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偶人
第二章偶人 “小公子，东市到了，咱们要去哪里看看？”秦四转过头满脸笑容地问道。 王平安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密集的路人，道：“秦四哥，先找个地方歇歇吧，让我先看看再说。” “行，我来看看，找个阴凉一点的地方。”秦四回道。 王平安翻了翻白眼，道：“你想冻死我啊！这太阳又不热。” 秦四尴尬地抓了抓头，伸手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水，道：“却是不热，我这不是担心小公子被晒着，忘记现在是什么季节了。” 东市的人流量却是大了很多，见惯了现代人挤人的场面，再看现在这种情况，对于王平安来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觉，唯独就是好奇各种沿街的叫喊声音，让他来了很大的兴趣。 躺在胡床上面，王平安伸手牵了牵盖子身上的毛毯，饶有兴趣地观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公子，开心嘛？”秦四蹲在一旁面带微笑的问道。 王平安“嗯”了一声。 “小公子，你以前来过东市吗？” 王平安微微摇了摇头，道：“太小了，记不得了。” 一位挑着担子，上面插着各种各样偶人的挑夫引起了王平安的兴趣，偶人这东西还是第一次见到过实物，在现代这东西可以说很难找到，老祖宗们留下的手艺在现代渐渐地开始没落了下去，还有一种就是大家都所知道的，烧给死人的纸人也可以归纳于偶人。 “这位小公子，要一个吗？”中年挑夫手中拿个一个衣着鲜艳制作精致的偶人，在手里晃了晃笑着问道。 “小公子，想要吗？”秦四问道。 “带钱了吗？”王平安问道。 “带了，带了，临行之前夫人已经给了不少钱，够小公子花的。” 秦四站了起来，看着挑夫担子上面的偶人，看了看，对着王平安接着道：“小公子要那一个？” 王平安看了看，眼花缭乱，看着各个都想要，留着也能够作为收藏品，各个都是珍贵的艺术品，做出来的偶人栩栩如生，道：“这一个多少钱？” “小公子，这个不贵，一个才一百文。”中年挑夫看着王平安眼中闪过的喜爱，笑着说道，跟着道：“小公子，您要买几个？这么便宜的偶人长安城可以……” 秦四伸手抹过挑夫的脑袋，道：“别靠我们家小公子这么近。”从怀里拿出一小粒的银子放在手中颠着，笑着看着挑夫，道：“想要吗？” 挑夫眼中放光的点了点头，咽了咽口气，道：“想要。” “跟着，什么时候我们小公子回家，什么时候这个就是你的。”秦四笑着将一小粒重新放在怀中，抽出一个偶人递给王平安，道：“小公子，给，先拿这个玩着。” 王平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慢慢两箱子的偶人，低声问道：“秦四哥，你那么一小粒的钱够吗？” “嘻嘻，放心好了，这孙子骗你的，这么一个小玩意根本就不值钱，给他这么多就他还不知道赚多少钱。” “对，对，对，小公子，这东西不值钱，不值钱，这么钱已经足够了。”挑夫满脸尴尬地笑着说道。 王平安“哦”了一声，微微笑了笑，没想到如今这种讲究诚信的社会里面，竟然也会有骗子的出现，不过他也没有计较这些，这点钱财对于他来说可以用不值得一提来形容，怎么说呢，如今的人大部分都给王平安一种纯朴的可亲，对着秦四道：“秦四哥，咱们去一茗茶楼吗？” “小公子，你还没有逛呢，等一下，先带你逛一逛，夫人就算东西买完了，她们还得去喝上两杯，不急。” 王平安点了点头，既然不急的话，就好好的逛一逛，这回庄子里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到长安城来，刚好可以欣赏一下如今的人土风情。 一路逛来，那怕就是一个陶罐王平安都很有兴趣的欣赏半天的时间，放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摩擦着，王平安忘却了他现在身处什么样的年代，只知道手里拿着这个十文钱都不到陶罐，是属于唐朝的东西，这个可是真正的文物，能值很多的钱。 东西也便宜，反正现在手里也小有资本，就是李渊“赔礼”的东西，其中就有一箱子的白银，完全就不在乎这些微不足道的小钱。看过了耍猴，看过了斗鸡，看过了胸口碎大石，看过了各种各样的杂耍，天空之中的太阳已经开始慢慢地向西降落了下来。 “秦四哥，能去一茗茶楼了吗？天色不早了。”王平安对着前面抬着他的秦四喊道。 “嗯，现在咱们就往一茗茶楼走。”秦四点了点头说道。 王平安微微点了点头，转过头，微微对着秦卫露出一个笑脸，跟着整个人就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后跟着提着东西长长的队伍，幼稚的吐了吐舌头，好家伙，一时没有注意竟然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冰冷的石头地面，地上跪着一对青年夫妻和一对双胞胎的女孩，青年男子大概在三十不到的样子，生活的重担早已将这个青年压制得满脸风霜，看起来要比实际的年纪大很多，身旁跪着的妻子肤色苍白，一身麻布的衣服早已退除了原本的色彩，看其模样就知道身体有恙，怀中依偎着两个头发有些干枯发黄，双眸之中充满胆怯的目光看着围观的众人。 在她们的身前放着一块木牌，木牌上面弯弯曲曲的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唉！真是可怜吆！好好的一家人现在变成这样了，这可如何是好啊！”一位满头银发的身穿粗糙布衣的老奶奶，手里挽着一个篮子双眸充满无奈地叹息着说道，从篮子拿出两个热乎乎的包子，蹲了下来，双眸含着泪水，递给两个丫头，道：“孩子，拿着吧。” “朴家奶奶，多谢，您的好意吾心临了，还是带回去给您的两个小孙子吃吧。”中年男子微微有些颤抖着说道。 “大柱啊！就让两个孩子拿着吧，老身已经老了，也帮不着你们什么忙，可是……”朴家奶奶哽咽着说道。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吊儿郎当的狗腿大声的挥着众人喊道，挤进人群看着地上跪着的卖身葬父的一家子，调侃着喊道：“吆，竟然还是卖身葬父，真是够孝心的。那个谁，你们这一家子准备卖多少钱啊！” “吾就卖吾一个人，一百贯。”赵大柱抬起头说道。 “扑哧” “一百贯？你一个人？你以为你是银子打的一百贯？就你这样的在西区交易市场，一百贯最少也能买五六个。”狗腿子伸手摸了摸下巴，看着满脸胆怯看着他的两个双胞胎，满脸猥琐地笑着道：“好标致的两个双儿。”跟着转过身来，大声地喊道：“少爷，少爷，过来一下，过来一下。”对着人群怒声呵斥道：“都他娘的给小爷让开，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乃是陛下御封葛国公盛国公的嫡长公子盛大河。” 众人闻言顿时让开一条的道路，虽说长安城的权贵多入狗的地步，现在围观的也有不少官宦之家的人在，可是一朝国公已经是长安城顶级的贵族，不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户所能够得罪得起的。 一名十五六岁身穿绸缎的少年，大概在十四五岁的样子，肤色病态，一看就是纵欲过度造成的原因，满脸蔑视地看着现场的众人，看着众人眼中显露出来的丝丝畏惧的神色，得意的笑了笑。 “少爷，你看这里竟然有一对双儿。”狗腿子满脸讨好的弯着腰得意的说道。 “双儿？”盛大河微微楞了一下，跟着露出一个猥琐地表情，伸手拍了拍狗腿子的肩膀，道：“不错，很好，很好，少爷我非常喜欢。” 看到妇人怀中两个满脸胆怯的小姑娘，盛大河伸脚踹了一下狗腿子，怒声道：“这他娘的才多大？你他娘的竟然胆敢欺骗小爷。” “少爷，少爷，您也知道这双儿多么难得，您想一想这一对双儿虽然小，可是带回去调教一番，用不着两年，嘿嘿！”狗腿子满脸猥琐的笑着说道。 古代的各种条件都很差差，女人怀孕承担的风险本来就很大，再加上女人还未能够成长起来就怀上孩子，所以双儿的诞生在古代可是非常稀缺，很多时候都造成一尸三命的后果，所以很少能够看到双儿的存在。 盛大河闻言猥琐地笑了笑，目光定格在两个双儿的身上，道：“不错，不错，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带回去稍微调教两年，却是……哈哈哈！” “爹爹。”两个双儿满脸惧怕的低声喊道。 赵大柱双手紧紧地捏住，怒视着盛大河，怒声道：“吾只卖吾自己，不卖女儿。” “你说不卖就不卖了？”狗腿子满脸鄙视的说道，跟着道：“今天你不卖也得卖，卖还是一样。”跟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小粒的银子，丢在地上满脸鄙视的道：“泥腿子，识点相，我们少爷可不是你们这种人能够得罪的起，想要杀了你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