着急或难受，宝玉一着急和难受，黛玉能再次从中获得一次肯定和甚至爱， （XX注：这个，有些象虐待啊，而且极大概率会是他虐加自虐啊，而且如果男子知道女子也有自虐，会更加心疼和心痛，这对男子会是双重甚至多重的他虐啊（外人注：这个你也懂？（XX注：当然，我是男人啊，大白纸，你说是不是（大白纸注：…很是）））） ““一句话又把宝玉说急了，赶上来问道："你还说这话，到底是咒我还是气我呢？"”，如何，宝玉不但急了，而且话中显然又有“被咒”和“气我”的多重他虐， ““林黛玉见问，方想起前日的事来，遂自悔自己又说造次了，忙笑道："你别着急，我原说错了。这有什么的，筋都暴起来，急的一脸汗。"一面说，一面禁不住近前伸手替他拭面上的汗。”，哈哈，如何，黛玉之前不让宝玉给她擦眼泪，这里却情不自禁地要给宝玉擦汗，甚至比宝玉要给她擦眼泪还要更“严重”！ ““宝玉瞅了半天，方说道"你放心"三个字。”，宝玉当然从林黛玉这立即的话语、神态和这如此“大胆”的动作，以及之前的数次磨合的积累，几乎一刹那完全明白林黛玉的心意！ 因此，这“你放心”可谓力敌千钧！会有如此极其重量级的后续力量： 其一，宝玉心中是肯定必娶黛玉的， 其二，宝玉八十回后与宝钗“成亲”之后，宝玉是绝不会接受的， 其三，宝玉在八十回后肯定会想方设法来弄明白黛玉之逝因以及自己怎么会娶宝钗的， 其四，一旦宝玉弄清楚所有让他更不能承受的所有内幕，宝玉之后离家出家是极其必然的！甚至可以说是宝玉最底限的做法！ ““林黛玉听了，怔了半天，方说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不明白这话。你倒说说怎么放心不放心？"”，黛玉的“习惯”又来了，两人的心思都是极其缜密和敏感的，因为黛玉明明内心知道宝玉说的这句“你放心”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几乎都不受自己控制地会问出如此“直白”甚至有些“白痴”的话来， ““宝玉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果不明白这话？难道我素日在你身上的心都用错了？连你的意思若体贴不着，就难怪你天天为我生气了。"”，宝玉却也是以“直”对“直”，（外人注：这两个...） ““林黛玉道："果然我不明白放心不放心的话。"”，黛玉之倔强可见一斑， ““宝玉点头叹道："好meimei，你别哄我。果然不明白这话，不但我素日之意白用了，且连你素日待我之意也都辜负了。你皆因总是不放心的原故，才弄了一身病。但凡宽慰些，这病也不得一日重似一日。"”，这句中最重要的是“皆因总是不放心的原故”！ 仅这一句，就足以完满解释和回答黛玉所问的“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而这种“不放心”的心情虽然也会影响到林黛玉的病情，但显然，这个时候，宝玉和黛玉都完全没法猜到林黛玉真正病情加重的原因！ 而甚至连贾母都没有猜到，更不用说宝玉和黛玉了！ ““林黛玉听了这话，如轰雷掣电，细细思之，竟比自己肺腑中掏出来的还觉恳切，竟有万句言语，满心要说，只是半个字也不能吐，却怔怔的望着他。”，宝玉说“你皆因总是不放心的原故”的语气和神态，正是让黛玉“如轰雷掣电”的原因！ 而如果黛玉再细思“果然不明白这话，不但我素日之意白用了，且连你素日待我之意也都辜负了”，恐怕就是“竟比自己肺腑中掏出来的还觉恳切，竟有万句言语，满心要说，只是半个字也不能吐，却怔怔的望着他”了！ 但黛玉此时恐怕是没有去想自己的病会怎样的，因为黛玉之后真正病加重的原因显然是吃错药， 而黛玉每天情绪会有低落的时候也是没有多少改变的，因为黛玉就是这样的性格和思绪， 就象之前的黛玉的喜散不喜聚，这一点与宝玉是没有多大关系一样， ““此时宝玉心中也有万句言语，不知从那一句上说起，却也怔怔的望着黛玉。”，两人如果都是这种“心中也有万句言语，不知从那一句上说起，却也怔怔的望着”对方的状态，已经达到了情感的又一个巅峰状态了！ （XX注：怔怔地望着…还有另一种怔怔地望着（大白纸注：哎…）） ““两个人怔了半天，林黛玉只咳了一声，两眼不觉滚下泪来，回身便要走。宝玉忙上前拉住，说道："好meimei，且略站住，我说一句话再走。"”，宝玉仍“不放心”， ““林黛玉一面拭泪，一面将手推开，说道："有什么可说的。你的话我早知道了！"口里说着，却头也不回竟去了。”，如何，林黛玉其实“早放心”了！但必须直到这个时候，这个“早放心”才能真正生效！ ““宝玉站着，只管发起呆来。”，那万语千言宝玉虽然没说出来，但黛玉突然走开，自然憋得难受，无论如何，也必须要将这万语千言中最重要的部分浓缩着说出来才不至于呆成痴呆的， ““原来方才出来慌忙，不曾带得扇子，袭人怕他热，忙拿了扇子赶来送与他，忽抬头见了林黛玉和他站着。一时黛玉走了，他还站着不动，因而赶上来说道："你也不带了扇子去，亏我看见，赶了送来。"宝玉出了神，见袭人和他说话，并未看出是何人来，便一把拉住，说道："好meimei，我的这心事，从来也不敢说，今儿我大胆说出来，死也甘心！我为你也弄了一身的病在这里，又不敢告诉人，只好掩着。只等你的病好了，只怕我的病才得好呢。睡里梦里也忘不了你！"”，如何，这就是宝玉千言万语浓缩而成的话！ 尤其是这句“我为你也弄了一身的病在这里，又不敢告诉人，只好掩着。只等你的病好了，只怕我的病才得好呢。”，正是感同身受！（XX注：嗯，大白纸感同身受（大白纸注：…）） 而“今儿我大胆说出来，死也甘心！”以及“睡里梦里也忘不了你！”更是将上一句的深度提升到极致的程度！ ““袭人听了这话，吓得魄消魂散，只叫"神天菩萨，坑死我了！"便推他道："这是那里的话！敢是中了邪？还不快去？"宝玉一时醒过来，方知是袭人送扇子来，羞的满面紫涨，夺了扇子，便忙忙的抽身跑了。”，袭人吓得“魄消魂散”，宝玉“羞的满面紫涨”，足见在当时，这样的话是犯了封建男女思想的大忌的！ ““这里袭人见他去了，自思方才之言，一定是因黛玉而起，如此看来，将来难免不才之事，令人可惊可畏。”，这却是袭人的实在的想法，虽然袭人完全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即以为自己与宝玉有“不才之事”，黛玉与宝玉就有不才之事！ 而且袭人能与宝玉有不才之事，自己觉得没什么还沾沾自喜，那黛玉为什么不能与宝玉有不才之事？！ 因此，这句话一定要看清楚，即袭人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 黛玉不能和宝玉有不才之事！原因是：如果黛玉和宝玉有了不才之事，那宝钗和宝玉不就几乎没戏了？！ （外人注：赞！极度正解！曹雪芹也要为你鼓掌！） ““想到此间，也不觉怔怔的滴下泪来，心下暗度如何处治方免此丑祸。”，哪里来的丑祸？！一个是宝玉和黛玉不会如此，二个即使如此了，哪里会众人都知道而成了“丑祸”了？三是袭人自己和宝玉的不才之事为什么袭人就认为不是“丑祸”了？ 因此，袭人这里最重要的是怕宝玉和宝钗不成，以袭人之前甚至当着宝玉的面对黛玉几乎都极尽贬低之能，可见袭人多么不希望黛玉和宝玉在一起，而希望宝钗和宝玉在一起！ 因为如果宝钗和宝玉在一起，袭人绝对会认为自己肯定就是姨娘！ 但宝玉和黛玉在一起呢？贾母是最疼黛玉的，那一定是贾母说了算，而袭人恐怕完全知道贾母将晴雯放在宝玉身边是什么意思，即就是要让晴雯成为未来宝玉的姨娘的！ 于是，袭人如何能让宝玉和黛玉“得逞？！（外人注：再次热烈鼓掌！） 但曹雪芹这里写得实在有够隐晦，而让人会觉得袭人是一片“好心”！ ““正裁疑间，忽有宝钗从那边走来，”，如何，曹雪芹的这“提示”经以上解析后，还不明显吗？！ ““笑道："大毒日头地下，出什么神呢？"袭人见问，忙笑道："那边两个雀儿打架，倒也好玩，我就看住了。"宝钗道："宝兄弟这会子穿了衣服，忙忙的那去了？我才看见走过去，倒要叫住问他呢。他如今说话越发没了经纬，我故此没叫他了，由他过去罢。"”，以宝钗比袭人更能偷听的本事，宝钗甚至极可能听到了宝玉和黛玉说的所有话！ ““袭人道："老爷叫他出去。"宝钗听了，忙道："嗳哟！这么黄天暑热的，叫他做什么！别是想起什么来生了气，叫出去教训一场。"袭人笑道："不是这个，想是有客要会。"宝钗笑道："这个客也没意思，这么热天，不在家里凉快，还跑些什么！"”，宝钗这句“这个客也没意思，这么热天，不在家里凉快，还跑些什么！”几乎是在指暗指黛玉！ ““袭人笑道："倒是你说说罢。"宝钗因而问道："云丫头在你们家做什么呢？"袭人笑道："才说了一会子闲话。你瞧，我前儿粘的那双鞋，明儿叫他做去。"宝钗听见这话，便两边回头，看无人来往，便笑道："你这么个明白人，怎么一时半刻的就不会体谅人情。我近来看着云丫头神情，再风里言风里语的听起来，那云丫头在家里竟一点儿作不得主。他们家嫌费用大，竟不用那些针线上的人，差不多的东西多是他们娘儿们动手。为什么这几次他来了，他和我说话儿，见没人在跟前，他就说家里累的很。我再问他两句家常过日子的话，他就连眼圈儿都红了，口里含含糊糊待说不说的。想其形景来，自然从小儿没爹娘的苦。【蒙侧批：真是知己，不枉湘云前言。】我看着他，也不觉的伤起心来。"袭人见说这话，将手一拍，说："是了，是了。怪道上月我烦他打十根蝴蝶结子，过了那些日子才打发人送来，还说‘打的粗，且在别处能着使罢；要匀净的，等明儿来住着再好生打罢‘。如今听宝姑娘这话，想来我们烦他他不好推辞，不知他在家里怎么三更半夜的做呢。可是我也糊涂了，早知是这样，我也不烦他了。"宝钗道："上次他就告诉我，在家里做活做到三更天，若是替别人做一点半点，他家的那些奶奶太太们还不受用呢。"袭人道："偏生我们那个牛心左性的小爷，凭着小的大的活计，一概不要家里这些活计上的人作。我又弄不开这些。"宝钗笑道："你理他呢！只管叫人做去，只说是你做的就是了。"袭人笑道："那里哄的信他，他才是认得出来呢。说不得我只好慢慢的累去罢了。"宝钗笑道："你不必忙，我替你作些如何？"袭人笑道："当真的这样，就是我的福了。晚上我亲自送过来。"”，如何，此处宝钗看似为湘云着想，却将给宝玉做的针线活自己揽去了，而且袭人“晚上我亲自送过来”，两人恐怕又有不少“私密话”要讲了， ““一句话未了，忽见一个老婆子忙忙走来，说道："这是那里说起！金钏儿姑娘好好的投井死了！"”，此时来说金钏儿的事，在情节上曹雪芹认为应该是恰到好处， ““袭人唬了一跳，忙问："那个金钏儿？"那老婆子道："那里还有两个金钏儿呢？就是太太屋里的。前儿不知为什么撵他出去，在家里哭天哭地的，也都不理会他，谁知找他不见了。刚才打水的人在那东南角上井里打水，见一个尸首，赶着叫人打捞起来，谁知是他。他们家里还只管乱着要救活，那里中用了！"”，正如之前所说，金钏儿小小年纪，如何能承受如此之重！ ““宝钗道："这也奇了。"”，宝钗之冷漠立现！首先不当是一件悲事，而竟然几乎完全只当是一件“奇事”！ （外人注：正是这样的宝钗，才可能做出害死黛玉的事来） ““袭人听说，点头赞叹，想素日同气之情，不觉流下泪来。”，袭人还是有情的，甚至仅这一点，袭人都要比宝钗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因此，袭人自然远没有宝钗厉害，也自然会之后被宝钗“打发”到了蒋玉菡那！ ““宝钗听见这话，忙向王夫人处来道安慰。这里袭人回去不提。”，如何，宝钗知道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却说宝钗来至王夫人处，只见鸦雀无闻，独有王夫人在里间房内坐着垂泪。宝钗便不好提这事，只得一旁坐了。王夫人便问："你从那里来？"宝钗道："从园里来。"王夫人道："你从园里来，可见你宝兄弟？"宝钗道："才倒看见了。他穿了衣服出去了，不知那里去。"”，王夫人垂泪，问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金钏儿，而是宝玉！ ““王夫人点头哭道："你可知道一桩奇事？金钏儿忽然投井死了！"宝钗见说，道："怎么好好的投井？这也奇了。"王夫人道："原是前儿他把我一件东西弄坏了，我一时生气，打了他几下，撵了他下去。我只说气他两天，还叫他上来，谁知他这么气性大，就投井死了。岂不是我的罪过。"”，“我只说气他两天，还叫他上来”，这话如果让逝去的金钏儿听到，是不是会再投一次井？！ ““宝钗叹道："姨娘是慈善人，固然这么想。”，果然慈善， ““据我看来，他并不是赌气投井。多半他下去住着，或是在井跟前憨顽，失了脚掉下去的。他在上头拘束惯了，这一出去，自然要到各处去顽顽逛逛，岂有这样大气的理！纵然有这样大气，也不过是个糊涂人，也不为可惜。"”，宝钗儿如此污蔑逝去的金钏儿，金钏儿恐怕做鬼也不会放过宝钗吧！ ““王夫人点头叹道："这话虽然如此说，到底我心不安。"宝钗叹道："姨娘也不必念念于兹，十分过不去，不过多赏他几两银子发送他，也就尽主仆之情了。"”，宝钗认为金钏儿的命就值几两银子，虽然说的是“多赏他几两银子”，但那意思就是只值几两银子！ ““王夫人道："刚才我赏了他娘五十两银子，”，王夫人远比宝钗要“慷慨”！ ““原要还把你meimei们的新衣服拿两套给他妆裹。谁知凤丫头说可巧都没什么新做的衣服，只有你林meimei作生日的两套。我想你林meimei那个孩子素日是个有心的，况且他也三灾八难的，既说了给他过生日，这会子又给人妆裹去，岂不忌讳。”，这时候把林黛玉的衣服提出来！这个有必要提吗？ ““因为这么样，我现叫裁缝赶两套给他。要是别的丫头，赏他几两银子也就完了，只是金钏儿虽然是个丫头，素日在我跟前比我的女儿也差不多。"口里说着，不觉泪下。”，几十两银子买了个因为她而死的女儿！ ““宝钗忙道："姨娘这会子又何用叫裁缝赶去，我前儿倒做了两套，拿来给他岂不省事。况且他活着的时候也穿过我的旧衣服，身量又相对。"王夫人道："虽然这样，难道你不忌讳？"宝钗笑道："姨娘放心，我从来不计较这些。"一面说，一面起身就走。王夫人忙叫了两个人来跟宝姑娘去。”，宝钗自然要“比”林黛玉更高一筹，以完成王夫人的“心愿”， 但也表明宝钗是完全不信鬼神的，因此也不怕金钏儿的鬼前来论理的，更不怕之后林黛玉的魂来索命！ （外人注：最后这句话画龙点睛！曹雪芹定也是点头的！） ““一时宝钗取了衣服回来，只见宝玉在王夫人旁边坐着垂泪。王夫人正才说他，因宝钗来了，却掩了口不说了。宝钗见此光景，察言观色，早知觉了八分，于是将衣服交割明白。王夫人将他母亲叫来拿了去。再看下回便知。”，宝玉恐怕此时才深深知道自己闯下多大的祸，对金钏儿来说是多么不负责任和多么不公平！ 但宝玉恐怕竟然没想到的是王夫人有多么狠！ 只要有一天宝玉没想到这一点，林黛玉就只能一天天地接近被死神眷顾！ 且先到这。 “发自内心中的声音绝对会是真的。”小戒点头道。 “嗯，会指引着你的方向。”小猴笑道。 “听心的，不会错。”老沙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唐道，“世有机缘，心有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