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深更半夜
牛小戈蹲在帐幔边，细听着床榻上的动静。听那细腻均匀的呼吸声，应该是叶嗣娘在酣睡。 牛小戈自动脑补着叶嗣娘的睡姿，只觉得自己心跳怦怦加快，他几乎都能闻到叶嗣娘散发出的诱人体香…… 但令人失望的是，牛小戈知道腿都蹲麻了，叶嗣娘似乎仍然是酣睡着，没有半点被那宝物气味袭扰到的意思。 牛小戈又不好完全抛开叶嗣娘留的警告纸条，直接进到帐幔里去看看，只好又耐着性子，又等了半个时辰的光景，他才彻底的心灰意冷了。 他长吁一气，看看手里宝物，仍是好闻的样子，可怎么今儿个就不灵了呢？ 难道这宝物也有个时效还是怎么的？会不会是失效了呢？ 牛小戈沮丧的把河猪石依旧用帕子包好，揣进怀里，悻悻的拉开门就出门了。他准备去旁边的书房看看。 刚才洗浴出来，牛小戈就注意到正房的旁边就是个书房。今夜虽然不能与佳人共度良宵，那好歹也得做点正经事吧。 牛小戈走到书房前，轻推房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他进去后摸到顺手位置，拿到火捻子，又摸黑点着了灯，仔细一瞧。这书房还算不俗，书架上还满满登登的陈列了不少的书籍。许是自己好久没回来，各处都收拾得很整齐，像是等着自己回来一样。 牛小戈叹息一声，走到书架前的案几前，把那张纸条摆好，看着那警告的语句，发起了愣…… 叶嗣娘明目张胆的警告自己，又假惺惺的扮演着自己的老婆，她到底是谁呢？而且，“河猪石”还拿她没办法？这人如果真的来自现代，她又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呢？ 叶嗣娘还曾经去过盛家庄，玩耍过盛家庄上的秋千，这两点一联系起来，更是让牛小戈相信，叶嗣娘一定知道很多关于穿越和盛家庄秋千的事……说不定，盛家庄的秋千，那个设计得怪里怪气的东西，就是穿越的工具。 牛小戈一想到这，心里掩不住一阵激动。也就是说，如果那秋千真是穿越时空往来的工具，那自己是怎么来的呢？自己常常回想起或是梦到过山车什么的，跟这是不是也有联系…… 因为无法准确的回忆和联想前因后果，牛小戈实在想不出什么来，他起身走到书架前，拿起那些书籍翻看起来。 这些线装书，粗粗看过几本，基本都是些闲书。想来一个土财主，识文断字的一大趣事，就是读读闲书，猎奇识艳，也算相得益彰。 牛小戈又随手拿起一本画册，也不知出自谁人之手。一个册页虽然薄薄的，粗略翻了几页，基本都画的是人物肖像。 就在这不经意的浏览中，其中一幅画引起了牛小戈的注意。 这幅画，工笔勾勒，如果不留心细看，也不容易看出是谁。而恰恰牛小戈对此人印象颇深，它画的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盛玉响。 西门邦收藏盛玉响的画像？为什么？ 牛小戈又重新从册页第一页细看起，他左看右看，不认识。又连续看了几人，都很陌生。 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上看，都是些财主员外，基本上没什么官吏。也许是西门邦熟识的人，或是什么商会之类的同行？ 牛小戈信手翻到最后一页，只见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字：“以上人等，皆为备选。” 就这八个字，无头无脑的，完全就是个哑谜。如果不是西门邦本人，谁能猜出这是什么？牛小戈丢下画册，徒然的靠在椅子上，外面也传来了三更的鼓声。 这时，书房外人影一晃，牛小戈警觉低喝一声道：“谁！” 门吱呀一声推开，铁大宇闪身而入，小声答道：“是我！” “你？半夜深更的瞎转什么？是不是又按耐不住性子了？” 铁大宇也不掩饰什么，嘿嘿一笑道：“师父，我就这习惯，一换个地方，我就睡不着……” “你是习惯了在大宅子里夜游吧？”牛小戈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我看了看，您这大宅子可算是城里数一数二的。怪不得多少人都说你有泼天的富贵，也怪不得你树大招风啊。” 牛小戈对这后一句还是很赞同，他点点头问道：“你夜游了一阵，可看到些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铁大宇见师父也没什么责怪的意思，就走拢案几，坐到旁边的一个绣凳上，他小声说道：“您这宅子，不光大，我看人还很奇呢……” “为啥？” “我和两个军爷进了院子，那两个粗人，许是疲累了又喝了点酒，早早的就鼾声如雷了。弄得我是似热炕上的烧饼，实在睡不下，于是我就出来观观星月……” “少文绉绉的给自己贴金，你不就是想上房吗，还观星月？” “师父说得是。我一直奇怪师娘和管家的行事，心里惦记着师父，怕你有什么差池。所以我在师父去洗浴时，就先摸到管家房里去瞧了瞧。” “你看见了什么？” “这老管家倒还算是本分，起居室也普通，他回转房里后就老老实实的睡了。我就又往师娘房里去看……” “妈的，你胆子真大，谁你都敢偷窥。” “师父别急，我其实也没打算去师娘房里的。我只是跟着两个丫鬟，一路听她们说着话，才有了好奇之心，要去看看师娘。” “那两个丫鬟说什么？” “她们说……”铁大宇学着两个丫鬟的口吻，说道：“幸好是老爷回来了，要不今晚我又要被大奶奶拉进被窝里了……另一个笑道，大奶奶喜欢你不是，要不怎么就喜欢你服侍她呢？” “不知为什么？大奶奶自从那日去了盛家庄后，就变了性子，不光让大管家哭哭啼啼的走了，还喜欢对我们这些丫鬟动手动脚的了。” “可不是，大奶奶也就喜欢你们这些俊俏些的，活该你们有福消受了。” “你不知道，她常常在被窝里对人搂搂抱抱还罢了，还在我身上揉捏……要不是看她是大奶奶，我都要被羞死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听小莲说，大奶奶还对她说些yin话逗她，用玉如意怼她下处……” “哎呀，不知道是不是大奶奶许久没有老爷在身边，一到夜里就看她两眼放出那种光来，让人越来越害怕了。” 铁大宇把两个丫鬟的话学完，牛小戈也是目瞪口呆。他有个预感，这叶嗣娘可能是个男子穿越而来的。 也怪不得，自己的河猪宝对她没有一点的用。 他怕铁大宇瞧出什么端倪，就骂道：“你小子，敢情为了去偷看你师娘，还编了这一出来骗我吧。老实说，你后来去偷看了你师娘没有？” “师父别动气，我哪里敢去偷看师娘！我要是真敢去偷看，那我还敢进书房来见师父您吗？” 牛小戈也知道他说的实话，“你小子胆子那么大，从来行事都是偷偷摸摸的，我那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