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发黑脸

    白头站在马路边上，静静的平视前方，似被远处高楼林立繁花似锦的嘉悦市所深深吸引，让他深陷痴迷不舍移目，更不舍得挪步。

    他就静静的站在开始的那个位置，似乎他从与任风通话结束后到现在，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哪怕一分一毫。远远看去，他就像是一颗大树，在脚下那一片土地里扎根，不论面对什么，都不能让他移开半分，除非死。

    在那一身黑色西服的突显下，他那一头白发显得尤为明显，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刺眼的感觉。忽闻脚步声，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极为轻微的弧度，等那脚步声近了，他道：“我以为你摔死在山下了。”

    等了片刻，不见来人有回应，他又道：“在你到来之前，我还很失望很遗憾。失望刚才那么中气十足的人，竟在短短不到几分钟后，就此与我阴阳相隔了。遗憾的是，你却不能死在我的手中。”他顿了顿，嘴角那一抹幅度明显了不少，“不过现在我的失望与遗憾都一扫而空。有句诗恰好能表达我现在的心情。”他终于动了，转过身来，看着任风的眼睛，“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时光如水，总是无言。”任风双手往裤兜里一插，有些无语道：“别忘了前面还有一句。”

    “哈哈……”白头忽的大笑了起来，笑得甚为张狂，甚为霸道，笑到最后他竟是张开了双臂，仿佛这一刻他就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一般，是那么的肆无忌惮为所欲为。过了许久，他才停了下来，双目凝视着任风深邃的眼睛，道：“时光如水没错，但在我这里它却是有言。”

    “你让它说句话来我听听。”任风伸手在身前一抓，然后摊开手对着他。

    白头那张狂的神色一滞，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任风一翻白眼，随手有如丢垃圾一般，将‘时光’丢掉，手重新放回了裤口袋里。轻轻吐出了两个字，“白痴。”

    “既然你想要那么快去死，我成全你！”白头双目一寒，一步踏出终于是离开了那块土地，抡起右拳，直奔任风脑袋。事实上，他口中的时光压根就不是任风所指的时光。

    而是人命！

    拳头转瞬即至，不过任风却是连双手都没有从裤口袋里拿出来，而是脚下一蹬，整个人朝后斜跃而去，不过那一霎，却抬起了左腿，那小腿瞬间就接下了白头的拳头。不过白头因有着力点的缘故，在自己这一拳居然如此被任风化解，而且其中带着极其浓郁的讽刺讥笑之意下。他怦然大怒，便猛然一推，任风顿时飞退了出去。

    落在地上，任风退后了一步，道：“我决定用自己最不擅长的腿，陪你好好打一场。”

    “哈哈……”白头顿时有如刚才那般大笑了起来，此刻他更张狂，更霸道，更肆无忌惮，更为所欲为。大笑间，他双臂猛然张开，整个上半身的西服和衬衣嗤啦一声被强横的力量撕地支离破碎。露出了他那结识，却不限夸张的上半身。不过他的上半身不论前后，都被一种脉络纹身所覆盖，包括他那双臂上。

    看上去像是某种图案，其中蕴含了某种神秘莫测的规律。而从他裤腰往上看，又仿佛是火焰的极简抽象图案一般，从他的裤腰处燃烧而起，似乎他整个上半身都笼罩在了那种不知名的黑火之中。

    “丑的要死，居然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对你的审美，我表示深恶痛绝的怀疑。”任风看了几眼之后顿时满脸厌恶，然后又补充道：“我不喜欢男人，你勾引我的结果是你会被揍得更惨。”

    “结果才是最有利的事实。”白头厉笑一声，双拳猛的在身前一撞。而就在这一霎，他身上的神秘图案居然动了起来，那一条条的纹理开始迅速的变粗，然后彼此相容，最后他整个上半身都变得漆黑一片，简直比非洲土著还要黑。

    不过那些条纹相容在一起后，从他的脖子周围开始向上蔓延，前面的眼神到了他的脸上，将他那张脸变成了一张京剧里的黑脸，当然白色颜料该上的地方，就是他皮肤本来的颜色。

    展露出来的是一张极为凶悍愤怒的脸谱。而左右后面的则是延伸到了他的脑袋上，虽然在头发下的头皮上，可是却也使得他那满头白色，变成了一块白一百黑。而入口远一点看的话，那赫然也是一张脸谱，不过黑色相对来说比较少，白色的却是占据了大部分，赫然是一张白脸。

    “这又是什么？”任风不禁有些瞠目结舌起来。

    “能杀你的东西！”此刻白头的声音似乎也有了变化，有了那么一些如京剧里面那些唱黑脸的腔调调，铿锵有力。下一刻他赫然就消失在了原地，速度比刚才起码快了一倍不止，瞬间出现在了任风的面前，抬手便是一拳，目标依然是任风的头部。

    任风猛地向后一仰，顺势左脚便踢中了白头攻来之手的手腕上。而他的拳头竟是纹丝未动，白头一看，居然发现任风那双手依然在裤兜里插着，不由哇呀呀的大叫一声，好像真在唱京剧一般。左拳用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然打出。

    不过就在这一霎，任风那只左脚赫然落地，右脚亦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猛地由下而上一脚蹬在了白头的下巴上。白头几乎是瞬间就仰面一头砸倒在地，而这一脚力量之强大，在白头后脑勺着地之后，竟依然有余力，使得他脸差一点就埋到自己裤裆里去了。不过白头显然也是一个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人，立即顺着这股力向后一番，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立即伸手将下巴抓住，卡巴两声之后，那被一脚踢歪的下巴恢复了原样。

    “不好意思啦，没控制好力量，把你下巴给踢歪了。”任风咧嘴嘻嘻一笑却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原本就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的结果，有些恼羞成怒的白头一听这话，整个人差点就没在原地自燃了起来。哪里还肯停留片刻，立即欺身上前，那刚猛无比的拳头大的轰轰作响，而且速度比之前更快了，在他身前就仿佛下起了拳头雨一般。

    而且他仿佛真如脸上黑脸在京剧中所代表的固执执着一样，他不管怎么变招，攻击的终极目标始终只有一处——任风的头。

    而任风自然也是没有闲着，那条左腿被他用的就仿佛像是手中的棍子一般，而且还是一个用棍高手。不论对方拳头攻击有多快，攻击他哪里，他都能全部准确无误的接下，被在其中适当的给与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