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丹药抵债
“小瑷，你上山去帮我摘点四叶红好吗？” “好啊。”郝瑷上山后，遇到玄兽，九死一生。 “小瑷，你帮我……” 郝瑷的成长经历，充满着背叛，她从一个像养蛊般的环境中长大，最后能胜出的原因很简单，她学会了隐藏自己善良的一面，一切对自己好的人事物，都是包裹着邪恶心思的美丽外表。 喜怒无常，这就是芜研城一众接触过并且知道郝瑷行事方式的人所给与的评价，而这其中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她不喜欢别人对她有亲昵的表现，除非这个人叫宁茹雪。 这些人对郝瑷的评价，却是有点过了。 一个年幼时就守孝十年的孝子，一个敢为了兄弟出头抗下必死约斗的男人，一个能押中豹子的神奇男子，郝瑷心里是拥有着难得的好奇和佩服。 “想得美。”皱了下鼻子，郝瑷的一句话，让荀思成大松一口气，也让蓝逸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而第二句话，则是让蓝逸差点拿头去撞墙。 “除非……你再带我赌一次。” 苍天啊，要是蓝家再被赢一次三百六万两，那他们一众姓蓝的岂不是要到大街上去讨饭了。 “赌博的最高的境界就是不赌。”王擎弯起了嘴角，想起以前看电视时知道的一句话，此时此刻拿来装高人，的确很适合，不假思索地就说了出来。 “咿——”郝瑷用上升声调的不屑声音发出一声鄙视的象声语，然后开口说：“那你还赌？” “我没赌啊？” “哼！拜托你撒谎也要打个草稿吧，本姑娘可是和你一起下的注。”郝瑷双手插腰，娇声说道。 “赌，是有输有赢，必赢的不叫赌，叫赚！” 和郝瑷交谈了这么久，王擎倒没觉得这姑娘有什么可怕的，怎么无论是荀思成还是蓝逸，都对郝瑷视如蛇蝎呢？ “不和你说了。”停止了和王擎的对话，郝瑷准备开始收账了：“蓝老头，我们走吧，去谈谈你要怎么付钱，本姑娘等不及了。” “正有此意，小瑷姑娘这边请。”蓝逸在王擎和郝瑷对话时，就已经想好了处理事情的章程，现在恢复了一点点面对两个债主的底气。 走到一处装修奢华的房间坐下，兽皮的椅垫坐着，名贵的檀香闻着，王擎和师父老神在在，就等着把屠刀架往蓝逸的脖子上。 “不瞒各位，三百八十万两的数目太大，老夫需要十个时辰筹备，明日天亮之前，保证你们打开门就能看到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蓝逸悲催的是，这屋檐分明是自己的屋檐，怎么低头的还是自己。 更悲催的是，身为主人的蓝逸低头了，王擎和荀思成却没有宽恕敌人的习惯。 正想开口揶揄几句，王擎就听到师父轻轻地咳嗽两声，立刻噤声等着经验丰富的荀思成去敲竹竿。 “数目太大，老夫也能体谅一二，只是……”荀思成带着老狐狸般的笑容说：“只是我俩关系如何，蓝老怪你心知肚明，落井下石这事，老夫对你做起来可不会有半点犹豫。” “荀百刀，那你想怎样？”蓝逸心里憋屈，就差喊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了。 怪只怪蓝逸定的规矩太托大了，偏偏碰到赌赢钱的仇家，这种事情，几百年都遇不到一次。 “稍安勿躁，这样吧，拿丹药来抵债就行了。”荀思成轻描淡写地说。 蓝逸却是大惊失色，钱财乃身外物，再赚就有，丹药却不一样，辰国提升修为的丹药，那是供不应求，很多时候是有钱你都买不到。 而这些门派和武林世家，购得的丹药全都是从两三个途径中得到的，平时用七分留三分，为的就是给将来买个保障。 蓝家可以没钱，但不能没丹药，如若不然，等待某一个时间段出了变故，无法短时间内早就出一股足以自保的力量，那家族的地位就岌岌可危。 “不可能！荀百刀你不要欺人太甚。”蓝逸怒了，如果谈不拢，他不惜翻脸把名声给丢弃掉，也不会把丹药交出来。 “师父，其实我不大想要丹药，咱还是收钱吧，一百八十万两啊，放在房子里那得多壮观。” 王擎的话，让蓝逸表情一窒，只恨不得一剑把王擎这小辈刺死，但他不能如此，最起码在把钱债理清之前，蓝逸必须克制。 “一百万两，老夫立刻就可以拿出来，剩下的八十万两，用四十颗罗元丹抵数。”咬着牙，蓝逸几乎是喘着粗气说。 “你不如去抢，千叶门出售的价格是五千两一颗，到你蓝家这里，直接翻了四倍，老夫卖给你算了。”荀思成就像是讨价还价的买家一样，大声吼道。 “那你干嘛在我这要丹药，千叶门给的是配额，荀百刀你何必用如此拙劣的理由来讨价还价。” “五千一颗，我们要个几十个就行了，其他的用融元丹来抵债。” “你做梦，只有罗元丹，融元丹想也别想。”蓝逸被气疯了，罗元丹是四星武者用的丹药，融元丹可是五星武者使用的高级货，蓝家存有的也不多。 用丹药来抵债，这可就相当于用底蕴在拼，那叫一个rou疼。 “罗元丹，一万两一颗，老夫就接受，不然的话，哼哼！”荀思成心里畅快无比，散人出身的他，还真没试过这么大比数字任由cao控。 “一言为定。”犹豫良久，蓝逸总算是接受下罗元丹的价格，正准备再说话的时候，荀思成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第三次怒火滔天。 “忘了和你说，一百八十万两，要不就全用丹药，要不就全用银票，我们师徒俩不接受混着给的。” “荀百刀，你欺人太甚，老夫……老夫和你拼了！”蓝逸再也忍不住，拔出了剑，就要和荀思成来个你死我活。 不过他外厉内荏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 论实力，蓝逸不如荀思成，打架的话只能是找死，论情理，这王擎一方可是债主身份，拖欠赌债，绝对会把蓝家的名声败个精光。 于情于理，王擎今天的收获都跑不掉，蓝逸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区别只是要把丹药交出来，还是把命交出来罢了。 这一点，在场坐着的四个人都知道。 “蓝老头，有话好好说嘛，”看到蓝逸的架势，荀思成一点不担心，好似良心发现一般，自觉给出了优惠，“老夫用五万两银子的价格和你买融元丹，如何？” “不可能，要命就有，要融元丹没有！”蓝逸继续外厉内荏，但却很自觉地在心里盘算起蓝家所剩丹药的大概数目。 “十万。” “不可能。” “那你给钱或者给命吧，老夫不和你啰嗦了。” “十万，成交！” 两个老头，一个哭丧着脸，一个笑得很阳光，立刻就击掌为誓。 “一百颗罗元丹，八颗融元丹，蓝老怪，我想，你应该知道欺骗荀某的代价吧？” 荀思成笑意盈盈，心想乖徒弟达到五星中期的丹药全备齐了，到时候加上百冥刀法，也就有了一些依仗去对抗李徽煌了。 “放心，老夫不会赖账！”蓝逸心里滴血，但表面上却是保持冷静。 此话一落，王擎马上就被荀思成拖着走了出去，后者一脸生怕对方反悔的表情。 “师父，一百八十万两，就这么没了？” 直到踏上大街道的路面，王擎才反应过来，他前几天吃下的罗元丹，没三十也有二十，按照刚才来计算，这……居然价值起码二十万两银子。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直到了价格，王擎才算知道了荀思成对自己的付出有多大。 “你小子别不知足，以蓝家的势力，一年也就只能得到两颗融元丹，排除掉那些消耗的，他们五年顶多存得下两颗，你一次要了人家二十年的量，蓝逸保准会被蓝家人喷死。” “那罗元丹呢？”王擎好奇心升起，开口询问。 “罗元丹的话，蓝家一年应该能买个二十颗左右，但这个消耗更大，一年存也两三颗顶天。”荀思成坏笑着说，能够打击敌人，他此刻心里也是兴奋不已。 “这下好了，为师不用愁着如何给你找丹药去了，从蓝逸那里得到的，加上为师的存货，足够你提升到五星中期。” “多谢师父，那就再劳烦一下师父把小瑷姑娘那账也给结了。”王擎没有忘记郝瑷那笔比高利贷还高利贷的数目，笑嘻嘻地跟师父说道。 话音刚落，身后冷不丁地就冒出一把声音：“本姑娘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