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 想得心痛
黄半目眨巴着独眼,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大官人是官爷,我一介草民,你不要如此客气。但凡我知道的,我都会说出来。” 牛小戈:“你跟胡大友可是好朋友?” “我跟这曲死之人,的确是这条街上的好兄弟。莫看他胡大友年纪轻,我半目一生沧桑,比他虚长几岁,可我们两是莫逆之交。” “那你说说看,这胡大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友这人,忠厚老实,平素少言寡语,在外童叟不欺,是个良善之人。” “他可有什么恶习?” “恶习倒是没有,平时他也不吃酒耍钱,偶尔就是到我这摊子前坐坐,说几句闲话。” “听你这么说,此人还真是个人畜无害的人。那你见他生前是什么时候?他可曾说过什么异样的话?” 黄半目抬头寻思了一会,“应该是前几日了,具体我记不起来,他跟往日也没有什么区别,说不上什么好和不好。” 问话至此,牛小戈掏了几文钱扔在黄半目的摊子上,就带一众人等走了。 回到县衙,牛小戈就立马向包大人回禀案情。牛小戈还是谨记,有领导在的时候,多请示汇报是没什么错的。只要你不要做出一副不敢担当的样子。 其实领导有时,并不是真的需要详细了解你办的事,他需要的是你办了什么?你在办事中替领导考虑了什么? 这测得有点远了。大宋朝的名臣包拯,当然不屑于做这种官僚。牛小戈回禀此事,也不完全只是考虑要解决好上下属之间的关系。而是因为,此事已经是贵县连续发生的第三起命案了。 包公听完牛小戈的汇报,说道:“贵县命案连发,此事你怎么看?” 牛小戈:“大人不知还记不记得,当日你与我一起顶着风雪来贵县时,在一个小酒馆路遇两个头陀的事?” 包公诧异的点点头:“当然记得,我看你当时还欲言又止的,似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 “不是小的当时不愿说,而是这事我也拿不准。我那个时候,解人心思的能力还不是那么自如,所以我不敢肯定,这两个头陀就是冲着贵县来的。至今,虽然我不清楚他们冲着贵县来做什么?但我感觉,最近贵县的凶案频发,跟此两人有莫大的关系。” 包公:“此话怎讲?” “当日我挡住两个头陀的手腕时,就看出此两人有些妖孽手段,不光身上背的葫芦里装有毒雾,而且,还带有特殊的使命,要到贵县来祸害这一方的平安。” “他们要怎么祸害贵县百姓呢?” “可惜当时我能力不济,还没看的真切,但预感还是有的。现在贵县凶案频发,背后就有可能是他两人使的什么法子。” “你说得太玄乎了,这头两个案子死了三人,但案与案之间也没有什么联系,而且凶手都已经抓到了。你的看法是……” “嗯,大人如此想没错。我认为两个头陀做妖术的玄机就在这里。这些案子可能没什么联系,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个联系的线索而已。” 牛小戈说到此,觉得自己的说法现在都不靠谱,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测,唯有在这第三个案子开始,就要注意所有的蛛丝马迹才可能接近真相。 “回禀大人,我认为这两个头陀甚是可疑,我准备派些人手暗中在城里追查。” 包公点点头,明显是对牛小戈充分的信任。然后他又问道:“牛家皮革铺的命案,你的想法是?” “这个案子,最怪异的人是黄半目。他一面测字时暗示赵巧儿涉案,另一面又说胡大友如何老实厚道一个人。可如此一个老实厚道的人,怎么又会让主家动了杀机呢?而且是铺子上多年的仆从了,两个女流之辈,要想杀他,岂不是得有个什么惊人的理由。可我看这赵巧儿,一副弱不禁风又温婉贤淑的样子,怎么可能对一个跟随多年的来了,动了杀机呢?” “这断案子,有时不要被表面的东西迷惑了。一些人在人前的样子,总是做出来的。其实内里怎么样,旁人也看不真切。” 牛小戈点点头,“大人说得极是,我以后断案,一定谨记大人的教诲。” “我看,这个案子中有个人,你得再细心的问一问。” “大人明示。” “就是这个丫鬟玉兰。” 牛小戈心里翻腾了一下,也觉得玉兰确实还该问一问。 从包大人书房出来,牛小戈就着人,去牛家外拦玉兰到县衙来。差役去的时候,牛小戈还吩咐道,不能惊动了赵巧儿。 牛小戈又着捕房的铁大宇,暗中派人查询两名头陀的下落。 在一干事都吩咐完毕,翠儿不知怎么的又来县衙了。 牛小戈忙问她何事? 翠儿脸上一红,有些害羞着说道:“大官人,我家夫人有请。” “有请就有请,你脸红什么?” 翠儿也不说话,只是低头不语。 牛小戈虽说鞭伤稍好一些,不过行动还是不便,原不想走动的,可又怕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相邀。就到外面雇了顶轿子,往盛家庄去了。 一路上,这一乘小轿跟着一个丫鬟,人家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那家的夫人小姐。 到了盛家庄,牛小戈慢腾腾的到后院寻佘玉霜。 翠儿说夫人再卧房等着,然后脸又是一红。 牛小戈摇摇头,到夫人院子去看,果然就见夫人正倚门而立,眼巴巴的看着他到了没有。 牛小戈笑骂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大白天就这样,难道就没得些正经事?” 佘玉霜看他来了,忙出来迎他,对翠儿说道,“你去把院门关了,在外面守着,不许谁无事来扰我们的清净。” 牛小戈:“你这是要做什么?有话就说吧,难道你大白天还要做什么?” 佘玉霜也不管他走路一摇一摆的,一把扯了他的衣袖就进了卧房,反手把门一关。 牛小戈痛得呜啊吸气,“你就不能轻一点,你没看见我走路都艰难吗?” 佘玉霜根本不管他说的什么,一边给他脱衣物,一边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这点痛?我心里想得都心痛了,你却不管。” “你这是心痛的样子吗?你这分明就是想男人了。还什么心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