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吴家军

    张罗和张玉也被我招回了山海关.张罗已在江南福建水军当了这近两年的指挥官.张玉更是一边当江西水军的军官,一边就近管着自己家的事.张天师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儿子长大了.

    当张罗和张玉来山海关后,我看见了两个截然不同的老张家的后代.张玉因为平时要帮着自己家做一些事,所以也养起了胡子,看起来成熟多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挑毛病的乌鸦嘴了.张罗却因为这两年在福建带兵,多了兵痞的味道,更是多了一份霸道.虽然不再是当初的纨绔子弟,小少爷派头，却成为了什么都敢干的丘八头.

    我们遇上后,第一件事就是斗酒.没想到张罗和张玉把酒量练出来了,但还不是我“大酒缸”的对手.我把他们两个都灌倒了后,又一个人喝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两位老张第二天醒来,一边吐着一边夸我老大就是老大,他们永远比不上我.

    张玉被我任命为军民联防署长官,利用他的宗教身份,搞好军民关系.这是从五品的军官级别.张罗被任命为第一营指挥.待遇相当于正五品军官.自从张太后死了后,这个张小侯爷收敛多了.要他带一队兵绝对够资格,就是不能让他看见女人和钱.只要他有了女人和钱,他就什么事都敢做了.所以我将他调到最前线的第一营去当军官,就是要他少见女人,少有工夫数钱.大不了带出一批像他的霸道兵出来,总比带着一批娘娘腔的同志好.这哼哈二将终于又回到了我身边.

    有了人,有了物资,又有了战事,我不得不考虑武器.我这里装备是不少,但大炮不多,而且炮弹更少.我准备装备明霞的强弩和诸葛神弩.我就找了几个工匠,将他们关在一间房间里,要他们各管各地做零件.而组装的事,我不放心外人,就由我的丫头她们在我的指导下组装.没有多久,第一批的弩出来了.我带着弩到张罗的第一营去,亲手演示了弩的使用.大家都对这弩很有兴趣.但我严格要求弩的管理,不但每天要检察,更是连弩箭也要天天数.少了短了要张罗直接向我负责.急得张罗差不多天天抱着弩睡觉.生怕弩被偷被拿走.

    丫头们越来越熟悉,装得也越来越快.我也组装了几把诸葛神弩.因为诸葛连弩工艺太复杂,我就没有去组装.我的诸葛神弩一出现,就震住了所有的人.当我发射了五五二十五支齐出的弩箭时,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二十五支短箭穿过三层战甲,全部击中假人.这威力不是吓人,而是吓死人.腾格和格尔两个依仗是我的老人,首先要我给他们装备诸葛神弩.要我一个也没有答应.一来因为诸葛神弩工艺考究,第二数量不多.只能保证我的亲兵中有几个人掌握使用,保证我的安全.但我保证,将来多了一定先装备他们的队伍.

    最令我惊讶的是我的少年队,我的一些小孩子军队.他们在没有武器和装备下,自己请狼兵帮忙.练就了一身本事,成为了一支外人看不见也看不懂的武装力量.他们平时是学生,而且是刚入学的新生,是一些什么都不太懂的少男少女,可当有任务时,他们或者她们都是可以为我牺牲一切的人.这就是我吴家军的希望和未来.我的第一批狼兵已经没有几个了,第二批的狼兵也都二十多岁,近三十岁了.将来的天下已经和他们越来越远,他们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将他们的经验告诉给学生孩子们.孩子们从他们那里学到了经验和技术,继承了他们的一切,当然会越来越能干.我的少年队他们的自觉和刻苦是其他军队没有的.就连原来的狼兵也没有他们对我忠心和依赖.对他们来说,我不但是他们的主人,更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地,给他们一切的人.没有我他们将又是没有一切的孤儿.所以我和他们是一体的,我活得好,他们就好,我败了他们就没有了活路,我死了他们就是失去了依靠的人,也没有了所有的活路.玛花从小这么教他们,他们自然而然地这么思考着熟悉着.

    我记一个孩子在边关时的事.这个孩子因为贪玩,离开了队伍都不知道.当他发现离开了大家后,他就没有了主意,他像一只小老虎一样,仇视着所有人,他不相信任何人,不答应任何人的帮助.一直守在原地,等我的人来找他.三天三夜没有离开,没有动、没有吃喝.当我无意之中看见他时,他像一只看见了主人的流浪小狗一样扑进我的怀里.当我准备抱他离开时,却发现他死在了我怀里.当时他和我差不多大,他是看见了我才放松了,才心满意足地死在我的怀里.这就是依赖,这就是一种可怕的附属.离开了我,他们不知道怎么生活.他们宁愿死在我的怀里,也不愿意被我抛弃.他们的忠心和固执,令人佩服,更令人心痛.我觉得自己的肩上的担子很重很重.现在依附我的人越来越多,不但有孤儿还有老人,难民.我要肩负着他们的生死,他们的安危.这担子真的太重了,重得我都不敢去想.这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