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我演示你

    牛小戈也顾不得看什么秋千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回到屋子里，掩上门，心里还狂跳不已。

    幸好，还是好奇救了自己。一开始还以为这两姐弟真是为了报恩收容自己，没想到，这背后还隐藏了如此深的套路。

    佘福勇都嫌自己在这里多呆了一天了。这话真是细思极恐，要是佘福勇背着他姐真做出什么了，哪还有自己在这里喘气？佘玉霜虽然举棋不定，不过她的防备之心，说不定哪天就膨胀为灭口之心。她是有点妇人之仁，这还好救了自己。

    想起来自己真蠢啊，还屁颠颠的帮人掩饰罪恶，被人牵着鼻子送上门，听着别人来宰自己。妈的，这佘福勇没看出来，还是官家的人，居然如此草菅人命。听他刚才的意思，老和尚是已经被做掉了。他的打算，下一步就是自己了……

    牛小戈想，趁他们还没发觉自己已经发觉了危险，干脆就偷偷的溜了。牛小戈主意一定抬腿就走，可走到院门口就愣住了。

    他抬头看着明月，听着耳畔的清风，心里一下子沉静下来。路达达老师一再教导我，人是要吃一堑长一智的，不然你是猪啊！

    自己现在虽然上了套，但入套不深，还可自救，那是说明自己并未处于下风。这先机在谁手里其实还说不准，我为什么要冒险现在出去呢？何况深更半夜的也出不去。

    牛小戈又退回屋内，先稳稳神，然后就默想起了对策。

    这一夜，盛家庄内某个角落的一只虫子，似乎要宣告什么努力不歇的叫了一夜。

    翠儿一早来敲门时，就看见牛小戈早早的起了床。他正在屋内锻炼身体，见到翠儿进屋后，牛小戈还微微笑着，说了一声早啊。

    翠儿可能从来还没被伺候的人如此的问候过，心里定然觉得舒坦，她也不自觉的面上带着笑意。给牛小戈端茶倒水的动作也轻快了不少。

    牛小戈用了早餐后，说道：“翠儿啊，你家夫人今日可有什么安排啊？”

    翠儿：“夫人这几日心神不宁的，一直在院子里静养，也不描鸾刺绣，也不品竹弹丝，只是静坐着喝茶。”

    “哦，夫人也是很悠闲。不过我心里倒是有件事悬着，不知该不该讲。”

    “大官人心里怎么啦？”

    “这事吧，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可也不算小事。就是那日挖坑埋尸时，那刘员外的手上原本还握有夫人头上的簪子，我不记得取下来了没有，也不记得夫人拿回去没有。你替我问问夫人，如果夫人那里没有，那就真是有点麻烦不是？”

    翠儿一听，也觉这事可不小，“嗯，大官人说得是，我马上就过去问问夫人。”

    “还有，也可能这簪子不知掉落在什么地方了。所以我想，如果夫人也回忆不起来的话，你把夫人请过来，我跟她在这院子里演示一下，看看当时是怎么样弄的。究竟是掉了？还是埋了？”

    翠儿点点头，快步就走了。

    牛小戈见她走后，就重新把自己上上下下拾掇了一下。他从怀里摸出那个河猪石。心想，对不住啊柳双、叶嗣娘和几个小妾，我也是被逼的，如果不这样，可能就救不了自己啦。

    他把裹着石头的手帕取开，嗅了嗅石头的气味，比自己初闻时好闻多了。腥味渐渐已经没有了，而是代之以一种说不出的气息。牛小戈对香水没什么品鉴，但这种气息，他就是想安上一个什么夜来香啊、虞美人啦等等这样暧昧的名字。

    这石头的功效看来是越来越强了，非把人整的五迷三倒的不可。牛小戈掂了掂石头，自语道：“我的身家性命就靠你啦，你要是不灵，那你我缘分就尽了，你就去你的路边平凡的过一生。”

    这时，外面传来了开院门的声音，听这脚步声，应该不止是翠儿，牛小戈心里一喜，也约有些慌乱。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开了房门，果然外面进来的是佘玉霜和翠儿。佘玉霜脸色有点苍白，应该是被自己刚才的消息吓住了。

    他把佘玉霜让进屋子，殷勤的请她落座。然后说道：“夫人，如此的急，是不是想不起来了？”

    佘玉霜点点头，一副就快要哭出来样子。

    牛小戈没想到她这样慌乱，就安慰道：“夫人先莫急，这事只需仔细的回忆，就能找到下落。我一定会帮夫人的。”

    “大官人救我，我这越急越想不起什么了，大官人一定要救我啊。”

    牛小戈看她夸张到喊自己救她，心道：“她的确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只是她那个弟弟才是。不过，我也不是害你，大不了只能算捉弄你而已。”

    “夫人先喘口气，我们慢慢的回忆一下。我也是因为慌乱，所以记不起当时的细节了。”

    佘玉霜摇摇头，她可能实在不愿意回忆过去的那一幕。牛小戈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使劲想一下……那****躲在那个回廊的角落，整个过程我倒是看见了，应该也记得真真的……”牛小戈比划了几下后，有些懊恼的摆摆头，“哎，可这簪子究竟是在哪里呢？”

    佘玉霜看他努力回忆的样子，好像也没有什么结果，心里一急，眼泪就盈眶欲出。

    牛小戈见此说道：“夫人先别哭，我看还不至于。这样，你与我在院子里把当日的情形演示一下，我这样空比划，好像怎么也不得劲。”

    佘玉霜点点头：“难为大官人了，要不是大官人心细，想起了这处，说不定还真要出事呢。”

    牛小戈对翠儿说道：“翠儿你当日也不在场，我怕你在场会影响到夫人，你就去院子外面盯着，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们。”

    翠儿看看佘玉霜，佘玉霜点点头，“就依大官人的安排。”

    于是，翠儿就出院子去掩上门。

    牛小戈和佘玉霜站到院子里，牛小戈站到佘玉霜跟前，“夫人，我就来扮演那个刘员外，我们从他抓住你开始，然后你怎么拔出簪子，刺向他，他倒下……这样演示一遍后，一定就能回想起什么来了。”

    牛小戈一站近她，她本来有些窘迫，就忙点点头。

    牛小戈一把抓住她前胸的衣襟，把她拉到自己面前，许是佘玉霜从靠近那一刻就闻到了什么气息，她的脸一下子就泛起了红晕。

    牛小戈见她眼神中还有一丝慌乱，就索性把她拉近一些，抵近到自己的胸前，让自己怀里散发出的气息，更能让她闻到。

    佘玉霜有一刻曾经想挣扎，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挣扎，而她内心的涟漪已经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牛小戈看着她盯着自己的双眼，水波粼粼，眼角慢慢泛起的桃红。佘玉霜在此刻，说不出的动人。牛小戈自己也浸润在一种舒服的感觉里，内心正有一种冲动在支配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