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魔王的晚会

    愿望就像多姿多彩的美丽的宝石，吸引着不停追逐它们的人。无论是善的也好，恶的也罢，越大的愿望就需要越强的力量来实现。当自己缺少力量时，人就会祈求。于是恶魔找到了机会，在人的耳畔低语许诺，四处出借那被诅咒的力量。向恶魔祈求的人们却愚蠢的以为只需要付出细微的代价，然而那微小的对价却往往是他们最为珍贵的东西。

    法本家宴日晚上七点，柏林南区斯坦因纳家客厅。皎洁的月光透过屋顶上的挡雨板洒在黑色的魔王身上，映亮了他英俊的脸和挺拔的白色礼服，为了参加今晚的宴会他特意换上了一身漂亮柔和的礼服，掩饰了额头上可怕的伤痕并戴上了蓝色的隐形眼镜，让阴冷鲁鲁修变成了一个柔和阳光的少年。

    “我的弟弟，我看起来如何？像不像豪门里养尊处优的大公子？”鲁鲁修微笑着和一旁正在边看着他边喝牛奶的洛洛开玩笑，听到哥哥温柔的声音，洛洛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他连忙用力点了点头。鲁鲁修顺手帮一旁的杰雷米亚扶正了胸前的绶带，然后慢慢的走到洛洛身前，温柔的说：“如果觉得累，就多睡一会儿。今晚结束后，欧洲就不会再有人追逐我们了。”洛洛听到哥哥的保证，低声说：“对不起，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么重要的行动我却…”“好了。即便你一无是处，我也是你的哥哥。”鲁鲁修温和的打断了洛洛的声音，他仰脸看了看天上皎白的月亮，低下头笑着对洛洛说：“所以，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洛洛苍白的脸上也挂上了一个幸福的微笑，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照在他和哥哥身上的月光很温暖。

    鲁鲁修把一个通讯器塞进了洛洛手里，然后对迪特尔交代了相关的警戒事项，他轻轻的扫了一眼恩斯特给他的红色请柬，上面是一个已经‘沉默’了的财阀的继承人名字。魔王的嘴角扯出了一抹残忍兴奋的微笑，对身后两个和他一样穿着礼服的骑士打了个出发的手势，三人无声无息的走出了大厅。

    与此同时，在柏林市郊‘蔷薇公馆’的书房里，和恶魔达成协议的人也在暗暗心焦。尽管恩斯特无数次推演了魔王可能采取的手段，尽管他对那个诡异少年的能力惊讶，但无论如何他都觉得，鲁鲁修根本没法‘说服’那些老jian巨猾的财阀。“这笔投资算是孤注一掷了。哼，没想到我也有变成赌徒的一天。”恩斯特淡淡一笑，拿起书桌上的杯子一仰头喝干了冰冷的清水，压抑了一下胸口中微微的燥热。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书房的门却先一步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晚礼服的黑发少女走了进来。

    恩斯特也为今晚‘meimei’的妆容而惊讶，那一袭白色贴身的连衣礼裙称着少女不算丰满却婀娜的身材、白皙削尖的小脸和柔顺的黑发，就如同开在天国花园里洁白柔嫩的郁金香一般。安娜看着哥哥略带惊讶的脸，开心的笑了起来，她轻轻走到金发青年跟前，转了一圈展示自己的新装，开心的说道：“哥哥，喜欢吗？”恩斯特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女的脸，也许是因为时刻将近，此时他不想再戴着那副温柔的面具了，当战争的孤儿还在街头流浪，为了偷一块面包被人打得半死的时候，法本家唯一的女儿却可以带着万千宠爱坐在温暖的房间里吃着精美的食物。当卑微沉默的养子在拼命学习知识，向法本展示自己能力和价值的时候，他的‘meimei’在无忧无虑的玩耍，却带走了所有的关怀和宠爱，一点也没给他留下。

    “安娜。你五岁第一次穿着礼裙时，我的身上只有一件肮脏破旧的衬衫。”金发青年淡淡的用毫不带感情的声音回答了满脸笑容的meimei，少女听到这个回答，忍不住低下了头，脸上的笑容也全都消失了。她轻轻的抱住了恩斯特，将头靠在他带着冰冷宝石胸饰的胸口，低声说：“对不起，哥哥。”恩斯特冷冷一笑，对不起？这是个最恶劣的词汇，无论何时，人总是把这个词丢给悲惨的弱者，当做廉价的止疼药。他想推开怀中的少女，可是安娜却先离开了他的怀抱，黑发少女打开了随身带来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条有点粗糙的四叶草银饰项链，笑着递给了恩斯特，轻声说：“哥哥，这是我做给你的！”恩斯特此刻才发现，少女本来白玉般的手指上包着数个胶贴，他看着那个有些走形的坠子，已经到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噎在他的咽喉里，让他有些莫名的难受。安娜踮起脚将那条项链系在了哥哥的脖子上，然后看着那双冰蓝色的眸子认真的说：“哥哥，无论出生在哪里，你都是我的亲人！亲人的羁绊不会随着人的变化而消失！即使有一天你失去了一切，也不要忘记，你还有一个meimei和父亲！”说罢，安娜吻了吻恩斯特的脸颊，转身走出了书房。恩斯特轻轻抚摸了一下少女送给他的项链，用力将那朵银色的四叶草扯下收进了口袋，阴着脸踏出了书房，大步走向今晚的宴会场，他的赌桌。筹码已经摆好了，只等他和今晚的庄家入座。

    恩斯特换上了一副面具式的笑容，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优雅的走进了典雅简约的宴会大厅。金发青年对坐在主人席上的法本行了一礼，然后大步走到了长桌另一端和法本相对的主位上，法本见到养子入席，也带着微笑站了起来，大声做了宴会开席词，然后示意恩斯特开始主持宴会。金发青年微笑着环视了一下众人，财阀们的脸上都带着奉承的表情，而法本依旧和往日一样是不变的微笑。恩斯特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大厅的挂钟，开局时间快到了，于是他用半开玩笑似的语气做了开场白：“蒙各位贵客光临，我谨代表法本家表示万分荣幸。但是还需一位主客到席方能开始这个精彩的夜晚。”似乎在回应恩斯特的话，宴会厅的厚重的大门被猛的推开了，三个穿着礼服的男子大步走进了宴会厅，三人中央那个少年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优雅的走到了恩斯特旁边。

    这三个客人顿时让四周的资本家们纷纷冷下了脸，而法本脸上的微笑依旧没变，他向恩斯特问道：“儿子，这三位可是你邀请的客人？为我们介绍一下吧。”没等金发青年回答，鲁鲁修·V·布列塔尼亚就取下了额头的伪装和隐形眼镜，用那双阴冷的紫眸直视法本，笑着说：“法本阁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和我不是畅谈过新欧洲的理想吗？我是弗兰茨·海涅，此番前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说服各位帮我创造一个新世界。”法本微微摇了摇头，用力扭下了拇指戒指上的宝石。恩斯特没想到自己的合伙人居然使用了他推演都没推演过的愚蠢方法，此刻脸上的面具也维持不下去了，他的嘴角一抽，连忙把手伸进了口袋里发出了早前准备的后备计划预备指示，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身旁微笑的魔王，心中迅速变换着应急方案。

    鲁鲁修没有看一旁的恩斯特，他得意的一笑，眼中闪出了暗红色的CODE，右手一挥朗声对正在起身的资本家们说道：“所以，以弗兰茨·海涅的名义命令，你们，无条件不计代价支持我的行动！”“是的，尊贵的海涅阁下，助您完成大业就是我们的夙愿!”在座的一众资本家们纷纷站了起来，齐刷刷的面向鲁鲁修弯腰行礼，连法本也不例外，恩斯特惊讶的长大了嘴，即使是他也没法理解眼前的情景，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带着一丝微微的恐惧看着正在微笑的鲁鲁修。

    就在这时，一群持枪的警卫从大门冲了进来，他们接到了法本发出的警告讯号，火速赶到了现场。鲁鲁修毫不在意的对法本做了个手势，昔日骄傲的欧洲主人恭顺的对魔王行了个礼，示意警卫们退下。“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这样？”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口传了过来，一身白色礼裙的安娜跟着警卫走进了大厅，她的脸上满是不安，一双褐色的大眼睛看着恩斯特的脸。

    鲁鲁修看到了少女的眼神，残酷的笑了起来，他优雅的走到少女身旁，轻轻挽住了那柔软的纤腰，低声温柔的说道：“美丽的女士，欢迎来到我的晚会。今晚你也是角色之一呢。来吧，和我，还有你亲爱的哥哥一起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说罢，魔王揽着少女来到了主位上，他侧头看着阴郁的恩斯特，故意用诚恳的声音说:“怎么了？我的合伙人，今晚的主角不是我们两人吗？”“哥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晚会？”少女轻轻挣扎了一下，企图离开魔王的怀抱，可是却没能反抗鲁鲁修的力量，大厅里诡异的气氛让她的心脏感到一阵阵冰冷，那双看着金发青年的褐色大眼睛已经带上了微微的水光。

    鲁鲁修能感受到怀中少女娇柔的躯体在不停颤抖，他看了看恩斯特脸上的表情，低下头贴在少女耳畔，用四周可以听见的声音温柔低语道：“看来你哥哥没有告诉你。那么就由我来说吧。今夜的晚会的主戏，就是让你的父亲和这屋子里所有的人对我俯首称臣，用他们的财富、名誉、地位、还有生命，来为我和你亲爱的‘哥哥’搭建舞台。”魔王故意加重了那两个字，少女听到这句残忍的话，扭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沉默的恩斯特，晶莹的泪珠像破闸的洪水般不断从她漂亮的眼眶里涌了出来，将那双褐色的大眼睛染得如同沾着雨露的宝石，让人哀怜万分，可是魔王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怜悯，他依旧带着温柔优雅的微笑。鲁鲁修身后的杰雷米亚看着这一幕脸上也不住挂上了一抹阴郁，但是他回想起了废墟中主君抱着洛洛时脸上的表情，所以也没有出言反对。

    恩斯特转过脸不再去看meimei脸上的泪痕，他沉默的低着头，紧握的指节已经微微发白。鲁鲁修似乎不在意恩斯特的反应，他转头对法本说：“那么，还是先把阿尔忒密斯的密码给我吧，为了欧洲的事业和人类的福祉。”听到这句话恩斯特的脸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从来没有和鲁鲁修说过月球开发计划，他不知道魔王早就夺取了他所有的筹码，如今他再也没有什么资格同恶魔谈‘合作’了。法本听到魔王的提问，顺从的从怀里抽出记事本写下了一行密码，鲁鲁修对杰雷米亚和圣婓分别使了个眼色，骑士会意的走过去接下了记事本，从怀中抽出便携电脑开始cao作，而黑发杀手微笑着站到了恩斯特身侧伸出了手，金发青年愣了一下，顺从的掏出了口袋里的通讯器递了过去，他明白在这个将恐怖洒满欧洲的杀手面前玩花样会有什么结果。

    片刻后，杰雷米亚的脸色冷了下来，他转过身对主君摇了摇头。这次轮到鲁鲁修惊讶了，他明白在GEASS的作用下法本是绝不可能撒谎的，一瞬间他的大脑里分析了数种可能，接着向法本问道：“系统的密码多久换一次？”法本回答：“每九十秒。”鲁鲁修笑了起来，他已经猜到了密码原理，那最有可能是一个同步演算密码。同步密码锁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算式，而这个算式往往以一个无限不循环的无理数为基础，不断从毫无规律无穷无尽的小数中抽取数字进行复杂的演算，极难破译，所以这种密码锁往往使用钥匙开启。钥匙本身就是一个与密码锁一起制造的微型计算机，和密码锁同步的不停演算着密码。鲁鲁修轻轻的用食指敲了敲鼻梁，接着问道：“同步密码钥匙在哪里？”法本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自己满面泪痕的女儿。

    “来吧，安娜。想想看你的父亲最近给了你什么珍贵的东西？”鲁鲁修轻轻托起黑发少女的下巴，温柔的问道。安娜用力扭过了头，以沉默回答了魔王，她不再用求助的目光看恩斯特，而是低下头任由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庞一滴滴无声的落在淡白色的手工羊毛地毯上，鲁鲁修毫不在意的扭头对恩斯特说：“我的合伙人，为了我们的投资，你这个‘哥哥’是不是应该好好劝劝安娜？”恩斯特的脸开始不停抽搐，他没有回答魔王。金发青年曾经的那份冷静和优雅被魔王彻底击碎了，他知道想拿到钥匙对魔王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如今那个恶魔是在享受今晚宴席上的主菜——人心中的绝望和悲伤。

    鲁鲁修没有在意恩斯特的反应，他轻轻的搂着安娜，用不满的声音对法本说道：“法本阁下。你的女儿似乎不认同我们的事业。”他顿了顿，低头欣赏了一下怀中少女的表情，笑着说：“所以，还请阁下用自己的生命来说明我们事业的重要性，让你的女儿快点醒悟过来。”法本点了点头，用严肃的声音对女儿说道：“安娜！你怎么能质疑海涅大人的事业！为了那千秋的伟业，我没有什么不能牺牲！”说罢，老人用力敲碎了桌面上的水晶杯，将一片闪着寒光的碎玻璃举到了颈侧的动脉旁，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不要！我给你！！”鲁鲁修听到怀中充满绝望和悲伤的声音，微微笑了起来，他对法本打了个停下的手势，瞥了一眼旁边的恩斯特。虽然那张方正的脸上毫无表情，但是鲁鲁修却能看见金发青年紧抿着的唇在微微颤抖，一丝丝莫名的开心充满了魔王的心底。安娜扯下了脖子上的月形项链，颤抖的向微笑的恶魔递了过去，黑发少女透着绝望和悲痛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恩斯特，那双眼睛里已经不再有祈求和希望，之剩下了哀伤，恩斯特忍不住扭过了头，不愿意再继续看meimei绝望的眼神。这次就连一向冷血的圣婓也微微抿起了嘴，为鲁鲁修的残忍感慨。

    无声的悲伤和痛苦从魔王怀中的少女身上流淌出来，充满了整个沉默诡异的大厅，鲁鲁修的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他放开了怀中颤抖的黑发少女，任由少女颤抖的身躯斜靠在冰冷的大理石柱上。魔王从怀里抽出了一把手枪，顺手递给了恩斯特，直视着他的眼睛低声说：“记得你想要的是什么吗？那么就来取吧。来吧，你将是‘金属蔷薇’唯一的继承人，将是新欧洲的主宰者之一。来吧，来掌握他人的生命，从他们的生命里剥夺你想要的东西。来吧，就从将你当做工具的‘meimei’和‘父亲’开始。”恶魔低声的呢喃犹如一只冰冷的手，狠狠的抓住了恩斯特的心脏，让他的胸口传来一阵阵闷痛。金发青年颤抖的伸出了手去接魔王递过的枪柄，有那么一刹那他想抓过那把枪给眼前这个恶魔致命一击，或者是将枪口抵上自己的额角来个解脱，可是他知道背后的黑发杀手是不会允许他有如此作为的，那只颤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无力的垂了下来，他低声沙哑的对魔王说：“我做不到。”

    鲁鲁修笑了起来，他轻松的对恩斯特说：“那就由我这个‘合伙人’来代劳好了，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说罢，他一抬手毫不犹豫的对准安娜的左胸扣动了扳机，刺耳的枪声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子弹毫无怜悯的穿透了少女本来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一朵朵艳红的花迅速的在那漂亮的白色连衣裙上盛开着，黑发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和恐惧，她竟然笑了起来，捂着胸慢慢挨着背后的大理石柱向下滑坐，在白色的大理石柱上划下了一道沙哑的暗红色。少女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恩斯特，直到死神从那双宝石般的眼睛里窃走了最后一丝光彩，留下一片茫然的冰冷。

    恩斯特用力捏住了口袋里的银色四叶草，变形的银饰扎透了他的手心，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淌了出来，渗进了礼服高级面料的内衬里，可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鲁鲁修满意的看了看恩斯特微微扭曲的脸，另外掏出一把手枪朝对面悲痛欲绝的法本扣下了扳机，子弹掠过了老人的手臂，留下了一道血痕。

    魔王嘴角微斜带着一丝残忍的微笑，把射击法本的枪塞进了地上少女已经开始变冷的纤手中，然后将杀死少女的手枪递给了法本，用悲伤的声音对众人说：“法本阁下，今晚的宴会你打算宣布让恩斯特成为你名下所有财产的继承人。然而遗憾的是，安娜小姐在知道你的意思之后因为极端嫉恨而情绪失控，携带武器进入宴会，并且枪击了你，所幸你没受重伤。你在劝说女儿无效后被迫开枪自卫，安娜小姐不幸身亡。”接着魔王换上了一副义正言辞的声音，对大厅里的众人说：“今晚在座的各位都可以证明这场悲剧的‘真相’，对不对？”财阀们纷纷向鲁鲁修点了点头，法本脸上的悲伤也消失了，他擦去了眼角的一丝湿润，顺从的将鲁鲁修递给他的枪收进了怀中。

    魔王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看着一旁的恩斯特。恩斯特无言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事到如今交易不交易已经不是他能选择的了，唯一留给他的选项就是成为鲁鲁修棋盘上的一颗子，或者和meimei一起变成明天公布的‘真相’中的素材。此刻恩斯特终于明白同他交易的是真正的恶魔，而他已经为了这笔交易付出了对价，那是他未曾意识到的、最为珍贵的东西。想到这里金发青年笑了起来，一丝泪水却顺着他方正冰冷的脸庞淌了下来，他向前一步单膝跪在了鲁鲁修跟前，低下头让金发遮去了脸侧的泪痕，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大声说道：“恩斯特·法本，向您效忠。为了您创造新世界的伟业。”

    鲁鲁修挥了挥手示意恩斯特起身。他对两个等待着指示的骑士大声说：“我的骑士们。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属于我们的世界，就要来临了。”杰雷米亚的脸上的阴郁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庄严，而圣婓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两人一齐转身朝鲁鲁修行了个平胸礼。魔王的脸上满是兴奋，一切都已条件都凑齐了。如今他要把欧洲变成属于他的帝国。在满是仇恨和苦难的废墟中，人民很快就要声嘶力竭的为新的救世主高呼万岁。而一支充满憎恨、狂热的冷酷无情的军队也将会被建立起来，将王的‘正义’散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用锋利的剑把‘鲁鲁修·V·布列塔尼亚’这个名字刻在人类历史的巨碑上，即使历经千年也要让后人记得刻在这个名字下的恐怖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