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魔法少女
夜色逐渐加深，东京时间22:00，这个时候，街上依然车水马龙。而在XX公园依然会有情侣彼此呢喃着情话，当然，这种情况只是平时，今晚，公园里除了杜通再无其他人。 杜通换了一身黑色的T恤，下身套着牛仔裤，蹬着旅游鞋在公园里走着。这种诡异的静谧如果换做往常，他早就回头离开了，但今天不会。 无论对方的言语多么中二，但丘比这样的存在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以前听赵清讲的故事，他就在想这样的物种存在是很不科学的，然而如今，不科学的存在出现在眼前，他突然感觉，一个新世界正向他敞开大门。 公园中心喷泉，路灯显得格外明亮，而周围显得格外深邃。 这是一个舞台，谜之生物与杜通是台上的主角。 “杜通，你终于来了。”丘比摇动着尾巴，红色的眼睛映着杜通的影子，它优雅地跳下石凳，一步步走到少年身前停下。“人类充满了怀疑与好奇，因为好奇，你来到了这里与我相见。因为怀疑，你打算用漆黑的枪口对准我的额头，很抱歉，这个世界无人能杀死我。” 丘比最后一句话，让杜通悄悄摸向腰后手枪的手停了下来。他褐色的眼瞳映着丘比那看似可爱的身影，心中却感到了麻烦，这个物种属于智慧种群，其智力很有可能不下于人类，不，依据赵清以前提供的信息，这种生物的智商应该高于普通人类。 “人类的好奇心与猜忌真是无聊的东西，毫无意义，让我们直接步入正题吧。”丘比舔着爪子，尾巴停止了摇摆，然后抬头直直地看着他，开出了条件：“如我先前所言，向我许愿，成为魔法少女吧！” 没有惊讶，没有欣喜，有的只是冷漠。 “提问，什么愿望都能达到吗？”杜通冷冷地笑着，补充道：“如果我许愿宇宙毁灭，你能做到？” “不能，杜通，你很有潜力，但你还无法达到这样的高度。”丘比继续迈着优雅的步子，绕着杜通转圈。“但是，也正因为你的潜力，你的愿望所能达到的高度也远超一般的魔法少女。” 话音刚落，杜通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3D投影，那个投影是转动的地球。 “杜通，我对你心中的渴望是了解的。三战后，现代魔法技术突飞猛进，然而身为世界强国的大亚联合在这个领域里却仿佛刚出生的婴儿。明明知道现代魔法很有可能是未来战争的主导，却发现自己国家在这方面没有进展，任谁都会感到害怕吧？”丘比绕回原点，与杜通一起看着那徐徐转动的地球投影，那投影特地将大亚联合的区域标记为红色。 “杜通，许愿吧！如果是你的话，让大亚联合的现代魔法技术世界第一，遥遥领先也是可以的！不，比现代魔法还要强大的技术也可以通过许愿来获得！”丘比微微歪头，摇动着尾巴，一脸人畜无害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新的技术，超越现代魔法的新技术，掌握这种技术的大亚联合，很快就能解放全球了吧？” 似乎是配合丘比所说的话，投影上的红色开始向外边蔓延，很快，投影上显示的陆地都变成了红色。 “几千年的中华再次成为世界中心，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丘比不紧不慢地补充着，没有带有任何感情，却每一句都直击杜通的内心，这只生物又朝杜通近了一步。“想一下你现在的处境吧，电子魔女已经将范围缩小到九大魔法高校，七草真由美，渡边摩利，小野遥她们背后的势力都在怀疑每个可疑分子，而你就在这些可疑分子中。诚然，你已经想到了牺牲blanche日本支部方法来保全自己，可是下一次呢？” 说这里时，丘比注意到杜通瞳孔一缩，那眼神中已经出现了惊讶与动摇。 “不要感到奇怪，我无所不知，我还知道你的内心十分反感达尔文精英论。你的内心和那些中二少年其实并无太多区别，你也向往着人人平等的乌托邦，不是吗？杜通，与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如果许愿的话，这脚下的万国都是你的！你所向往的，你所期待的，没有歧视，彼此爱戴的乌托邦指日可待！” 丘比的表情依然是那么可爱平常，但是说出的话却让杜通有些颤抖。 少年紧握着拳头，却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强烈的希望，同等的绝望。”杜通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见丘比停止了甩尾，补充道：“既然你无所不知，那么应该知道，赵清曾对我说过你的事，孵化者，魔法少女的归宿是魔女。” 难得一见的是，杜通终于从丘比眼中看到了震惊。 “呵呵，只是相对于你们人类无所不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的警戒心这么高了。”丘比撩了下爪子，转身走向喷泉，半空的全息投影也消失了，可是这个家伙却没有放弃对少年的引诱：“虽然考虑过赵清和你接触过，但没有想到那个家伙会告诉你这些。不过，杜通，赵清能让你的大亚联合赤旗寰宇吗？赵清能让你构建出乌托邦吗？他甚至不能给予大亚联合失落的现代魔法技术。而且，三年前，冲绳之战，赵清也没有出手吧？” “杜通，只有我能帮你。我从未欺骗你，向我许愿，成为魔法少女，什么现代魔法技术，什么更高超的技术，什么赤旗寰宇，什么乌托邦，都能实现。”丘比转身直视着杜通，路灯的光线有些黯淡，让丘比的两只眼睛散发的红光更加渗人。 “但是变成魔女后……” “杜通，我看得出来，你把自己的国家看的很重要，如果以你一个人的魔女化换来大亚联合的胜利，换来一片新天地，你是知道如何选择的。至于魔女，这本就是公平的事情，希望对等着绝望，而且还有赵清存在。如果你成为魔女，那个家伙一定会净化你的，你不用担心魔女造成的破坏。” 不得不承认，杜通真的心动了。丘比所言皆是其心中所向往的，就连后顾之忧的解决方案都有了。 丘比停下步子，动了一下猫耳，看着动摇的杜通，再一次说道：“与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 “啊！”杜通惊醒，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这是他所居住的公寓。 “是梦吗？”杜通此时已经开始洗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疲惫。但现在不是睡回笼觉的时候，今天是计划开始的日子，如果一切顺利，今天放学后司一的人应该会控制学校的广播室，到时候…… 杜通嘴角微微翘起，整理衣装就走出家门去上学了。 XX公园，中心喷泉。 即使太阳已经出来，这里依旧没有普通的日本民众，仿佛这里被施展了驱人结界。 “我原以为当年一战，从圆环位面逃出来的那只丘比不过是个普通货色，想不到，你还很特殊，竟然能够撒谎。”穿着道袍的赵清扶了扶眼镜，笑着看向石凳上的谜之生物。 丘比依然保持着那种懒散的样子，似乎与赵清对峙并不能让它感到紧张。实际上，从昨晚开始，他们就这样对峙了一宿。 “我并没有说谎，如果杜通许愿，确实可以实现乌托邦，但是能维持多久就不得而知，他也没有这么问。” “普通的丘比不会自诩无所不知。”赵清冷笑一声，他一步步走近奇怪的生物，然而丘比也开始后退始终与之保持距离。“所谓的魔法少女计划是补充宇宙流失的能量，这种论调在我以前接触过的你的同族里很流行，它们也确实这样认为的。我甚至认为，丘比一族虽然让人讨厌，但意外地诚实。直到遇到你，我却觉得并非如此，丘比里也有谎言家。” “我没有说谎，无所不知只是相对人类而言。我只是没有说完整罢了，而且魔法少女计划没有错误，宇宙的能量一直在流失……” “那只是圆环位面，而圆环位面流失的原因并非你们所言的正常现象。圆环宇宙能量流失的原因是你们的神，瑞拉苏醒不停索取着宇宙能量。”赵清抬起了左手，准备施展法术。 但是，丘比却跳到了路灯上，毫无畏惧地说着：“这样真的好吗？我承认我是特殊的，因为我是瑞拉的神使。可是赵清，现在的你要拿下我真的能遏制住姬宛瑜身上的诅咒吗？” “没关系，盖亚可以暂时帮我压制。”赵清再次将掌心对准丘比，眼中透着森冷的寒意，却始终没有真正动手。 “但是你打错了算盘，对付普通的族人，确实，以你现在取回的这一点力量足够了，可是如果要留下我，你需要取回更多的力量。到时候，就算是位面之灵盖亚也不能做到压制，别忘记，你和我们的神争斗的时候，这个位面可是几近崩溃呢。现在的位面之灵能压制多久呢？”丘比如今的表现根本不是普通丘比所有的那样处事不惊，万事平淡的姿态。 这只丘比的感情更为丰富。 丘比一族口口声声说人类的感情毫无意义，但它们却骨子里透着一种上位者的傲慢，它们的没有感情只不过是小白鼠眼里实验员的冷静理智。但是，普通的丘比确实不会说谎，然而这只会。普通的丘比也不会展现出这般得意的姿态，可是这只会。 “赵清，你必须做出选择，是杀死我而牺牲姬宛瑜与这个位面，还是放我离开，大家相安无事。”丘比的笑容透着冷意，眼中满是轻蔑：“我承认你很强，但是你也有弱点，你的情感就是你的弱点。你无法彻底放弃你身边的人，所以我知道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我依然会去挑选魔法少女，我看这个世界有很多人都有潜力，你说，如果发生第四次世界大战，会有多少有潜力的少女在废墟中祈求希望呢？” “我放过你不是因为无法彻底放弃他们，而是你还没有把我逼急了。丘比，不要忘记，幸福是恶魔的牢笼，一旦爱化为泡影，那时候，恶魔就会出来毁灭一切。”赵清放下左手，转身离开了。 只是，他们两个都不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 PS：明天出去玩，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