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正守全流落玉府
5、正守全流落玉府 土老帽方宿又磕了几个响头,说:“小民这就让女儿和下人合力去找雪桃,找到以后一定给县太爷正大人送来,小民这就去办!”跌跌撞撞地退了。 过了几天,捕快来报:“疯子王普留找到了,听说和一个道人在太湖里飘着,往山上去了,估计就住在道观里,要不要抓他回来?” 县太爷正大人大骂:“那个疯子听说已经死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以后若有人冒充县太爷的恩人,一起乱棍打死。” 再说县太爷正大人天生好命,立刻又讨了老婆,不到2年,小老婆便给县太爷正大人生了2个白胖漂亮儿子,用度不免膨胀起来。好在县太爷正大人有办法,左右腾挪,八面玲珑,那大钱小钱”哗哗”流进了他的腰包,你想想,堂堂的一个县太爷能捞不到外快吗?何况还是一个有钱的地方,北壶那个城啊,那钞票还不是随手往口袋里装啊!古人都说了:世上还也有穷皇帝,世上就没有穷县长!再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就是拿老鼠掉在油桶里能不喝油吗?捞个百把万,千把万不成问题。 问题在于县太爷正大人不是本地人,上任时间也不长,根基未稳,不久就出了事:两家争一块风水宝地,个不相让,一个说我先定的,一个说我先付钱的,打到了正老爷大堂上。乡下人重死不重生啊,古人说人有没有福气要看一基二命三风水,一基就是看你家的屋基正不正,二命是看你生辰八字好不好,三风水是指你祖上风水葬的好不好,地下有没有龙脉。所以一有好风水,那是人人眼红的。 正大人先收了一家五百两,先收了另一家一千百两,好风水地给谁?摆不平了!被第一家捅到上面去了,而正老爷此时还没有开始往顶头上司的窟窿里塞好东西,存不下人情,自然被上司又一本参到皇帝那里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官,好像是一个印钱机器就这样丢了。皇帝把印钞机发给别人了。正守全这个后啊,这个悔啊!好在他有经历的人,不怕这点挫折,而且腰包也鼓了,底气足。不过这下没有了印钞机,小老婆养不起了,儿子也养不起了,一起送回老家去吧。自己一个人还留在北壶,等待机会。 这天正大街买字画,忽然撞来一个做古董生意的好朋友程士功,见他这般潦倒,不由分说,请他到酒楼大吃了一顿,推杯碰盏以后,说:“你在这里没事,我给你推荐一个工作怎么样?” 正守全问:“什么工作啊?” 程士功说:“这苏州有个姓玉的人家,想给女儿找个老师,以你的才学,那不是绰绰有余?” 正守全脸一板,生气地说:“跟你多年的朋友,居然说这个话?你这是看不起我哦!你这是嫌我到你这里蹭饭蹭多了吧?我父亲曾经是堂堂一个县太爷,我好歹是一个公子爷,怎么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啊?给你个几岁的小女孩当老师?教她一二三四还有人之初?” 是啊,县长县长一县之长,好大的一个官了哦,虽然现在不当了,但现在人才稀缺,保不定哪天皇帝又想起他了呢?那印钞机不又发还给他了嚒?急什么呢? 好朋友程士功笑着等他说完,才回道:“这个老师你要去当,你必须去当,当一天二天也不要紧,但是你必须去当!” 正守全喝了口酒,问:“那是为什么?” 好朋友程士功笑着说:“你知道请你的人是谁?是巡盐御史玉抚山哦!” 正守全不屑地说:“这个职位虚的,没有油水,还不如我父亲个小小的县太爷呢!” 好朋友程士功笑着说:“你胃口好大咧!不过,你知道巡盐御史玉抚山的老丈是谁?” “是谁?”正守全感到有点来头。 好朋友古董商程士功不紧不慢地喝着酒:“他老丈是什么人?他老丈和现在那个皇帝的老子也就是老皇帝有过命的交情!在入关的时候从死人堆里把老皇帝背回来的!姓的也是爱新觉罗!御赐的汉姓才是”古”!没有他,老皇帝早没了,没有他,能有现在的大清江山?他可不是我们汉人,光是一个什么什么‘旗’字就比我们高几倍,我们汉人不都是他们旗人的奴才吗?” “老兄不愧是小弟的好兄弟啊!”正守全在酒桌上连忙抱拳作揖起来,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古董商程士功家的丈母娘就是正家珠夫人的大丫鬟,他不好意思说,继续海道:“还有呢!”好朋友古董商程士功两眼放着精光:“你知道他的内侄女是谁?” “是谁?”正守全倾附着身子。 “就是当今皇帝的贵人!你们正家的贵人!当今皇帝最宠的女人!这个你都不知道?” “惭愧!惭愧!”正守全连连抱拳。 正守全心里可急了,攀上这样的人家何愁以后不发达?何愁以后没有官做?急着要程士功引荐,程士功着一天兴头头带着正守全拜见了与老爷,说起给他千金介绍了一个老师,一表人才,学识渊博。哪知玉老爷不答应,原来玉老爷心里非常戒备,对不大熟悉的人一律不要他进门,何况女儿的老师一住就要好多年月? 正守全不甘心这样失败,灵机一动,站起来抱拳拜了一拜,说道:“玉老伯一向学问高深,小的不敢高攀,只是小的与玉老爷还有一点缘分,望老爷看在夫人的面上,收留我这个落魄读书人,不胜感激。” 玉老爷好奇地问:“你认识我家贱内?” 正守全抱拳道:“姑丈在上,容侄儿一拜,小的与贵夫人一个姓。” “哦!”玉老爷听了,大为感动,二话没说,请正守全当了女儿的老师。 就这样,正守全成了林琳儿琬的老师,和哺国府论出个同宗本家来。那正守全不是地地道道的汉人吗?那哺国府不是地地道道的旗人吗?怎么可能是同宗本家呢?正守全可不管祖宗的脸面,自己官路亨通最要紧。找机会,只要认识了玉抚山就不怕没有办法攀上皇帝的丈母娘。 玉府在北壶倒也是挺有名气的,虽然不能壮丽宏伟,却也雕花梁、寒冰窗、渔樵耕读四幅画,典雅精致的很。就是一点,玉府上下冷冷清清,没有人气。正守全早看出来了,这个玉老爷纵然和皇帝佬儿是亲戚,也还是一个书呆子,不会利用人际关系,没名堂的,自己倒是要早离开为妙。可是现在离开还不是时候,因为玉老爷还没有把他介绍给他老婆舅。 正守全在琳儿琬家混了两年以后,隐隐约约也看出一点门道来了:这玉老爷占着皇亲国戚,为什么不原意当官?府中虽然冷清,但半年三月的,也有一些朋友拜访,不知何方神圣,只是目前他想自个当官要紧,那些没要紧暂不理论。 寂寞中,正守全官瘾就越上来了,打听着官场哪个位置缺,新调来什么人,和什么人家是亲戚,和哪个是老同学。那玉抚山书呆子一个,和守全只讲那里米贵,哪里花好,又是洛阳的牡丹寒江的红梅,云南的茶花黄山的松,慢条斯理,滔滔不绝。守全看中哪条关系,指望着玉老爷的老婆舅在皇帝面前给他美言几句,所以耐心听玉古董书呆子扯淡顺着他添油加醋。玉老爷倒是看重他是女儿老师,格外客气。 正守全天天就想玉抚山给他往京城推荐推荐啊,哪有心思教书?好在那个学生聪明绝顶,也不用他费神,只顾想自己的事。就是绞尽脑汁,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一天,正守全又和书呆子玉抚山出门散步,正守全就问:“令公年纪尚轻,膝下也只有一女,为何不纳个小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