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嘲讽
在这个武力至上的世界，读书人是被人看不起的，更何况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病秧子。 多年的疾病，多年的固步自封，使得陆川对陆家并不是十分熟悉。这几年陆家外貌变化很大，一些曾经的年轻人老去，小孩子长大，再加上奴仆旁系更新换代，陆川能够叫上名字的人已经不多！不过这些奴仆旁系都知道陆家有这么一个病怏怏的少爷，虽然大多数都没有见过，但也有不少认识的。 看着这些人一套一套的拳术功法，虽然打的虎虎生风，但在陆川眼中怎么看都是花拳绣腿，丝毫没有那股应该有的气势。 “这些人虽然修为高，但如果和我的那些弟兄们厮杀，瞬间就可以将其毙命。”陆川微微摇头，转身想要离开。 “诶，这不是五少爷嘛？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这里来了？”正当陆川打算离开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听到他的声音，本来一些凑热闹的人纷纷转过身，向这边看过来。而那人也似乎是想在众人之中显摆一般，语气越发的尖酸刻薄。 “没想到五少爷也会到这里来！奥，差点忘了，今天是家族大比的日子，要是五少爷今天无法通过测试，就要被赶出陆家了。啧啧啧……真可怜……” 陆川皱了皱眉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陆川不是一个毛头小子，半生戎马的他自然不会被别人随便的一句话就激怒。再加上他有任务在身，想要震慑全场自然也要一鸣惊人，现在如果忍不住出手的话效果会差上很多，得不偿失。 “哈哈哈……一个废物不老老实实的待着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那人不屑地啐了一口痰，继续吆喝着练功去了。周围人见没有热闹看，也纷纷散开，向着自己喜欢的地方去了。只不过经过这一番，陆家的这些旁系和奴仆也都认识了这个传闻中异常低调的陆家少爷。 这次家族大比，陆家也邀请了不少人来，包括城主府在内，杨家和马家也有人前来。 陆川站在演武场边上，看着身前的两块石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两块石碑一大一小，大的有差不多一人高，从下往上依次刻着九条线。只要将手放在上面，这块石碑上刻画的线就会放出亮光。一条线就是练体一层，两条是练体二层，以此类推，最高可以测试出练体九层的修为。 而另一块石碑就小了很多，只到成年人的胸口。这一块石碑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流光。每当家族大比之日时，族长就会用秘法开启，用来测试小辈们的资质。按照从低往高，资质共分为七个等级，依次会在石碑上面呈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赤色最低，紫色最高。而那些资质奇差无比的，则是只有淡淡的白光，比如之前的陆川。 “吆喝，五弟也来了啊！”就在陆川好奇的查看石碑的时候，一到熟悉的声音传来。陆川转过身去，发现竟然是吕文才和他的狗腿子陆永凡。 此刻的陆永凡意气风发，谈笑风生，带着吕文才不停的介绍演武场，偶尔介绍几个朋友给吕文才认识，整个过程中丝毫没有之前在望岳楼的那种狗腿子感觉！ 现在距离大比开始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以陆永凡的性格能来的这么早，肯定是想在吕文才面前露上一手，表现表现。而另一方面，也有在围观的众多女眷面前得瑟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冤家路窄还是说陆永凡一直在关注他，演武场上面几百人竟然被陆永凡一眼看到。虽然是很亲切的叫了一声，但他眼底的那一丝嘲讽之色，却被陆川清晰的收入眼中。 果不其然，陆永凡大喝一声直接调到演武场正中央，很快就在演武场内演练起来。陆永凡虽然纨绔，但也有练体三层的修为。再加上家族裔系的一些武功招式，自然喝彩连连，引得一些思春的少女含羞带笑。 对于陆永凡的表现，陆川只是笑了笑。练体三层的修为算是不错，但那些武功招式在他手上施展出来，破绽百出，并且处处致命，陆川实在是不愿多看了。 时间过得很快，家族大比马上就要开始，众人纷纷在两块石碑前面整齐的站好，等待族长和二爷三爷的到来。 “吕兄，我们到那边去，好戏就要开场！” 陆永凡带着吕文才，向着一边走去。路过两块石碑时，对着几个陆家子弟使了个眼色。看着他们望向陆川不怀好意的目光，其目的显而易见。 “嘿，这不是五少爷嘛？怎么跑这里来了？据说上次测试石碑上面连白光都没有，可真是丢死人了！” “就是，当时大爷被气的脸色铁青，差点一脚踹死他！”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天陆川需要测试。如果还是和前两次一样达不到练体一层的修为，就要被贬为旁系派到城外去看管那些零散的产业。” “零散的产业？谁不知道那些地方土匪遍地，他一个废人去了那里岂不是被土匪给杀了？这真是倒了大霉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大爷二爷他们做的决定，我们这些小辈只能看着。” 周围人群中议论纷纷，而之前被陆永凡使了眼色的几人见时机差不多，赶紧跳出来冷嘲热讽。 “哼，一个废物而已，用得着管那么多？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不错，我们陆家以武为尊，修行没有资质也可以去参军。背靠着陆家将来最差也做个千夫长。这个废物竟然想考什么状元？要是陆家祖先泉下有知，非得气的活过来打死他！” 正如陆川预料的一般，一道道早就准备好的嘲讽挖苦声传来，就连之前看他有些怜悯的人目光都开始变化，脸上逐渐浮现出不屑之意。 因为陆川平时很少出门，因此这里的大多数人并不认识他。只不过经过今天，身为陆家五少爷，他的臭名恐怕是要传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