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对峙
简单地吃完早餐，看了两部电影，赵清就和姬宛瑜出门了。今天他们的打扮和以前也是一样，赵清穿着黑色西装，而姬宛瑜也穿着红色洋裙。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交流，似乎各有心事。 赵清并不知道姬宛瑜在想什么，他虽然对姬宛瑜的事情比较上心，可是他给予姬宛瑜自由，如果宛瑜不想告诉自己，他就不会追问，除非少女所要隐瞒的事情可能很重要。 不过，现在他也有别的事情要做。自己闯寺取刀的事情肯定惊动了日本高层，本来现在大亚联合与日本就处于随时可能再起战火的阶段。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毫无疑问，如果早上出门发现周围全是自卫队，或者埋伏着十师族的魔法师，都是很正常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对方真的采取这样的对策，自己大不了和姬宛瑜暂时躲在家里不出门，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破不了自己设置的结界。 呜—— 一辆大卡车疾驶而来，刹那间，赵清眼瞳一缩，死死地盯着驶来的卡车。 和他想的不一样，那辆卡车真的只是路过。 “是我多心了吗？十师族什么时候这么淡定了？”赵清这样想着，他瞥了眼心事重重的姬宛瑜，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问了一句：“宛瑜，虽然你穿高跟鞋挺好看，但是这种鞋子并不适合近身战斗，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近战对魔法师也很重要。” “切，近战也要武器啊，我徒手格斗不行，要不，你把唐刀送我？”姬宛瑜转头一脸认真地说着，然后直接向赵清手中的刀伸手。 尽管赵清并没有阻止姬宛瑜的行动，任其将刀拿走，但他还是嘟囔了一句：“周答应帮助大亚联合并非没有条件，其实他的条件就是要这柄刀，不过他不该这么早就提。” “啊，没别的办法吗？”姬宛瑜快步走到赵清右前方，倒退而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哀求道：“师父你最好了，帮帮忙啦，我真的很喜欢这把刀，对了这刀有名字吗？” 只是这一次，赵清沉默了。直到走过两条街道后，他才叹道：“宛瑜，你要明白，我们这次来日本的任务是什么。诚然，我们并不在乎周是否背叛，即使深陷千军万马，你我也能全身而退，这也是他们请求我来做这个任务的原因。但是不要忘记……” 说到这里时，他停下步子，看着远处的第一高校，目光沉静如水：“我们的作用是吸引敌人的注意，从而让杜通能够顺利入侵第一高校图书馆。” 听到赵清提到的名字，姬宛瑜眼前一亮，她有些惊讶地问道：“我们的任务原来是这个吗？我还以为是来旅游的。” “旅游你个大头鬼啊！我们来这里不是公款吃喝的！”赵清以手扶额，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徒弟真是傻的可爱。“总而言之，我们是不怕周反水，但是杜通和我们不一样，他的身份如果暴露，可不容易跑回国。” “切，你说的杜通是不是就是那个虽然15岁，却是研究所妇女之友的杜教授？” “请不要这么称呼我们的同志，实际上他更喜欢被称为疯狂科学家。”赵清摇了摇头，大步流星走向第一高校。“好了，跟在我后面。” 虽说姬宛瑜还想挖苦杜通两句，但见赵清已经向前走了不小的距离，她也只能咬咬牙跟了上去。 进了学校不一会儿，沿着小道就要前往办公楼。当时赵清和姬宛瑜还以平常心走着，甚至还打算逗逗学校里的小猫，可是当听到窸窣声时，二人顿时警觉起来。 “谁？站出来！”赵清大喝一声，目光冰冷地看着那窸窣的草丛，而姬宛瑜也将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冲上去。 那一幕给两人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从草丛里站了出来，他相貌威严，双目有神，尤其是透露出来的肌rou透着一股爆发力。 “不好意思，刚才去捡钢笔，吓到你们了。”他上前迈了两步，然后与二人以此握手，自我介绍道：“我是第一高校部活连的会头，十文字克人，我将代替七草会长带你们参观学校。” “幸会幸会，看到克人君，我就想起以前一个叫阿伦的朋友，他也很喜欢蹲草丛。”赵清抱拳一笑，“当然是开玩笑的。” 简单客套两句后，这位身材魁梧的十文字克人先生就带着两人去了趟学校的餐厅，当然，只是简单看看。不过，这简单的瞧瞧也让赵清感到些许意外。 一科生与二科生层次分明，花冠与花冠一起用餐，杂草与杂草一起用餐。这倒不是学校规定餐厅也要采用分级制度，而是……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科生与二科生从心里彼此排斥对方，这一点倒和国内有些相似。”赵清叹了一声，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餐厅某处的争吵，别说，当事人他还认识。 “这群不知死活的小子。”赵清笑骂了一句，他看到几个一科生竟然在纠缠司波深雪，先不说司波深雪根本不是这帮熊孩子想的那么好相处，就说这帮熊孩子竟然不看看她对面坐着谁。 司波达也，这东瀛版的龙傲天在那里坐着呢，你们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赵清却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听闻十文字克人要带他们去魔法实验室，便招呼对食品贩卖机感兴趣的姬宛瑜跟过来。 魔法实验室，曾经赵清认为里面会有各种魔导书，也以为里面会有各种炼金仪器。但当他走进第一高校的实验室后，当他看到的是一堆不明觉厉的科学仪器时，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这是科学，还是魔法？”赵清自言自语了一句，而他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姬宛瑜却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事实上，当姬宛瑜看到这些仪器时，她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瞳透着一种不屑。 “魔法本来就是一种科学，当然，这里的魔法是指现代魔法，不是古式。”十文字克人一板一眼地解释，他特意将“现代”与“古式”的字眼咬重了一些，任谁都能听出他意有所指。 现代魔法诞生后，日本在这方面突飞猛进，俨然站在了时代的前沿。百年前，谁都不会想到日本会有如今的繁荣。这就是现代魔法的力量，让一个昔日的战败国在三战中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尝到甜头的日本自然更加着手研究现代魔法，而过去的科学和古式魔法便不在首要位置。 “这个是什么？”赵清并不在意十文字克人的言语态度，他指了指其中一个仪器如是询问。 对于赵清的表现，十文字克人倒也没有多余反应，他看了一眼仪器，随口回答：“这是考验学生对单一系魔法的构筑能力，学生必须在1000ms以内将单系魔法构筑完成才算通过。你们可以试试。” 出乎十文字克人意料的是，赵清却立刻摇头回绝了。 “不用试了，我和宛瑜对现代魔法并没有多少研究。” 对此，十文字克人只是看了两人一眼，发现赵清的表情很冷淡，可是姬宛瑜的眼中却透出些许怒意。 “那请跟我来。”十文字克人带头离开了魔法实验室，只是这次他不是带他们去参观的，至少没有谁会去带客人参观空地的。 不过，当赵清和姬宛瑜发现十文字克人带他们到了一处宽阔无人的空地时，他们却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对第一高校乃至对日本来说不是客人。 “赵先生，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对于你做出的事情，我们感到很遗憾，请你们立刻归还七草家的绯樱，并向七草家当面道歉后离开日本。”十文字克人转过身，高大的身影给人一种压迫感，而那狮子般的眼神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绯樱是唐刀的名字，准确说，是七草家对唐刀的称呼，不过赵清对此并不认同。 “是哪个家伙给它起的名字？是谁告诉你这刀叫绯樱的？”赵清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目光不善，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动手的感觉。“把七草家的人叫来，我要知道是谁给这刀乱起名字！” 然而，赵清的表现只会让十文字克人准备诉诸武力。 “赵先生，大亚联合与我国正处于停战状态，日本爱好和平，所以才没有因为你的挑衅行为而对中方进行制裁，让你归还宝刀后道歉离开已经代表了足够的诚意！” 恰在此时，赵清的手机铃响了。 “赵清，我是陈祥山，你立刻把七草家的刀还回去！然后给人家道歉后立刻带着姬宛瑜给我回来！” 啪！ 赵清选择关机，他已经不想听陈祥山废话了。他很清楚陈祥山为什么发火，那个讨厌鬼气的不是赵清取刀，而是没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刀要回来。 “谁说这刀是七草家的？七草家的宝刀是唐刀？七草家的历史难道可以追溯到唐朝？”恰在此时，姬宛瑜抢在前面出言质问。“让七草家的人出来对质，给出证明，哼，先声明，如果是当年日本侵略中国掠夺走的，我们可不承认其合法性！” 面对少女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十文字克人皱了皱眉，摆开启动CAD的架势。 “七草家的历史确实可以追溯到唐朝，而且小姑娘，这柄刀确实归七草家所有。”方是时，空地边的草丛里钻出来一名中年男子，他一步步走来，右眼上的眼罩让他看起来霸气许多。 今天这是怎么了？阿伦一族大聚会？怎么都爱蹲草丛！ 赵清心中暗诽，脸上却不动声色，扬眉一问：“何以证明？” “先祖七草信义手书为证，如若不信，我七草家可以提出历代家主……” “呵呵，先前听克人君说日本爱好和平，那么身为日本顶级世家的七草，应该也讲诚信吧？”赵清冷笑一声，见对方点头后，啐了一口：“真是虚伪。” 这一句虚伪，十文字克人开始动手，一个四方壁垒压了过去，只不过被姬宛瑜一刀劈开了。 “师父就由我来保护！”少女持刀护在赵清身前。 这是多么感人的一面，不过赵清却选择将姬宛瑜拨拉到一边。只见这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整理了下领子后，扬起下巴，大喝一声：“快闪开，我要开始装B了！” “七草家的先祖从血缘上看是七草信义，但从姓氏来看却不是，因为赐予汝家先祖七草姓氏的是，巫女七草静。”言及此处，他根本就不在乎眼罩男的左眼闪过惊讶之色。赵清从口袋里抽出一条丝帛，看样子很是老旧，然后义正言辞地说着：“这是七草信义当年继承七草这个姓氏的条件，上面可是写着必须照看好赵家先祖与七草静共**住的屋子，并且要完整保留屋子里的一切东西，包括这柄唐刀！莫非，你们七草家不认？” “不可能！我十文字家与七草一族相交多年，对七草的历史也甚了解，从未听说……” “克人，你先回去吧。”让十文字克人惊讶的是，七草伯父竟然让他回去。 这几乎就是一种默认，但十文字克人难以相信这种默认。 “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当年签字画押的时候，七草信义用的可是自己的血，回头一做个鉴定就出来了。”不得不说，赵清的样子看起来很欠揍，他十分嚣张地补刀：“要不，你考虑一下杀人灭口？七草家的现任当家，七草弘一先生？” 十文字克人终究离开了，接下来的三人各有想法。 许久后，七草弘一才开口：“三十多年前的录像在我继承家主之位后看到了。我没有把握将你留下，如你所言，我也很虚伪。但是我有留余地，其实这件事并没有放在明面上，只有贵国少数人和七草、十文字、四叶三族知道。” “我想也是，以贵国的性子，这里早就被自卫队包围了。” “但是对赵先生你来说，单纯的数量也没什么用吧？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七草家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毕竟当年先祖确实承蒙赵家先祖照顾。”七草弘一不卑不亢地看着赵清，他眼中没有任何畏惧，但也没有什么妥协的意思。“贵国来日本无非就是想要日本先进的魔法技术，这个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前沿的魔法知识，放心，绝对会让你们满意。” 然而，赵清却摇了摇头，提出了别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