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官兵剿匪

    人们常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果不其然，云贵川这地界的土匪都这么牛叉，听到官兵来犯，一点也不怵，就敢与之争锋相对。

    托阿古达木率领着大军来到老鹰岩寨的外围一看，山林茂密，沿途有很多的警戒台和瞭望塔，同时还可以藏兵和守卫，确实是易守难攻，难怪先前的剿匪都无功而返。

    再加上派出的人少，不利于骑兵作战，当地的官府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想到这次他们竟然敢劫前方急需补给的粮草，真是老寿星喝砒霜---嫌命长。

    托阿古达木这样想着：这次大军前来，必定要把这一带的土匪全部剿灭，已保证以后的粮道畅通。

    不一会前方来报：“将军，昨日劫我军粮草的土匪就在前方，小子识得那鬼头旗。”

    “好，传令下去，谁先为我军攻破寨门，大大有赏！”骑兵们一听都来了劲头，个个伯长（百夫长）开始组织冲锋，骑兵们以百人队为单位打马向前冲。

    路过的警戒台和瞭望塔只是预警官兵冲击寨子去了，元骑兵们见到并没有攻击和威胁，就冲了过去。

    乔大头这些悍匪们，早已经有自己防御官兵们的一套。当下老鹰岩寨的土匪们就带着其它寨子的土匪开始部署了。

    当有一个百人队冲到寨前五百米时，突然战马和人就陷落下去，原来是陷马坑，底下都是倒刺削尖的木桩，这下这百人队就损失了一半的人马。

    乔大头大喜，高喊道：“兄弟们，给我杀！”首当其冲，一口气连砍三人，呼啦啦的一群土匪冲出两三千，包围了充当先锋的五个百人队。

    元骑兵们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开弓射箭，大马弯刀左砍右劈的，对杀起来，恶虎架不住群狼，这帮悍匪们，仗着地利优势，砍马腿、绊马索、撒大网，人海战术的游斗。

    元骑兵们刚开始吃了不小的亏，等渐渐稳住阵脚后，露出了残暴凶狠的一面，骑兵战马冲撞，这是不惜战马同归于尽的打法，乔大头一看，这次来的官兵与以往不同，一瞧就是百战精锐。

    当下也顾不得留后招了，立即吹响了号声，警戒台和瞭望塔里弓箭手立即发动，元骑兵们被四面八方居高临下的箭矢射的抱头鼠窜。

    前方军士把战况报给了托阿古达木，气的托阿古达木吹胡子瞪眼，立刻下令道：“弓弩手层层推进，刀盾兵掩护，轻骑兵紧跟其后。”

    本来还在占优势的土匪们，顷刻之间，被飕飕的箭矢声给压制住了，刀盾兵随着军阵向前一刀一盾的砍杀，杀的土匪们节节后退。

    乔大头一看，还有援兵，而且这么多，果然是有备而来，土匪们也是死伤惨重，快支撑不住了，当即命令道：“叫兄弟们撤！”

    乔大头手下的这帮悍匪们，那也是三山九沟十八寨厉害的角色，敢拼敢杀，但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彪悍的官兵，损失惨重后没有溃败算是不错的表现了。

    撤到距离寨门一百米处时，轻骑兵也追了上来，掩杀了好多土匪，雷子刚率领自己的匪众前来接应，两帮人马又厮杀到一起。乔大头急呼：“点火墙，设置隔离带！”

    十来个土匪拿着火把点起了黑油，一道宽半米，深二十公分的长长火道燃起了熊熊大火，这才把官兵和土匪们隔离开。迟缓了轻骑兵的追击，土匪们才迅速躲进了寨门。

    雷子刚急忙来到乔大头身边说道：“鬼哥，这次官兵好像和我们有仇似的，砍杀如此凶猛，不仅人数众多，还有高手指挥，恐怕是下定了决心要置我们于死地呀。”

    乔大头也恼怒道：“是呀，以往官兵见占不到什么便宜就退走了，这次特么的来真格的了。告诉弟兄们，严防死守，不得让官兵靠近寨门一步！”

    老鹰岩寨在众多匪寨中实力人数排名第一，不是没有道理的，就看这对付官兵的手段，也不是一般的土匪所能比的。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就是这支官兵是由托阿古达木游击将军带领的百战精锐之兵，最擅长打遭遇战和攻坚战。

    这边托阿古达木得知，己方损失了上百人马后，发怒道：“这帮猪狗不如的土匪，居然敢伤我大元士兵，统统给我杀掉，一个不留。”

    沿途的警戒台和瞭望塔上的弓手被元军的弓弩手箭矢压制的不敢抬头，元军一边放火烧，一边让马拉绳，把瞭望塔拉倒毁掉，一一拔除，上面的土匪都被乱刀砍死。

    步步紧逼之后，蒙元军来到火墙隔离带前，严阵以待，一股肃杀之气蔓延开来，乔大头和雷子刚一帮匪众见到这阵势后，不禁都有点隔颤胆寒。

    托阿古达木年纪轻轻就做到游击将军与他练兵有方是分不开的，在年轻一辈的将校当中被誉为最有军事天才的将领之一，同时他也是李思齐总兵下的一员猛将，这次是调兵前来帮助剿灭红巾军明玉珍部的，不巧碰到粮草被劫这档子事，才来剿匪的。

    前一排元军士兵扛着攻城云梯，后面是数百弓弩手，两侧是刀盾兵，再后面的方阵是长枪步兵，剩下的便是骑兵，一个个岿然不动，气势如虹。

    乔大头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刚才与官兵的厮杀，他就觉得不对劲，这股官兵从未见过，战力强悍，士兵各个悍不畏死，定然来历不凡，现在又见到如此阵势，他已经有服软的倾向了，不像先前那样强硬了，便开口道：“各位军爷，不知道我乔大头有哪里对不住的地方，尽让军爷劳师大驾前来，非要置于我们死地不可。”

    托阿古达木冷笑道：“哼！劫我军粮在先，杀我士卒在后，此罪定斩不饶；我是官，你是匪，自古势不两立，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乔大头众匪一听，这是不给活路了，与其这样，不如拼上一把，侥幸还能活下来，有许多有血性的土匪叫嚷着：“这些元狗不给咱们活路，拼他娘的！”

    乔大头也发狠道：“既然如此，咱们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兄弟们，推弩车，决一死战！”

    乔大头把最后的杀手锏也拿了出来，五辆弩车依次摆在寨墙上，火墙半个时辰后渐渐熄灭了，托阿古达木一声令下：“进攻！”

    嗖嗖嗖的箭雨声破空而出，同时，抬着攻城云梯的士兵叫喊着向前冲去，站在寨墙上的十几个倒霉土匪被射中硬声栽倒，乔大头高喊：“弩车还击！”三米长的原木破绳而出，五只巨大弩箭就像牛耕田的犁一样，在元兵冲锋阵中犁出五道划痕，死伤数十人。

    托阿古达木见状，下令道：“弓弩手换火箭，目标，击毁敌方弩车。”片刻，火箭齐发，土匪的五架弩车周围一片真空地带，等土匪上来要扑灭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弩车尽数烧毁。

    土匪们的攻击力减弱了，此消彼长，元军的攻城队声势浩大，不仅有攀爬的云梯，还有飞爪绳索，几百个飞爪一抛，总能抓伤几十个土匪，在这么用力一拉，从寨墙上摔下来就已经奄奄一息了，没有抓到人的，士兵们攀绳而上，同时就有几十个的元兵上了寨墙和土匪们缠斗掩杀在一起。

    为后来的同伴争取时间，不一会寨墙上的土匪就被元兵绞杀的差不多了，元兵和这些山村野土匪的战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一个蒙古勇士能杀五个土匪还绰绰有余。

    当老鹰岩寨的寨门被攻破时，乔大头和雷子刚等一群土匪的头目们，赶紧躲到地窖里去了，希望能躲过一劫。剩下的土匪们，看不到大当家的，没有了主心骨，谁还死战呢，当下四处逃窜，趁着混乱之际，多拿点金银细软才对。

    蒙元军向来残忍毒辣，所略之处，基本上寸草不生，比小日本的三光政策还要彻底，所以这些土匪的下场可想而知，弓弩手自由射击，身上插满箭矢的土匪到处都是，刀盾兵一砍一个准，基本上都是尸首分离，长枪兵把土匪们扎的满身冒血，骑兵们一边放火，一边套绳，这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拖着土匪们到处策马狂奔。

    喊杀声，惨叫声，痛苦声，呻吟声，求饶声，愤怒声，声声入耳，在这寨中交织在一起，使得托阿古达木心声摇曳，满足而又兴奋不已，他早已习惯了这血腥胜利的带来的喜悦。

    “报！将军，发现了我军被劫的粮草，只不过只有十车。”

    “什么？只有十车，给我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剩下的统统给我找出来。”

    “诺！”报信的军卒去传令了，蒙元的士兵一听，各个都喜笑颜开，因为他们可以大肆的抢夺财务了，这是他们最喜欢干的事，翻箱倒柜，掀瓦拆房，放火焚烧，一个只会破坏不会建设的民族。

    乔大头们一行头目实在受不了被烟熏火燎的给逼了出来，被抓到托阿古达木面前问话：“机会只有一次，你们谁告诉本将军，剩下的粮草在哪里，本将军可以绕你不死！”

    这些个头目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自然而然也不知道粮草的下落，连连回答：不知道、不清楚、根本就没有什么粮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