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克瑞斯的问答时间
午餐的地点是在一楼的方厅里，方厅的中央有一个约有七米长的餐桌，离餐桌不远处是一个精致的壁炉，说它精致是因为它的装饰性要大于实用性，整个格里芬王国在大陆的西南面，气候温热，即使到深冬也不会冷到哪里去，不过迷雾森林里的气候就要另当别论了。 壁炉的上方挂着一只霜蜥蜴的半个身体，霜蜥蜴的两只前爪抓在了壁炉的上沿，头颅冲着方厅中央方向怒吼，牙齿森然，形象栩栩如生。但是严寒属性的霜蜥蜴挂在用于获取温暖的壁炉上方，不得不说这有点小小的讽刺。 方厅的左侧拜访着一张面积更小一点的方形餐桌，这样的小型餐桌一般是用来宴请关系比较亲近的亲戚、朋友，而我们的小法师显然也在此列。克瑞斯和塔伦家族的人在这里进行着一场气氛友好的午宴。 “克瑞斯，你最开始是怎么领悟魔法的呢？是否是像小说中说的那样，魔法女神亲吻了你？”克瑞斯座位左手边的一个年轻的女孩问道。 ‘帕梅拉·瓦伦丁’是这个女孩的名字，她是盖文的表姐，但是外表看样子并没有盖文的年龄大，克瑞斯对猜女孩的年龄并不在行。帕梅拉有着一张娃娃脸，鼻梁上长着淡淡的雀斑，性格很是活跃，在餐桌上对克瑞斯不停的问东问西，淡蓝色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盯克瑞斯的时间比盯着食物的时间多得多，这让克瑞斯有点不知所措… 午宴上除了男爵父子和克瑞斯外，还有三位女性，帕梅拉便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还有盖文的母亲和祖母。而盖文的哥哥并没有在塔伦镇上，几个月之前便因家族的一些事情去往了王国南面的某个城市。 男爵和他的夫人－玛佩尔·塔伦分坐在长方形餐桌的两头，克瑞斯坐在男爵夫人的左手边，与他同侧的便是帕梅拉；克瑞斯对面是盖文，与盖文同侧的便是他的祖母－维尔莉特·塔伦。 “可惜的是魔法女神已经亲吻不了任何人了。”克瑞斯耸了耸肩说道：“嗯，记得当初我12岁时生过一场大病，当时长时间不退的高烧一只折磨着我，所幸最后还是痊愈了。在我高烧退掉的第二天，我便感觉周围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些东西像是尘埃一样充斥着各个角落，用眼睛看却又看不见，只能说它们存在于精神之中、存在于感觉当中。我将这种情况告诉了我的姑父大卫，当时他的心情十分激动，他高兴的告诉我，我的一只脚已经迈入了法师的行列，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魔法学徒。” “所有的法师都是这样的么？我是说，所有法师的开端难道都是生病？”帕梅拉歪着脑袋继续问道，样子有点刻意卖萌的嫌疑。 “据我所知，情况并不是这样。我姑父大卫，他告诉过我他从小就特别希望成为法师，某一天的晚上他在睡梦中做了个美梦，梦到他成为法师后呼风唤雨、叱咤风云，当他从梦中笑醒后，就真的算是‘梦想成真’了。” “这么不可思议？”帕梅拉拿了一个甜李子，放在了克瑞斯的餐盘里。 “谢谢，还有更不可思议的。”克瑞斯继续说道：“大卫说他认识的一个法师之所以会成为法师，是因为一天早餐喝牛奶时被呛到了，那个法师被呛的如此厉害，以至于居然咳的趴在了地上。不过等到他气息平复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能够感悟到魔力了。” 克瑞斯边说边不着痕迹的往嘴里塞着食物，他是真的很饿，之前遭受了一系列的‘惊吓’，胃里的早餐早就消耗的一干二净，而且他一直不停的在解答各种问题，如果不插空吃点东西的话，就没什么吃的机会。反正盖文之前跟他交了底，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主餐的土豆炖小羊腿rou味道棒极了，男爵在介绍这道菜的时候说羊腿的选料十分讲究，一般会用一岁一下羊羔的后腿rou切块炖熟，加上土豆和胡萝卜小火慢炖，除了用胡椒、花椒和香芹来调味之外，还会加些红葡萄酒来去除腥味，并保证rou质的鲜嫩，同时也会加些牛奶来使其味道更加浓郁，克瑞斯对这道菜十分的喜欢。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规律，法师们对此没有研究么？”男爵夫人问道。 玛佩尔男爵夫人是镇上一个小磨坊主的女儿，在年轻的时候与当时还不是男爵的伊莱特·塔伦算是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两人情投意合，郎情妾意。但是年轻气盛的男爵当时一心要出去闯一片天地，便对玛佩尔说，不要为我担心，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玛佩尔这一等就是十年，至于最后结果如何，显而易见，否则就不会有这位喜欢到处八卦自己家人，对别人讲自己父母情史的奇葩男孩－－盖文了。 克瑞斯对男爵夫人很是尊重，年轻人的山盟海誓往往都是炽烈而短暂的，很少有人能将自己的青春浪费在希望渺茫的等待上面。 克瑞斯将手中的餐具放下，咽下嘴里的食物，对男爵夫人说道：“这算是一个很古老的课题了，魔法帝国时期就总结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很可惜，的确是一点规律都没有。我们都知道，现在所处的多元宇宙充盈着一种被称作魔力的特别物质，而魔法帝国时期的研究结论就是：人类成为法师，和动物变为魔兽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都是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下产生的一种应激性异变；区别是，以人类为主的部分智慧生物异变的是自身的灵魂，其他生物则异变的是整个身体、亦或是的某个器官。更为本质的不同是人类可以学习，并对这些异变进行系统的归纳，最终有个法师。” “听起来有些深奥，法师们的东东果然都有些让人听不懂呢！”帕梅拉微微倾着脑袋说道。 你这样脖子不会不舒服么？克瑞斯心里有些腹诽，不过不可否认，帕梅拉那样子的确挺可爱的。 “为什么法师的后代会更容易成为法师呢？”男爵的母亲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笑眯眯的看了看帕梅拉，又看了看克瑞斯问道：“难道法师们灵魂的异变会影响到rou体？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我明白什么啊！克瑞斯心里想道，不过我确实明白… 维尔莉特·塔伦，男爵的母亲，王国东面某个贵族之女，本身还是位三阶的战士，年轻时因不满万恶的包办婚姻，为了自由毅然的决定离家出走。在一次偶然的冒险中救下了身体瘦弱的老塔伦，于是乎便上演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有些狗血的、反转版的以身相许的戏码。老塔伦在世的时候，整个塔伦家族都是这位女汉子说的算，就算是现在，男爵的母亲在镇上仍有着不小的影响力。虽然随着年龄的原因日渐刷老，皱纹布满了脸颊，但仍旧显得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以上内容均出自盖文之口，真实性如何不做求证。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从塔伦家族那位给先王做马车的祖辈开始，整个家族不论男女，不论血缘，只要带上塔伦二字，就总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卓尔不群…这句话同样是盖文说的。 克瑞斯并没有及时的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下，他感觉餐桌上的气氛有点诡异，塔伦父子极少说话，也不挑起话题，只是默默的吃着食物，偶尔对克瑞斯点头示意。三位女性则轮番进行着提问，克瑞斯不认为大多数的女性会对魔法方面的事情有兴趣，因为丽莎姑妈面对着家里两位男士，几乎不问半句有关魔法的事情。所以克瑞斯认为三位女性问的问题显然是照顾到了他的知识面，因为他除了魔法，其他方面几乎是一窍不通。 这是个什么节奏？拉郎配？刘海砍樵？还是三岔口？克瑞斯想了想不得要领，不过问题还是要回答的：“法师因为长时间的使用魔法，魔力的确会影响到rou体，这种不稳定的异变确实会有一定得概率影响到下一代，但是这种几率并不能称得上有多高，只不过与正常的情况相比会大上不少。” “塔伦镇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出过一位正式的法师了，不知克瑞斯法师阁下是否可以为我们展示一下魔法的神奇呢？”男爵夫人笑着问道。 “这没问题，您叫我克瑞斯就可以了。”克瑞斯说道，他想了想自己会的所有法术，一环法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就不好了；而零环法术的魔法伎俩虽然很符合杂耍的性质，却不能彰显出塔伦镇百年一遇的天才小法师的身份。 “说到底还是自己会的太少了。”克瑞斯想道。 最终，克瑞斯打算为女士们展示的法术是变巨术。至于受术者嘛，自然不能选择自己，那样的话就会失掉现在这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也不能是男爵和三位女士，那样就有些冒昧了，很好，这样一来人选就定下来了。 “盖文，可以配合一下么”克瑞斯对盖文说道。 “我？不会有什么危险吧。”盖文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担忧。 “不用担心，没有任何危险性，我已经试验过很多次了”克瑞斯说道，之后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只不过是对着白牙。 变巨术这个法术原本只能对类人生物起作用，不过经过了克瑞斯的不断改进，对白牙也会同样具有效果，只是持续时间会有少许下降。 盖文的祖母也说道：“放心，我亲爱的盖文，即使真出了什么意外，我还有另一个孙子在的。” “你们的话还真是让我宽心呢！”盖文腹诽道，不过仍旧遵照克瑞斯的指示来到了方厅一处比较空的地方。 “准备好了么？”克瑞斯问道。 “我需要准备什么？”盖文的表情有些疑惑。 “不，我只是随口一问。”克瑞斯耸耸肩说道。 “变巨术！！”克瑞斯对着盖文打了个响指，激活了这个和法师护甲一样刻在了灵魂内的法术，并将法术的名字念了出来，这样的目的是让观众更直观的了解这个法术。 克瑞斯的话音刚刚消失在耳边，男爵等人便看到盖文的身体猛然间变大，整个身体成长为原来的2倍左右，普通人身高的盖文一下就成为了让人需要仰视的存在。 “哇哦，这就是法术？好神奇！”帕梅拉睁大了眼睛，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惊叹道。 克瑞斯斜眼看了看，唔，还不小。 男爵夫人也一副吃惊的样子，而男爵和他的母亲维尔莉特女士则淡定许多。 这可比绿巨人的变身好多了，至少他不会撑破衣服。克瑞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心里想道。 这还是克瑞斯第一次将这个法术运用在人类身上，之前可一直都是用白牙作为实验对象的，所以说盖文作为克瑞斯法术的第一个人类受术者，心里的担忧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法术很成功，因为这个法术原本就是作用在类人生物身上的，所以成功也算是一种必然。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克瑞斯问道。 “嗯，还不赖”盖文用手拍了拍方厅里的顶棚，而后又将一只手伸到众人面前比量了一下说道：“虽然身体方面还有点不适应，视角也有些特别，但是总体的还不错，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和那个三臂的四臂魔猿一样高，如果再让我遇见它，我会为你报仇的，克瑞斯！” 盖文说完，从餐桌上拎起了一整块的奶酪猪排，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不过我想我需要更大份的食物才能填满我的肚子。” 还没等盖文感慨多久，他的身体就像之前突然变大一样，一瞬间又回复了原样。 “该死的，我的胃突然感觉好涨！”盖文捂着自己的胃部说道。 “喔，看来那块猪排并没有因为你恢复原来的样子而变小。”克瑞斯说道：“做的不错，你让我对这个法术有了更深的了解。” “我讨厌法师！” …… 午宴过后，克瑞斯拿着暂借的几本书辞别了男爵等人准备返回，盖文在送克瑞斯出大门的时候对他说道：“我表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肯定看出来了，法师的智商应该都很高的。” “哎，我终究是要出去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克瑞斯叹了一口气，的确，从午宴的一开始克瑞斯就有些明白了。 “我表姐说只要你同意，她可以等的，就像我母亲一样。” “别，千万别，我实在受不起，话说你表姐看上我哪点了，就因为我是法师？” “年轻、新晋法师、长相不错、性格也好，最后这点是我对她说的。对于一个女孩来讲这些还不够？镇上没有比你更好的了，长辈也都支持，如果你们的孩子能姓塔伦就更好了。” “嘿，你想的不只是有点远了吧！”克瑞斯对盖文说道：“没有感情基础的等待是没希望的。这和你父母的情况不同。” “那么说这件事情没戏了？我还希望你能当我的姐夫呢。”盖文有些遗憾的说道：“不过我们还是朋友，不是么，不管分开多久。” “嗯，不管分开多久。”克瑞斯回应道 “有没有感觉到有些rou麻？” “相当rou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