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面圣
“朕可是听说汤太医辞官的那天才收你为徒。” 皇上正面看着林素宛，收敛起笑容，不怒自威，让人胆寒。 林霄此时在心里盘算着皇上究竟在想什么，只是一点小事？还是想要查探林素宛？ 也是，小小年纪便能研究出预防天花这样的重症，的确是让人震惊，美名也不是说担就担了。 素宛是走哪学会这些岐黄之术？其实自己也很想知道。 “回皇上，素宛自小看书过目不忘，并且很喜欢医术，所以经常会斟酌，虽然拜师不久，素宛却是勤学苦修，不耻下问。” 素宛稍稍抬起头看着面前皇上又道：“这次的事情，也是太过急切，素宛曾从书中得知天花是了不治之症，也知道曾经爆发过的恐怖，素宛不想再有人受难，所以和着汤太医一起研究出来的。” 皇上的脸上、脖子上有麻点，这是天花留下来的，医术怎样学会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研制出来的是否有效。 “如果你医术了得，为什么当初云都风症你未曾救治。” 皇上看着素宛，很是好奇这个妮子眸子里隐藏的倔强，以及恨意。 “素宛当时重病在身，无法下床，会医药不能自医真是惭愧。” 素宛温婉的说道，眸幽敛。 林霄刚想回答，却听见素宛这样说道，心里总算吐了一口气。 他生怕素宛会说些他不想听见的事情。 “如此…你明日便来太医院，跟在他们的后面可比汤太医要好的多，你的才学也能完全发挥出来？” 莫名的一句话，让人不清除皇上究竟有什么目的。 “素宛不愿。” 清清脆脆的声音落入每个人的耳边。 林霄心中一紧赶紧斥道：“这是皇上的恩典，还不快接旨。”林霄现在后悔自己少说一句话，军令如山，君命更是不可抗。 “素宛不愿。” 依然是清脆的声音 倔强的声音让林霄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都有了，腿更是软，坐在上方的皇上可是一个不能忤逆，手段老辣果断的人，从没有人拒绝过他。 “大胆。”皇上将手拍在椅子上，怒目圆睁。 林霄和素宛统统跪在了地上，将头贴在地面说道：“皇上息怒。” 只是求饶过后没有一丝声音，凤宁倒着酒若有所思的看着皇上，再看看座下的林素宛以及林霄，神色满是讽刺的意味。 一时间整个殿内都是一片安静，素宛也未曾说话。 君子一怒，血染千里。 “从没有人拒绝朕，你是第一人。” 皇上走了下来，一字一句的说道。 “回皇上的话，素宛是侥幸研制出种痘预防天花，这期间师傅也有不少功劳，素宛曾对天起誓，这辈子除了师傅再不会跟别人学习。素宛不愿做不忠不孝之人，求皇上成全。” 素宛抬起头，透过面纱看着对方，眼睛里的笃定已经说明了一切。 皇上一样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在那看着自己，每走一步，心就颤了几分。 现在位子上的皇上，可是经过夺嫡逼宫，虽然现在史上不会提及，但是他们多少也听说了点。 当初皇上狠辣的手段，素宛到现在都觉得可怕，不过可怕归可怕，她就是不想进入宫廷，卷入这场无休止的纷争。 “素宛曾听闻皇上还是殿下的时候，非常重诺，重情，曾冒生命危险去救对自己重要的人，素宛钦佩，也想做这样……。” “素宛住口……皇上，臣女还是小儿，还请皇上恕罪。” 林霄的心都在抖，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让彼此静一静，只是没想到素宛居然杠上来了，甚至还牵扯出几十年的事情，这简直就是荒唐。 “哈哈哈，还真是有情有义，不过就这样拒绝在太医院的做事会不会太可惜？”这个时候皇上居然笑了起来。 林霄擦着脸上的汗，想要替素宛回答，可是刚想说话就听见素宛的声音。 “回皇上的话，素宛并不觉得可惜，因为素宛不单单是想学医，还想学些其他的东西，已为人，就想什么都尝试，什么都看一看，就算是老了，也不枉此生。” 素宛冷静的回答，声音是期待和笃定。 “哈哈哈，好一个伶牙利嘴，胆识过人的妮子，林霄，你可是养了一个好女儿，还非常的有个性。” 皇上大步大步的跨向坐上，喝下凤宁准备好的美酒。 “来人，赏银千两黄金，千两白银，敕封县主。”皇上笑着说道。 “谢皇上恩典。” “谢皇上恩典。” 林霄素宛再次扣头谢恩，素宛则是皱眉，总觉的这背后一定还有事情没说清楚，这银钱和名号，估计是不好拿了。 “林素宛，你就不怕死么？” 皇上突然来着这么一句。 “回皇上的话，素宛很怕。” 低着头，声音清糯略显倔强。 皇上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身高，听着她的声音总觉的想起一个人，与其相似，只是他寻找半生都未找到，他还恨他？ 也罢，倾其所有他都会找到，然而从他那得到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消息。 “褪下吧。” 疲惫的声音带着感伤。 素宛不由自主的抬头，却看见那双眼睛，心一惊，赶忙低下头。 忽然想起玉竹跟自己说话的，其实皇上是想透过她找到另外一个人，就因为这全天下，没有比他还要精湛的医术。 凤宁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倒酒。 看着皇上不同寻常的神色，她不说话，而是一旁看着，虽然他不懂皇上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刚刚那个妮子，必须得除去，否则日后一定是绊脚石。 “啪……逆女。为父不是告诉过你，万不能忤逆皇上，如果皇上大怒，牵扯的不是你林素宛一人，而是整个林氏。” 林霄大怒，出了门走到没有人的角落的时候，给着素宛就是一巴掌。 “父亲息怒，女儿认为皇上是一个仁爱的君子，不会伤害女儿，而所见却是。”素宛安静的解释道。 “千叮咛万嘱咐，你却将耳旁风，圣君不可测，一错便是死路一条，这次只是你的侥幸。哼。” 林霄甩着衣袖大步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