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章 石头记
“我……如果我说我不喜欢她,是怕连累若菡才低头的,你信吗?” 这一战,当然得化解。。。 贝罗香面‘露’喜‘色’,“真的是那样吗?” 龙格点了点头。 贝罗香舒了口气,笑逐颜开的道:“我信!但你既然说了得负责,我饶了她没问题,但你必须跟我走,永远不要见她。” “这……”龙格脑一片空白,能让雅典娜伤心‘欲’绝吗? 不能。 何况她不是‘欲’绝,而是必绝? 能让二人轻启战端吗? 当然也不能啊…… 他正心‘乱’如麻之时,雅典娜一道青烟似地飘飞而来,目‘露’凶光,雌威大发,头发都差点倒竖起来:“‘荡’~‘妇’,你羞不羞!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别人的老公,是何道理?” 空气仿佛凝固了,冷! 整个世界冷得像被冰川彻底覆盖! 贝罗香有恃无恐,不慌不忙地道:“不要那么狂行不行?他说过,他爱的是我们姐妹,不信你问他。” 雅典娜怒火烧,目眦尽裂,切齿道:“没必要问,我们在这里刚刚开始隐居,你想汉子想疯了,公然打‘门’抢人不成?咱们斗一斗,如果我还是治不了你,咱认命!” 龙格刚反应过来要阻止,二美已然胶着缠斗开来。 蓬! 吼! 嗷! 这不是打斗,是打仗! 是炮战! 是空战! 顷刻之间,沧海呜咽,海岛面目全非,乾坤一片‘混’沌! 龙格急得团团‘乱’转,数次从‘插’入阻拦,可二‘女’斗红了眼,皆‘欲’将对方置之死地而后快,于是腾空而起,犹如龙争虎斗,他靠近都难,唯有徒叹奈何。 局势形同野火燎原,龙格心焦魂‘乱’,形神俱疲,在地不停劝解,怎奈辞功难奏。 谁死了他都不愿意看到,同归于尽更非他心里所能承受。 他的心一落再落,浑身凉栗。 忽然,雅典娜被贝罗香一道气炮击,身子如坠机一般跌入海。 贝罗香一头‘插’下,只‘欲’将敌手彻底粉骨碎身,雅典娜却突然‘射’出水面,捧起水‘花’化作寒冰‘射’向贝罗香。 贝罗香虽然眼明手快,却不虞有此,那冰团砸到‘胸’脯,身子向抛起,长辫散开,形如厉鬼! 雅典娜再度飞空猛袭,劈空拳连珠追发,贝罗香在空飞来舞去,斗折蛇行,瞬间二人又成难分轩轾的态势。 龙格心似油煎,脑如电钻,神销魄‘荡’,心里那个难受,任何笔墨都无法描述。 天空的恶斗是看不下去了,最好的结局不是两败俱伤,是双‘花’同谢。龙丑死时的场面犹然历历在目,岂能再次目睹那样的惨剧? 他忽然看见那道被雅典娜从山崖‘抽’出的规则石柱,毅然决然地走过去,散去全身功力,使出毕生的蛮力一头撞了去! 巨石必然齑粉。 金刚龙佛道再是牛‘逼’过人,总不能自杀都难,自行解除防御之后,岂能完好无损? 为了拒绝欣赏悲剧的诞生,他选择自己先来个自我了断! 虽说自己可能还在会从气场复活,但那仅仅只是一种理论推演,具体后果无从得知。 因为自己的道魂并未练成,身体依然是血‘rou’之躯,并非元神‘rou’身。 不管咋说,几其便地死一回试试,似乎稳赚不陪呢。 爆声响起,龙格感到自己的头颅像瓦罐摔倒石板一样,碎得干干脆脆,一股热乎乎的鲜血淹没了眼睛。 这一定很恐怖吧! 我终于死啦…… 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超脱”一词的含义了。 可怎么一点儿也不痛呢? 刀砍不疼针挑疼,看来所言非虚啊,他心道:“今番老子必死无疑,半世风情月债总该彻底偿还了吧?早知道死亡如此容易,何消拖延至今呢?” 是啊,这传说的死亡,怎么和失明加失聪一样呢? 狂斗的两位超‘女’也没了声息,这未免太诡异了吧? 龙格仿若掉进了漫无边际的黑暗空间里面,并且夜视之功都已经全然报废。 看来,人体的功异能和全身的经络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人口眼一闭,都一股脑儿地消失殆尽了。 不过这结局还算差强人意,死都死了,难道还要眼睁睁地看见雅典娜和贝罗香莫可名状的表情吗? ‘阴’阳之间,看来不是只隔着一张纸那么简单啊。 她们会怎么样,那已经是辈子的事情了,和一个死去的灵魂有什么关系呢? 这绝对黑暗的世界不知道有多么大,是不是仓促之间,勾命的‘阴’司还来不及赶来善后? 这和初高时从书本学来的科学知识纯粹背道而驰了,失去物质基础的意识怎么能独立存在呢? 物质决定意识,‘rou’体决定灵魂,既已身死,如同电池朽坏,电流一般的意识为何还能独自飘‘荡’? 真的倒血霉了,如若神魂不能散归自然,那不是要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之无休无止地悠‘荡’下了吗? 啥也看不到,‘摸’不到,听不到,没有任何东西可供接触,绝对的真空,那将火狱还难耐啊! 他想抚‘摸’一下自己的‘胸’膛,惊‘迷’至极地发现自己没有手;试着和自己说话,耳朵却已失灵。 糟啦,晓得自己如今是什么样子啊? 如果是元神,该和自己生前一模一样,可惜毫光不见,什么都看不到。 下嘴‘唇’,牙下牙之间应该可以互相感受一下吧,可惜仍归徒劳,下眼睑都没有办法撞击一下。 唉……头不是都烂了吗,可心跳咋个也听不见呢? 天啊,这算哪‘门’子事情哩? 龙格心灰意冷,苦于没有再次自杀的本事。 更令人沮丧的是,头晕的感觉也没有,证明并非在下坠,没有风,飘‘荡’从何说起? 他茫茫然不知所措,惶惶然如坠梦魇,一个冷噤接着一个冷噤,一阵阵心凉接着一阵阵心凉。 想得头痛的时候他昏睡,睡醒了的时候意识又开始无畏地挣扎。 是没有死成吗?自己只是处于神昏魄‘乱’的状态吗? 咬舌都已不能,难不成还要眼睁睁地活回去不是? 慢慢的,苦麻无主的龙格再次昏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多久,他有了些异样的感觉,首先发觉眼睛有些刺痛。 咦! 他连忙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一片光明,天空‘艳’阳高照,耳畔微风轻拂,鼻孔里呼吸到幽幽淡淡的‘花’香! “My—god!”龙恪惊失怪状,“没死成哦!” 生命还在,环境却已彻底改头换面,大海不见,小岛不见,四处是巍峨延绵的群山,不远处一条欢快的小溪懒懒散散地斜躺在山谷之。 是自己被转运此处,还是沧海已变桑田呀?雅典娜和贝罗香早已不知所踪,这是那儿呀? 太长的沉闷一旦消解,龙格难免惊喜‘欲’狂,当即便要起身大跳,以求纵情舒张。 可是…… 吓死人的迹出现了,他居然没有‘腿’! 伸手触地,手也没有! 这一惊非同小可,要落个终生残疾可咋办呢! 这到底算什么玩意儿哩? 管他!他安慰自己,我连死都不怕,何须怨天尤人?所谓一土一如来,顺其自然吧。 心气平和下来,他开始审视自己,赫然发现自己全身半透明,幽蓝为主调,散发着异的晕彩。身子也出的小,四寸余长,三寸许宽,和电脑的路由器差不多大,而且浑身椭圆,边沿稍薄,部堪称大腹便便。 这……这! 这分明是个石头啊! 龙格一时头胀脑沸,立时又昏死过去。 这次昏厥又不知过了多久,龙格意识慢慢恢复,由于遭受过度失望的摧折,他心如死灰,眼睛都懒得睁开。 如果有眼泪,谁晓得要留到何年何月。 可恶的思绪自作主张地流淌,它顽固不化,一意孤行,根本不照顾主人的感受,甚至故意幸灾乐祸的挑逗自己: “好大的钻石啊,发财了!虽然价值连城,但却不属于你噢。钻石通常在高温高压的环境里产生,你是从火山里面喷发出来的吗? “假如是,那你应该在金伯利岩沉睡几千万年了吧?啥时候发生地震,那岩层皱裂时你才脱落出来的吗?你为什么这时才有知觉? “像孙悟空和贾宝‘玉’那样,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练,吸收了天贞地秀和日月‘精’华,而后灵根渐育的么…….” 一串串的疑问‘逼’得他气都喘不过来,只好又惨然张开了双眼。 山‘色’空‘蒙’,风和日丽,一派葱翠纯碧,看着倒是块风水宝地。可惜人化为石,动弹不得,赏心悦目的好山好水,反而成了无尽凄苦的强烈反衬。 如果是做梦,这个梦未免太长,太长…… 在这个漫长而清晰的梦里,他看到过一次次朝霞及黄昏,经历过一轮轮‘春’华与秋实,沐浴过一番番雨雪和风霜。 在他的身边,种子发芽了,‘花’开了,叶子飘落了,大树枯死了…… 他的身爬过太多的蚂蚁,跳过太多的蟾蛙蛇鼠,留下过动物的排泄物,每次都只有等待雨水来冲洗。 这位永远保持绝对沉默的极品观众,不知有多少次被眼前的异象惊得缩气跌神,瞪眼‘欲’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