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习练剑法

    没想到这世的伪装技术已经这么牛叉。庄辰目瞪口呆，指着脸上伪装还没擦干净，一副古怪模样的申篙，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才从这震撼中缓过来，跑上去给了一拳，叫道：“好你个申篙，我真被你骗过去了！”

    前个月林家举办的腊八擂台赛，这申篙和庄辰分在一组，相处的很不错，如今隔了半个多月，再相见自然很是亲热。

    把申篙带到山上凝翠崖顶，打了盆水让他把伪装尽数卸了下来，庄辰又让仆役通知伙房整桌酒菜送到悠然居，两人一边喝着上等的烧刀子，一边聊了起来。

    申篙乃是西边关中道人，幼时随父亲所在商队来到灵武郡，后来父亲升为商队掌柜，在灵武郡郡城定居下来，申篙也被送入郡城一家武馆学武。

    但好景不长，申篙的父亲染上重病不治身亡，申篙在灵武郡无亲无故的，别说要突破到通脉境了，连吃穿都成问题，东奔西窜了近一年，吃尽苦处，才寻了条路子去参加林家举办的擂台赛，期望能投入个大家豪强，混个温饱安稳。

    至于这一手神乎其技的易容术，却是申篙小时随商队西行时遇见的一位老者所学，那老者年轻时在京城也是有名神偷，靠这手易容术不知做了多少件大案，等老了不想在干这营生，这才随同商队西行回老家，机缘下遇见了机灵好动的申篙。

    之所以申篙自号百事通，很大一部分就是受了这老者的影响。记性好过目不忘，嘴巴灵巧能说会道，加上机灵敏感的头脑，本是个神偷的好苗子，那老者也曾动心收取为徒弟，却因申篙父亲反对而作罢。

    好传奇的遭遇，好狗血的人生。

    庄辰听完申篙这一番叙说，只能在心里如此感叹，话说，一代神偷就此埋没了啊。

    了解到申篙现今还是没有安身之所，庄辰就邀请他先在山上住着，一起喝个酒练个武的，也有人做伴，反正崖顶空房舍众多，多他一个根本没负担。

    申篙在擂台赛时，就对庄辰的身手感到好奇，后来那番为成、伏二人仗义举动也赢得了大家佩服，特别是当听到他在搞这么一个门派后，更是心动无比，此次前来就是报着留下的念头，所以听庄辰挽留，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同是不拘小节的少年，庄辰和申篙两人很谈的来，加上闻讯赶来凑吃凑喝的庞白，三人霸着悠然居客厅整整一个下午，好一通大吃大喝。

    借着点酒劲，庄辰想起申篙消息最是灵通，当下就说起了关于找铁匠打造兵器一事，问他有没有听说过附近郡县有无手段高明的铁匠。

    平时在灵武郡城最喜在茶馆货栈之地留连，申篙略一思索，便把听到过的，所有关于铁匠的消息过滤了一遍，然后拣那有用的说出。

    灵武郡城内大铁匠铺有那么几个，但打造兵器出名的群工坊，却在郡守衙门监管下，常人想去定制打造兵器非常难，价格昂贵也就罢了，关键是手续非常繁琐，又要衙门审查身份又要找人担保什么的。

    而其它铁匠铺，有的规模虽大，但大多以打造农具为主，对于兵器并不擅长。

    下面辖县情况基本一样，到是过去征伐南夷时，禁军白虎军在通南县设有一座营地，乃是用来中转军资等物。现在虽然大军已经撤回，但还是留下许多看守负责看管营地及遗留下的军械。

    据说，其中就有军队里专门修造兵器的工匠，那手艺比郡城群工坊强多了。

    通南县白虎军营地，专门修造兵器的工匠，手艺比郡城铁匠强。

    这三个要素一理清，庄辰立刻就决定要去请这种工匠来打制长剑。

    申篙做事很干脆，主动提出自己去跑一趟，仗着营地里面有个把熟人，看能不能挖一个工匠过来，最次也要说动对方替打制几把兵器。

    这样的要求，庄辰自然同意，考虑到对方乃是正规军队里的工匠，除了让庞白拿出五百两银票为办事经费外，还把从青云宝库中带出来的陨铁，也拿了一小块让申篙捎过去，看能否投其所好。

    长剑需要自行打制，但剑法可不能耽搁不练。

    没有长剑，可以用其它东西代替，木剑、竹剑，甚至拿根长铁条，都能先用着做初期练习。

    悠然居后院有一块平整空地，原本准备让钱大师种菜用，现在被庄辰进行了改造，成为练剑专用场地。

    两座及人高的木架，中间拉起根绳子，上面依次挂着些圆木板。

    圆木板大小不一，从脸盘般大，到碗口大小，最终如茶盅般大小。木板还用醒目红漆画出一圈圈圆环，状如箭靶。

    庄辰举着把削刻出的木剑，站在这些圆木板前面，不断地用木剑刺击。

    先从最大的圆木板开始，以最简单的直刺动作，瞄准木板中心，运尽全力连续刺击，直到能剑剑命中圆心，再换下一块小些的木板。

    木剑并不重，挥刺起来毫不费力，按照剑法秘籍上说明的刺击诀窍，庄辰很快就掌握了直刺的准确手法，基本上能做到每一下都不离木板圆心。

    木板大小对于刺击时方位的把握有很大影响，因此换到下块小一些的圆木板后，庄辰用了之前的两倍时间，才做到刺中圆心。

    这样一块一块轮换下去，一天下来，就到了最后那茶盅般大小的圆木板。

    这一天不停歇的持剑刺击，哪怕只是柄没什么份量的木剑，庄辰的右手臂也是酸麻肿胀，沉沉得仿佛绑上了铁块，连晚饭时用筷子夹菜都颤颤悠悠，数次掉落桌上。

    幸好在练习前，庄辰就让孙嫂准备了些活血消淤的药膏，晚上临睡前涂抹上按摩一番，这样第二日起来可以恢复的七七八八，还能继续练习。

    不过茶盅大小的木板，还要全力去刺击，准确性异常难把握。

    紧盯眼前木板，挺剑伸臂，用力前刺；一上午重复了起码有五千次，庄辰直到右手臂麻木得失去知觉，仍咬牙坚持，在庞白过来喊吃午饭后才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