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体改变
此时躺在床上的李海，终于有时间开始研究他的身体了。 一种酥麻酥麻的感觉却从李海的胸部往全身散发，李海整个人就像是躺进了云朵中一般舒爽，当李海准备全身心投入去享受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的时候，酥麻的感觉却如潮水一般退去。 李海不舍的回味了良久，才从这舒爽的感觉中回过神来，开始仔细的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李海明明记得他摔下来的方向没有多少树枝，可是三爷爷却说幸好因为树枝多减少了冲力，才会只受皮外伤，身上这么多的伤痕也证明了这一点。” 可李海十分肯定他没记错，伤势也不可能作假，这就让李海不由得疑惑了，“难道真如大家所言老树有灵救了他一命，还是他把脑袋摔坏了。” 李海想了半天也没得出答案，摇了摇头心想：“算了，懒得想了，等过几天能出门了再去看看老树就知道了，但是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这么多的皮外伤，我这么快就好了呢？难道我真的是妖怪吗？” 一件事也没想明白的李海，在这些疑问中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忙了一晚的李海还在睡梦中，就被屋外嘈杂的声音吵醒。 山里人说话的声音都大，这说话的人也没有故意压低声音，李海在房间里也听得清清楚楚。 “兰妹子，我带虎子来跟小海道歉来了。”却是一个肩上还扛着一头羊的大汉，从大门走了进来。 “铁大哥，快进来，李勇出去种地去了。小海也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不打紧的，瞧你还带一头羊过来。”李兰放下手中的活，朝李铁迎了过去。 “小虎出来，快跟你兰姨道歉。”李铁皱着眉，一把将藏在身后的虎子揪了出来。 “小虎也来了。”李兰这才看见李虎。 虎子低着头，哽咽的说道：“兰姨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害得海子受了这么重的伤。” “兰妹子，事情小虎回家昨天就跟我说了，是小虎的不对，还害得小海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头羊是我连夜去林子里打回来的，请你一定要收下，给小海补补身体。”李铁见小虎说完，连忙将肩上的羊放在了李兰的身前。 自家孩子受伤，不心疼是假的，可李铁父子如此诚恳，虎子也不是故意的，李海幸好也只是皮外伤，乡里乡亲的李兰也不好过多的责备。 “好了，铁大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羊我就收下了。但这么大一头羊，我们也吃不完，到时铁大哥也一定要一起来吃才行。”山里人都实诚，不会玩虚情假意那一套，李兰听李铁说得在理，是该给李海补补身体，也就顺势收下了。 虎子见李兰收下了羊，脸上一喜，又摸了摸头，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兰姨，我想去看看海子。” “去吧，海子在房间里的。”李兰笑了笑，手指了指李海的房间，“小海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肯定很无聊，小虎来了正好可以跟小海聊聊天，解解乏。” 李铁一听李兰同意了，跟着虎子就一起向李海的房间走去。 李海在房间内听到李铁父子要进来，怕尴尬，连忙躺好，假装睡着。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李铁父子走进房间，看见还在熟睡中的李海，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怎么办了。 随后走进房间的李兰，看见愣在原地的李铁父子，又看到还在熟睡中的李海，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小海，小海，快醒醒，快醒醒。”李兰走到床前，摇了摇还在装睡中的李海。 “娘，怎么了？吃饭了？”李海装出迷迷糊糊的样子，回了一句。 “一天就知道吃，你铁叔跟小虎看你来了，快醒醒。”李海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想吃东西，这让李兰明白李海真没什么大问题了，轻笑着将李海扶了起来。 李海揉了揉眼睛，装出刚睡醒的样子，问道：“铁叔，虎子你们怎么来？”。 “小海，我跟小虎是来跟你道歉的，再有就是来谢谢你的，要不是你拉住了小虎，铁叔我......我......唉。”李铁看着李海，声音有些哽咽，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拍了一下李虎说道：“小虎，还不快跟小海道歉？”。 “海子，对不起！”李虎一脸愧疚的看着李海。 “铁叔，小虎这没什么的，我这不没什么事吗？再说，要不是小虎让我爬左边，出事的就是我了，而且我也相信，换做是小虎，肯定也会救我的。”李海对于长辈这个样子，很是不习惯。 “小海，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小虎的错，叔真想现在躺在床上的是我，替你来受这份痛苦。叔知道叔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不过小海你以后想吃什么就给叔说，就算是龙rou，叔也想办法帮你猎来。”李铁一脸真挚的看着李海。 “就是，就是。海子你想吃什么以后你就跟我说，我跟我爹想尽办法都给你打来。”偏僻山村都是以打猎种植为主，食物才是最为实诚的东西，所以李铁父子才会如此说道。 “铁叔，你们这真是太客气了，我不过小伤，你们何必这个样子？”李海看着如此诚恳的李铁父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好了，好了，铁大哥，小海不过小伤而已，你们这样做会惯坏他的！”李兰看出了李海的尴尬，赶紧出来打着圆场。 “额......好吧，不过小海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铁叔说就是。”李铁看到李海又假装打了一个哈切，赶紧拉了拉李虎，对着李兰说道：“那兰妹子，我看小海还想睡觉，就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不过以后有什么事，记得尽管跟我说就是。” 李兰也被李铁说得快要不好意思了，也不挽留，赶紧说道：“行，我记下了，铁大哥那我送你出去。” “兰妹子，不用了，不用了。” “这怎么行，勇哥知道了，会骂我的。” “那好吧。” “铁大哥慢走。” “兰妹子，不要送了，快回去照顾小海吧。” “兰姨再见！” 李海听着门口三人的说话声，知道李铁父子已经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李铁父子的热情让李海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小海，你铁叔跟小虎走了。”李海的心刚刚放下，就听见门口李兰的声音又在门口响了起来，这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毕竟李海的伤势已经好了，现在全靠装，而李海的娘又是最了解他的人，万一看出来了怎么办？ 李兰走到李海床前，摸了摸李海的脸，“恩，脸色好多了，小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娘，我好多了，我觉得在过两天我就全好了。”李海撒娇似的说道。 “不行，你三爷爷说了至少要七天才行，这几天你就躺在床上，不许乱动。”李兰双眼一瞪，一脸严肃的对着李海说道。 “娘。”李海还想说些什么，却在李兰的眼神下败退，只得赌气似的撅着嘴。 “好了，小海，乖，等你好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不好？这几天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床上，哪也不许去。”为了李海的身体，再宠爱李海的李兰都是不会做出任何让步的。 “好。”拗不过的李海，只能答应。 “真乖，娘跟你爹种地去了，你就乖乖的待在床上，床头给你放了几个馒头一壶水，自己饿了渴了就吃，千万不要乱动！”李兰得到她想要的回答，才起身向外走去。 “哐。” 屋内的李海听见李兰出去的关门声，这才真正的放心下来。 按照村里人的习惯，一般都是日出而做，日落而归。所以李海也不必担心李兰中途回来，放心大胆的把包裹在身上的纱布取了下来。 “吁。” “可难受死我了。”取下纱布的李海，站起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咕咕咕......” 一个懒腰打完，李海的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了，摸了摸已经憋下去的肚子，李海看向了床头上放着的馒头，一手拿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去。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嗯，没有了？”还没吃过瘾的李海，看着已经空了的床头，又拿起水壶大口大口的灌下肚。 “嗝。”一壶水下肚，肚子里面的馒头被泡涨了，李海长长的打了一个饱嗝，这才满意的摸了摸肚子。 “咦，我今天早上吃了五个馒头，这可是我早上跟中午一起的分量，怎么今天我一顿就吃完了？”吃完的李海这才回过神，怎么一下吃得这么多了，想了半天，又想不出原因的李海，只能认为是昨晚太累的缘故，也不再多想。 吃饱喝足的李海准备去院中溜达下，一直这么躺在屋内，李海可受不了。 “咦？”跳下床的李海，感觉跳下来的时候身体变得轻盈了一些。 以为是错觉的李海，不由得又用力跳了几下，还真是明显跳得比以前高了一些。 不明白为什么的李海，仔细的看了看身体，又发现皮肤比以前也变得白皙了一点。 一脸茫然的李海，摸了摸身体，身上没有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身体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李海这才放心下来，昨晚的担忧还好没有成真，身体上没什么其他的改变，没有变妖怪。 “跳得高一些，皮肤变白一些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其实倒还是蛮好的。”李海也是个乐天派，想不通的就不想，还要往好处想。 “伤势恢复得快，只要不受伤别人就发现了，更不会被当做妖怪。”李海最大的特点就是会安慰自己，又仔细的确认了一下身体，没什么不对，这才推开房门往院中走去。 为了防止山林里面的动物进村伤人，李家庄的四周都有围墙保护，同时也为了防止有漏网之兽进村造成不必要的破坏，村中的家家户户也都有院墙，李海这个时候待在院子里也不怕别人发现。 不过李海还是谨慎的走到大门口，耳朵贴在大门口听了听，周围没有什么声响，确定了附近应该没有什么人。 这时候村里的大人都出去干活了，孩子们也都知道李海受伤了需要休息，怕打扰到李海，也就没在这附近玩耍。 附近没人，李海胆子大了起来，退到墙脚双手合十向外撑了一撑，双腿左右弯弓，活动起了身体。 身体活动开了的李海，做了一个起跑的姿势，双腿用力一蹬，绕着院墙跑了起来。 “呼，呼，呼......” 李海跑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圈，直到跑不动了，才停下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可以肯定的是身体真的好了，虽然不知道跑了多远，但是能感觉得到跑的距离应该比受伤之前能跑的远，而且速度也快上很多，没想到受次伤还有这些变化。”。 “接下来该到最重要的事情了。”李海走到屋脚，面对墙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哈’的一声，一拳就向墙壁打去。 “啊！” “妈蛋，好痛，好痛。”rou拳用力打墙壁肯定痛，李海惨叫着揉着手。 李海虽然痛，可是拳头上只是红了，连皮都没破。 “这可不行，今天必须试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海闭上眼，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哈’的一声，做了一个马步的姿势，缓缓睁开眼，吸了一口气，一套连续的冲拳对着墙上打去。 李海怕有路过的村民听见，也不敢叫了，憋得脸都红了。 “不行了，不行了，好痛，好痛！”李海一边低声叫着，一边对着墙用尽全力的打去，打了二三十多下，李海终于感觉到手上破皮了，连忙收拳。 虽然很痛，可李海眼睛一动不敢动的看着双手破皮的地方，想看看会发生什么，可是过了良久，什么变化都没有。 “难道是伤得不够严重？”李海看着他的双手，手上已经破皮了，可是远远达不到，之前的伤势。 “算了，再来一次，我还就不信了！”李海又提起拳头，不要命的往墙上打去。 “哎呦，哎呦，不行了，不行了，痛死我了。”李海一边打一边小声的叫唤着。 “嘶。”李海又连打二三十拳，倒吸一口冷气，停下了拳头，这次是真的着不住了。 看着已经血rou模糊的拳头，李海也是痛并骄傲着，“果然男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怎么还不好？”等上一会的李海，看着毫无反应的双拳，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算了，这也算是个好事吧，毕竟自己不是妖怪。”李海嘴上安慰着自己，可是内心深处隐隐有些失落，反倒还期待着手上的伤势立马好起来。 无奈的摇摇头，李海走回了房中，抹了点昨天没用完的药，缠上纱布，又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李海，眼睛闭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上传来一波一波的痛楚，每一波痛楚都会比上一波强烈，随着痛感的加强，李海明显感觉到，手上受伤的地方，rou在一点一点的蠕动着。 “难道来了？”有过经验的李海一个起身坐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拆开了手上的纱布，直勾勾的盯着双手。 手上血rou模糊的地方，新长出来的rou正在一点一点的向伤口中心处蔓延。 每前蔓延一点痛楚就加深一分，可是李海为了不错过每一点变化，就是强忍着不吭一声，脸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不停往下流。 这跟昨天不一样，昨天李海是在睡梦中被痛醒，现在李海是很清醒的看着在恢复，两次的痛楚不可相提并论，这次更加的痛。 就在李海确实忍不住想要拿被子用嘴咬着的时候，手上的伤口终于恢复完了，痛楚也如潮水般消退，紧接着李海的双手一点一点的冒出黑色污垢，就跟昨晚散发恶臭的污垢一样。 李海刚想下意识的甩掉，一种酥麻的感觉就从李海的双手传递至脑仁中，李海舒爽的闭上了双眼，想要躺下好好的享受下这种感觉，还没来得及，这种感觉就一下消失不见。 没来得及享受的李海，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立马就闻到了手上的恶臭，打了一个干呕，急忙冲到庭院里的水缸旁，拿瓢舀着水急忙冲洗掉。 被冲洗掉落在地上的污垢，还是散发着恶臭，没办法的李海又只有去墙角拿起锄头，在自家庭院里挖了一个坑，把污垢埋了进去，又盖上土，用脚踩实，这才没了恶臭味。 李海家的院子也就是泥巴地，所以也不怕被爹娘回来发现。 做好了这一切的李海，这才有时间仔细的观察起他的双手，没有什么怪异的改变，就是又变得有一点点白，要是不仔细看上半天，李海都不会发现，更别说其他人了。 昨天李海是一直昏迷着的，不知道是用了多久才好；今天李海醒着的，算了算从打墙到现在，大概过去了两个时辰左右，李海估摸着从受伤到痊愈大概要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没好的时候李海心中有些失落，可这真好了李海心情又复杂起来，这极其不正常的情况，让李海的心中五味杂陈。 还在纠结不已的李海，一阵饥饿感却从肚中传来，打断了李海的思绪，拍拍肚子，决定先不想这么多，填饱肚子要紧，就向厨房走去，拿了两个萝卜啃了起来。 啃完两根萝卜李海的饥饿感没有了，却也没吃饱，但又怕李兰下午回来的时候发觉萝卜少了，李海也只得作罢。 重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的李海，又想起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自己受伤了，只要两个时辰就能恢复，恢复后还会排出一阵泥垢，然后皮肤变得白皙一点，昨天受伤好了之后还感觉身体轻盈了一些，跳得高了一点，只要不被发现，这或许真的还是一件好事。” 想着想着，一阵睡意袭来，李海又起身把纱布包好，这才放心的躺了下来，不一会就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