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歇息
一番闲谈，牛小戈才知道这对贼夫妻一个名叫黄二哥，一个名叫何香莲。他家是独门独户的在这山坳里，离河边那个有官差盘查的李家庄，有几里地远。 这对夫妻，原本也是李家庄那边的人，后来因为异姓被排挤，就只好到这边来佃了一个猎户的房子安家。平时也种点别人的田地，闲时男人就上山砍柴卖。虽只有两口人，但日子也是紧巴巴的，少不得一天争吵不休。 这个何香莲，早年间也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牛小戈猜她的身世可能跟那个小潘差不多。一定是初长成时，就被财主老爷收了。一日被大娘子发现后，醋意大发，就撒泼要把她卖了。财主老爷肯定是心痛，不过，丫鬟终究是丫鬟。只是，这一卖就便宜了黄二哥。 黄二哥当然如获至宝，把女人供在家里。好吃好穿的都是先给娘子。这何香莲原本想好生生的跟黄二过日子，何况以前的财主老爷，办那事也不行。可过了一阵后，定是觉得生活清苦，还不如以前当丫鬟时好，就整日的骂男人出气。 牛小戈想得入了神，何香莲连连招呼了几声，才打断了他自己的故事编排。 回过神后，原是黄二烧了些热水，请他更衣沐浴。牛小戈也是好久没沾过热水了，也就不推脱，提了桶热水就去后面洗洗。 在屋后搭的一个小棚子里，放了一块皂角和一些草木灰。牛小戈第一次洗这么长的头发，还费了些神。洗完抹干，又不会绾发，就想象着按电视剧中的人物，把长发以狐狸尾扎上。 收拾规矩后，就到厅堂来。黄二许是去睡了，只有何香莲正坐在灯下缝补着衣衫。见牛小戈神清气爽的出来，灯光一照，好一个俊俏的书生模样，顿时就看呆了。 牛小戈看她双眼发直，就刻意在厅堂走两步，然后施一礼说道：“小娘子，大官人如何安歇呢？” 何香莲脸一红，也觉得自己神情有些冒失，就忙道：“大官人就在旁边的厢房睡如何？我早已给大官人收拾干净了，只是简陋些。” 牛小戈当然也不挑，毕竟大牢都睡过的人了。 何香莲前面掌灯，牛小戈跟在后面，两人就往院子的厢房去。进了厢房一看，果然收拾得十分的干净。何香莲放下灯，还有些恋恋不舍的走到门口站住，说道：“大官人要是冷了，就说一声，我给大官人抱被子来。” 再傻的人都知道，这女子动了心思了。牛小戈虽然跟现代世俗社会有些不合时宜，不过，脑子并没什么问题，对男女间的事虽说没什么实践经验。有道是，没吃过猪rou，总还是看过猪跑的。更何况，这一副新的皮囊，稍用点脑子就好使得很，用起来挥洒自如的。 路达达老师以前说过，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你总是一眼都看得出来。只是，我们会因为别的原因，而忽略了这第一感官。 牛小戈用了西门邦一个迷人的笑容：“小娘子回吧，我看这里挺好。你要在这里多站一会，我都不知道今夜还能不能睡得着了。” 何香莲羞得又是不能自持，“大官人说笑了，能伺候你是我的福分，不知这是多少女人巴不得的事情呢。” 牛小戈看她有些奋不顾身的意思，忙说道：“回吧，黄二哥在屋里等急了。” 提到黄二哥，何香莲一下子欢喜的表情就换成了不屑，“我才懒理他，他不过是个砍柴的粗人，哪里像大官人一样解风情。” “话不能这么说，他好歹也是你丈夫，要是他看你还不回房，还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勾当呢。” 何香莲只好悻悻的腰身一扭，就回房了。 牛小戈躺下后，心里第一次如此感慨。中午的时候，自己还被当成人质抢了过来，到了晚上，就成了座上宾。这简直就是一番奇遇。 牛小戈还是觉得有点奇怪，这何香莲从见到自己第一眼开始，就一直花痴得不行。这有些超出自己的想象，就算是过去女子见识少，突然看见个帅哥在眼前，也不至于如此把持不住，把什么都颠倒了吧？ 这虽然令人费解，不过这种真实，还是让牛小戈很受用。他一想到何香莲顾盼生姿的样子，偷偷拿眼偷瞄自己的娇俏模样，心里也是痒舒舒的。 路老师说，人心理层面的满足，通常还是需要在生理层面的愉悦来补充。 其实，生理层面的补充太需要了。牛小戈闭上眼的时候，眼前还能浮现何香莲的身姿。他辗转反侧，在炕上烙烧饼睡不着，一直熬得月明星稀。 实在无法入睡，他就起身走到院子里，外面静悄悄的。 牛小戈也不敢出门，怕这山坳里有什么野兽。就在门口坐下，看着明月发呆。看着明月当空，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可人已不是那个人了。 想到前世一样的往事，牛小戈觉得似乎就在昨天一样。 自己最后的记忆场景，这一刻比较清晰的，应该是自己像往常一样在上班，还在办公室电脑前忙碌。当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一边做着什么报表，另一边在看着一个网页。 哦，对了，是一个什么网页呢？自己现在一下子就记不起来了。当然绝不是什么****，在办公室电脑上看那个东西，除非是真不想干了。 这个网页应该跟工作没什么关系，要不然自己为什么有些偷偷摸摸的。但究竟是什么呢？牛小戈努力的回忆，只觉得自己当时非常的紧张和好奇…… 还是想不起来，这比自己刚开始穿的时候，要好很多了。起码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场景。 哎，也许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牛小戈有个预感，自己穿越这事，一定跟那个网页或者后面的什么东西有关。那种紧张刺激感，自己还从来没有过的。 第二天，牛小戈还是早早的就醒了，推开门后，外面空气清新，走到院子里伸伸懒腰，然后活动活动筋骨。 听到动静的何香莲也走了出来，招呼道：“大官人这么早，我正烙饼呢，你来帮帮我呗。” “好，”牛小戈点点头就进屋，到厨房就帮着烧锅。 “黄二哥呢？” “他上山砍柴去了，”何香莲头也不抬，就在灶头用瓦盆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