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多了一个女儿
吕海倩与龚健开车去接站时，龚健一见到他老爸，就把龚熙凌拉到一边，小声说： “爸，你又多了一个女儿了。开心不？” 接着他就讲了吕海倩要认龚熙凌为干爸的事。说完后又理所当然地说： “爸，我替你帮她订了一个大蛋糕，还没买单呢。”那意思，赶快掏钱吧。 “哦，几天时间，你五千块钱就花完啦？”龚熙凌顺口问了句。当着有外人在场，他把后面的话吞回了肚里。 “唉，你先买单吧。回去再说。” 这是龚熙凌第一次放任儿子，没有责备他。他心想：刚走出校门你小子就这样大手大脚，将来你自己赚不到钱怎么得了。 大家都上车后，吕海倩的华裔美国人老公“迷死人张”亲切地喊了一声：“干爹，您坐好！”他立刻发动了宝马X5小车，顺手拧开了仪表台中央的显示屏后，向南山月亮别墅区驶去…… 吕海倩进SH复旦大学后，才一年，就遇见了华裔美国人“迷死人张”。当年“迷死人张”来SH投资拍广告，去学校选平面模特。拍完宣传片后，他就看上了吕海倩。 他虽然比“旅长”大了十五六岁，可他那一米八的身高，帅气的成熟男人模样儿，加上身价。这正是当代大多数腐女子所萌的属性，向往的白马王子。 再说了，早年丧父的吕海倩，内心深处免不了也会有恋父情节，成为"uncle"控也是正常的。 刚上大二时，虽然青梅竹马难忘怀，但现实的诱惑还是使她选择了跟“迷死人张”去美国而辍学了。 这不，才正式结婚几个月的“旅长”，就带着“迷死人张”回国光宗耀祖来了。并且还带了一款法国香水来开发中国市场。 这次她不但认了龚熙凌这个干爹，而且还极力说服了干爹，为干哥哥龚健，花重金投资了这款香水做省级代理商。 龚熙凌当然是不知情了，原来这所谓的法国名牌，就是她（他）们从法国购到香精后，就地在SZ加工，勾兑灌装的。 龚熙凌有了上官柏蝴这样的美红颜，今天又多了个乖乖粉丝女，还有一个只比自己小九岁的“老外”干女婿，一口一声干爸地喊他，龚熙凌这把老骨头早就“输”了。哪还有当年侠哥的精明强捍哟。 儿子离家出走后，龚熙凌在楼上瞅着SZ发来的货——房间里，层层叠叠地堆满了“品牌”香水。 为儿子投资的事情，本来是计划得挺好的：凭借这些香水的法国名牌效应，再加上精美华贵的外包装，一位法国巨星诱人的名人广告效应。龚熙凌这些天来是费心劳力，一心指望着它们能给儿子开创下一片新天地呢！ 可此时，在龚熙凌眼里昨天还光鲜耀眼，生机勃勃的货物，今天却没有了丁点活生生的气息，死气沉沉地堆放在那里，似乎还不时地发出哀叹的声音。想着这个不负责任的犬子离家出走，他是满脸的一愁莫展了。 龚熙凌狠劲地吸了几口烟，伴着自己剧烈地咳嗽，他擦了擦眼角呛出的几滴泪水。想着——不就是自己在阿虹这件事情上教育了儿子几句嘛，可能方式方法过激了些，但父子俩是可以坐下来沟通的呀！但这个不负责任的犬子，碰见这么点的小事，竟然不计后果地离家出走。 而令他不敢想的是，儿子的不辞而别自己该如何向老妈交代。他把烟叼在嘴里，背着双手在原地转磨，完全失去了往日“大侠”的风度。 龚健可是他奶奶的心头rou，怀中宝啊！龚大侠逃亡海外闯天下，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就怕他老mama把话唠。 面对自己在交女友方面有严重偏见的儿子；面对百般疼爱乖孙子的老母亲，他此时是左右为难，谁都不敢惹。他也惹不起这一老一少。真的是快成“大虾”了。 发生了龚健这样的事，取消代理权协议，跟干女儿倒是好说。把货给干女儿退回去吧，赔点运费也就算了。 可他一贯讲究商业诚信的原则，自己是干爸，不能让干女儿太为难不是，他也开不出这个口啊！可事情呢，本来就是隔行如隔山，他对经销香水那可是擀面棍儿吹火——一巧不通啊！。 他不好意思开口再退货，龚熙凌想着：罢、罢、罢！只好自认倒霉吧。以后就用它来抹头发，抹了头发、抹腋下。擦完手腕抹脚腕。再用不完，就用它来洗澡好啦！ 他停下转磨的脚步，拔掉嘴里的香烟，扔到墙角的垃圾桶里。又想到儿子他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呀！所以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儿子再说。 经过分析，他无可奈何地拨通了家乡老mama的电话，他平静了一下心情，用平缓的口气说： “喂，妈呀，你老人家身体还好吧！哦，是这样的，龚健他跟我怄了点小气——走了，我想，他一定会先回……” 没等他说完，老mama就颤抖着声音，有点不高兴地说：“你看你那脾气，一辈子还改不了。一定是你骂我乖孙子了，他才会走……” “唉，妈！不跟你多说了，反正有他消息了打个电话给我。”龚熙凌怕挨骂，就想长话短说先挂断电话。 “你、你、你，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再说龚健被他老爸骂完后，一时半会也想不通。他连夜收拾好个人行李后，离开了FJ这座海滨小城。一路盘算着：先去哪里好呢？ 上了去省城的大巴车后，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摸了摸藏在胸前内衣口袋里的钱。他庆幸自己昨天帮老爸看店收款，还没来得及上交。 身上有了这一万来块钱，他想：去哪里也不怕了。他环顾了一下车内的乘客，抽回了手，心里释然地耸了耸肩，天下之大，自有容小爷之地。 想着自己既无钱又无工作，还是先省着点花吧。所以他决定先坐火车回家乡看看奶奶再说。 他不但是龚家的长孙，也是惟一的孙子。何况又是爷爷奶奶一手拉扯大的。自从高中时，爷爷去天堂后，他是更加珍惜跟奶奶的感情！ 想到这些，他在心里祈福：奶奶啊，你要好好保养身体，我一定会让你住上大大的房子，让你享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