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起始
北方，呼啸着的暴风雪，不时地让已经不堪重负的树枝发出一声断裂的悲鸣，然后落在已经不知道有多厚的雪上。暴风雪中耸立着一座城堡，创始御三家之一的爱因兹贝伦的城堡。 此时的城堡内，在礼拜堂中心，一个头发杂乱的男人，正在完成一个魔法阵，整个魔法阵似乎是由类似水银的物质所绘。 “这样就可以了。”完成了最后一步的男人站了起来。 “明明是在召唤英灵，却用这么简单的仪式可以吗？”站在黑发男子身后的女子开口问道。 “也许有点偷工啦。”黑发男子无所谓的说道，“召唤Servant并不要太大的降灵仪式，实际上是圣杯把Servant召唤来的。Master所要做的就是把英灵带到这个世界，并且提供魔力让他实体化就好。爱丽斯，把圣遗物放到祭坛，这样就完成了。” 闻言，被称作爱丽斯的白发女子走到魔法阵后的祭坛前，将怀中所抱着的一个金色与蓝色相间的剑鞘放在了上面，然后退离了魔法阵一段距离。此剑鞘，正是传说中的亚瑟王的剑鞘。 “宣告，你的身体在我之下，我的命运寄托在你的剑……” 第一句的话音尚未落下，魔法阵立即发出了耀眼的光。 “追随圣杯，如果你遵循着意识，遵循这理的话就回应吧！” 光芒显得更加耀眼了，似乎有什么力量从魔法阵中传来，使得黑发男子身上所着的黑色风衣犹如被风吹着一般咧咧作响。 “在这起誓，我是常世所有善的东西，我是常世所有恶的惩罚者。” 这股力量越来越猛烈，使得白发女子不禁后退了两步，身体自然而然的摆出防御的姿态来抵御这股力量。 “你三大的言灵纠缠七天，通过抑制的轮前来吧，天枰的守卫啊！” 魔法阵的光芒瞬间盖过一切，使得不论是黑发男子还是白发女子都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但是眼睛却没有任何的不适。 光芒散去，整个魔法阵之上笼罩着一层白色的烟雾，使得此外的两人都看不清楚眼前魔法阵内的情形。 “试问……你是我们的Master吗？”男女混合的声音从中传来。 “什么？”烟雾渐渐散去，出现在黑发男子眼前的Servant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一个，而是一男一女两个英灵。 站在左边的男性英灵拥有着银白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身着银色的盔甲，右手随意搭在剑鞘上。女性英灵的则是拥有这一头金色的头发，碧绿色的眼睛，身着蓝白相间的战裙，其身上的盔甲亦是银色的。 黑发男子点了点头，表示承认。虽然心中因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而很是惊讶，但是表面上却完全看不出来，一副十分冷静的样子。 “为什么……会有两个？”白发女子则是不同，她惊讶的掩着自己的嘴。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黑发男子说道。 “不好吗？”男性英灵看着他说道，“虽然是两个，但毫无疑问都是你的Servant。拥有两个Saber的你，想要赢得圣杯的难度不就大大降低了？” 感觉到自身的魔力同时连接着两个英灵，黑发男子点了点头，看向男性英灵，“那么，接下来就是身份问题了，你是亚瑟王吗？” “我？不对，我可不是啊。”男性英灵否认的摇了摇头，“不过，完全能够了解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误会。亚瑟王……是我身边的这位。” 「什么？」黑发男子震惊的看着女性英灵，「大名鼎鼎的亚瑟王，居然会是一个少女。」 压住一闪而过的惊讶表情，黑发男子重新看向男性英灵，“那么，你是谁？” “我吗？”男性英灵淡淡的笑道，“大燕国十皇子，名字的话早就忘记了，可以的话，叫我十月吧。” “传说中在一场战役中以一个人的力量斩杀了一百万敌军的古燕国十皇子？”白发女子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十月。 “一百万？”十月疑惑地说道，“不是啊？真是的，历史老是喜欢在这种地方夸大啊。” “是吗。”白发女子叹了一口气，“也是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八十万！”白发女子的话还没说完，十月便说出了一个数字，“那一场仗，死在我剑下的蛮国士兵，是八十万！” ———————————————————————————————— 两天后，暴风雪已经停了。卫宫切嗣，也就是那日的黑发男子正在城堡外，与一个小女孩正在玩耍。这个小女孩与白发女子长的极为相像，应该就是卫宫切嗣和白发女子的女儿吧。 城堡内，一身便装的十月和阿尔托莉雅从窗口内，看着正在玩耍的父女。 “你们在看什么？Saber，十月？”爱丽斯菲尔，那日的白发女子，卫宫切嗣的妻子将双手所捧的茶具放到桌子上，来到两人的身后。阿尔托莉亚对于Saber的称呼并没有什么不适，而十月则更希望别人叫他的名字，而不是用Saber这个阶位来称呼他。 闻言，两人回过头，十月开口道：“我们在看切嗣和伊莉雅在森林里玩耍。” 爱丽斯菲尔也走到窗口边，看向自己深爱的丈夫和女儿，此时卫宫切嗣正让伊莉雅骑在自己的脖子上。看着这一幕，爱丽斯的脸上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然后微微侧过头，看向十月和阿尔托莉雅，发觉到阿尔托莉亚眼中微微的疑惑，“觉得很意外吗？” “我对Master的印象是更加冷酷才对。”那日卫宫切嗣对自己的流露出的情感使得阿尔托莉亚对此很不理解，“如果说那才是切嗣的本来面貌，看来是我让Master感觉非常不快了。” 已经走到桌子边的爱丽斯菲尔轻笑了一声。 听到笑声的阿尔托莉雅微愠道：“爱丽斯菲尔！这没什么可笑的吧。” “抱歉，我在想你是不是还在介意刚被召唤出来时的事情。”爱丽斯菲尔一边将红茶倒在杯子里，一边说道。 “略有一些。”阿尔托莉雅单手叉腰道，“我的确一直是以男性身份示人，不过你们两个也不用那么惊讶吧。当初十月见到我第一面的表现和你们完全不同啊。” 「被你的剑鞘送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我便觉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增强了数十倍乃至数百倍啊。」此时阿尔托莉雅身边的十月心中却是在无奈的笑。 “或许就像我说过的吧，他对你身边过的人感到愤怒”十月看向窗外，“和我一样，对那些将王的使命强加在你身上的那群人感到愤怒。” 阿尔托莉雅沉默了一会，“不是说过了吗……自从拔出石中剑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就是因为你如此坦然的接受了命运，才更令人赶到愤怒啊，莉雅……”十月轻轻的抚摸的阿尔托莉雅的脸颊，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说起来……十月和Saber的感情似乎很好呢。”爱丽斯菲尔看着眼前的一幕，促狭的笑了起来，将十月的心思拉了回来。 “诶？”十月回过头看向爱丽斯菲尔，“那个……因为是在同一个英灵殿里，所以……” “好啦好啦……”爱丽斯菲尔轻轻的笑了一声，“不过我也还以为十月你会是一个无比冷酷的英灵呢。” “因为那一场战役吗？”十月了然的说道，“但是既然记载在史书上了，那么你也应该知道缘由吧。” “也是……”爱丽斯菲尔点了点头，“但是，为什么能以一人之力做到那种地步的你，最后会接受蛮国的投降呢？并且同时你的meimei还主动嫁给了蛮国的皇子？” “是吗……后来的他是这么做的啊……小荷她……不过，或许这也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了吧。”十月转身看向窗外无边无际的白色森林，喃喃自语道。 “嗯？你说什么？”十月的声音太小了，致使爱丽斯菲尔没有听到。 “没什么，不要在意。”十月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