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审问
“呵呵，天无绝人之路，不要灰心，总会想出办法的。”张毅勉强安慰道。 尽管他对各种灵草有着不俗的研究，但是面对这种药性古怪的药丸，依旧感到力不从心。实际上，据暗夜所说，此药根本没有解药，一旦中毒，除了服用一些五毒门特制的药物压制药性外，别无他法。 但是，这种压制，虽然能够暂时缓解中毒者的痛苦，却使得毒素在体内越积越多，一旦压制不住，终将厚积而薄发，药效发作的反而更快了。 “呵呵，不过上次你给我的那种麻敷散效果倒不错。每次此毒发作只有一个时辰，只要服下麻敷散，就能在不知不觉中度过那一段最为痛苦的时间。你不知道，那种痛入心肺的折磨我是一刻也不愿意感受，只要能摆脱那种痛苦，哪怕只能活一两个月也愿意。”葛云飞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然后洒然一笑，“算啦，不谈这些令人沮丧的事情啦。我且问你，外面的那些尸体如何处置？” 在外面，还躺着五具尸体，他们都是正宗的伏虎门人。若是被别人知道这些人全部死在独角峰，极易引起误会。 “哈哈，这事你不用担心，会有人给我们收场的。咦，来啦！” 两人正在谈话之际，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道：“张毅师弟可在洞中？还请出来一见。” 在傍溪洞外面，两名神情冷峻的筑基期弟子负手而立，漠然的看着洞口。当张毅和葛云飞两人走出来之后，二人神情一动，其中一人开口道：“在下执法弟子柴荣，这位是周生，你们哪位是张毅师弟？” 张毅上前一步，笑道：“在下就是。二位师兄是为前面那些尸体而来吧！” “不错。田长老见独角峰雾气弥漫，特遣我二人前来查看。”柴荣指着溪水方向厉声问道，“不知这些事情师弟作何解释？” 张毅微微一笑：“师兄莫急，在下自会给田长老一个满意的交代。” 见张毅如此镇定，周生给柴荣使了个眼色，道：“既然如此，还请师弟跟我们走一趟。嗯，还有这位师弟，也请一并前往。” 张毅和葛云飞明白，即使反抗也没有用，对方是两名筑基期，修为比自己两人高出不知多少。况且，对于张毅来说，这件事情必须得给伏虎门解释清楚。 柴荣、周生带着两人来到赎过崖，期间他们竟然对独角峰上面的事情只字未提。张毅对两人竟然拥有这份定力不禁暗暗佩服，若是轮到自己，肯定忍不住要问明真相了。 伏虎山几乎人人都知道，赎过崖上面住着一位青面獠牙、嗜血成性的田长老。但是当张毅见到这位长老的时候，不禁怀疑起传闻的真实性了。 与传言不同，田长老其实是一个坦胸露腹的胖老头，红光满面，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若是在别处见到，还以为碰到了弥勒佛呢！ “这位就是田长老？”葛云飞吃惊的张大嘴巴。 “传言毕竟是传言，没经过证实的东西绝对不能相信。”张毅苦笑着道。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能和青面獠牙的怪兽联系到一起。原本心中还有些不安的两人都渐渐平静下来。 柴荣走到田长老跟前耳语一番，将他们在独角峰看到的情况给他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话罢，田长老拍拍发福的肚皮，眯着两只小眼睛道：“两个小家伙，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说一遍，可不要欺瞒我老人家哦。” “我们哪里敢哪？”张毅立刻恭维道，“弟子早就听说过您老神通广大，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您的法眼。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张毅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中间漏掉的一些细节再由葛云飞加以补充。不过说到姬老的时候他故意将其名字漏掉，只是含糊的说是某位长老。 既然姬老对自己的隐秘如此忌惮，若是将姬老的秘密说出去，保不定哪天他会找自己算账呢。 “哦，照你这么说，那暗夜和柳伊雪是别派潜入我伏虎门和碧落宗的卧底喽？”田长老似乎对此事没有一点惊讶，仍旧笑眯眯的问道。 “这只是弟子的一些猜测，因为弟子曾经听柳伊雪喊暗夜为大师兄。”张毅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这种事情若没有真凭实据，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自己是在栽赃陷害，到时候，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嗯，还有呢？”田长老还是不动声色。 为了增加说服力，张毅咬咬牙，拿出一个玉盒：“这是弟子从暗夜手中得到的无名药丸，还请田长老鉴定一二。” 田长老抬头看了张毅一眼，见他面色阴沉，不似说谎，这才接过玉盒，轻轻打开盒盖。突然，他脸色大变，甚至有了一丝的惶恐。 “墨毒，竟然是墨毒。”田长老失声叫道。不过他立刻醒悟，在晚辈面前不该如此失态，于是他干咳几声，掩饰过刚才的尴尬，习惯的拍了下光滑的肚皮，“咳咳，你做的很好。老夫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也相信你的话了。呵呵，你们暂且先回去吧，那些尸体我自会派人处理。” “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田长老成全！”张毅的脚就像生了根一般，立在原处一动未动。 “咦，小家伙有什么事情，说来听听？”田长老疑惑的看着他。 “晚辈是药园弟子，对灵草略通一二，希望长老能够将这枚药丸送给晚辈，让晚辈研究一下。” 旁边的葛云飞感激的看了张毅一眼，他知道，张毅是希望能从药丸下手，研究出克制此毒的方法，以便替自己解毒。 “这种逆天之物，留之何益？不如干脆毁掉以除后患。”田长老不明白张毅的目的，还以为他是纯粹出于好奇心呢。 “对方能够以此毒控制这么多我门弟子，想必此药必有惊人之处。还请田长老成全。”张毅还真怕对方真把这枚好不容易得到的药丸给毁掉了，说话的声音都急切了起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要，给你也无妨。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你以此毒害人，我必不饶你。”若是此毒流传开来，祸害必定匪浅，不由得他不担心。 张毅接过玉盒，心中一阵狂喜。他心里却是另一番计较：几乎可以肯定，那些对伏虎门虎视眈眈的人肯定不会甘于寂寞，自己若能破解墨毒之谜，等他们重来的时候，与之对上便又多了一分把握。 张毅和葛云飞离开之后，柴荣不解的问田长老：“墨毒究竟是何物，竟能让您老如此惊讶？” 田长老一改笑呵呵的模样，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哼，我对这墨毒也所知不多。只知道它乃是五毒门的镇宗之宝，即使元婴期的人碰上也要忌惮三分，着实厉害无比。看来罗大中那小子说的没错，《碧落宗二十四美女图》确实出自柳伊雪之手。哼，如此低劣的手段就想挑拨本门与碧落宗的关系？真是自不量力。” 周生喜道：“呵呵，这下好了，您老也可以给碧落宗宗主一个交代了。不知罗大中和白鹤该如何处置？” “杀了吧，给他们家人带个信儿，多给些金银什物作为补偿吧！”说起来，此二人虽然有错，但却罪不至死。但是伏虎门必须得给碧落宗众人一个交代，以平息众怒，罗大中和白鹤就成了理所当然的替罪羊。 这种事情田长老做得多了，轻轻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两人的命运。 “此事既然可以解决了，您老为何还有忧虑呢？”周生善于察言观色，看到田长老愁眉不展，不解的问道。 “解决了？”田长老摇摇头，意味深长的道，“这才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才是关系到我伏虎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唉，是时候请门主他出关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先去见一下姬老。” 姬康在伏虎门地位超然，辈分极高，甚至就连田长老也得叫他一声“师叔”。平常的时候，别人都是尊称他为“姬老”，只有在那些敌对势力口中，才能听到他的本来姓名。 “弟子二人是否一同前往？”柴荣和周生是田长老一手调教出来的，平时若不出现大的变故，通常都会陪在他的身边，所以他们才会有此一问。 但是这一次，田长老却道：“不必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去做。你们马上从赎过崖多调些高手，追杀暗夜和柳伊雪。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决不能让他们轻易离开伏虎山。还有，五毒门弟子遍身是毒，令人防不胜防，你们一定要小心在意。” 能够被田长老特意强调的事情，必然万分重要。两人本来还以为让筑基期的他们追杀两个练气期的人是大材小用，但是听姬老说的如此郑重，他们也重新重视起来。 要说赎过崖别的没有，高手却多的是。不然也不可能成为伏虎门人人忌惮的所在。柴荣和周生从手下里挑选了五个擅长飞行的好手，立刻沿着前往五毒门的路径追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