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试练之意
“接下来，让我来告诉你试练之道的秘密吧！” “我只能说出我的经历，至于你是不是能发现什么让你通过，那就只能看你自己了。我三年前来到这个世界，刚开始时，也像你一样茫然。没有任务，没有提示，什么都没有。因为什么都没有，我自然也忽视了时间。也许最初的时候我会提醒自己时间，但任务始终没有出现，这也消磨了我的意志。我也渐渐的想着，是不是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就能自然的回去了。现在想来，那还真是天真的想法。如果试练之道真的只有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永远没有回去了。期间我做了一切我所能想到的有可能是任务的事情，但任务提示始终没有出现。最后，我绝望了，回到了这个初始之地，就这样生活着。可是，就如同死亡一样，该来的始终会来。三天前，我终于听到了空间的提示，提示说的是距离任务结束还有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提示的那一刻我反而释然。可笑的是，直到那个时候，我仍然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然后，一切终结的时刻到来了。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再次得到了提示，内容是‘任务：得到三分之一的第二法’距离任务结束还有9个小时，可是，现在别说我不认识第二魔法使，甚至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现在你明白了吧！”此时的安东尼仿佛放弃了一切，坦然的看着面前这位同路人。 “最后才会让人知道任务吗？不，不对，你两天前就收到了时间提示，也就是说任务一直存在，只不过没有被公布，就如同时间一样。你应该还没有关键的地方没有说出来吧！有关于任务的推测。”雪千夜敏锐的发现了安东尼话中的不全。如果只是这样，这和没有说出内容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关键点任务没有线索，那便等同没说。 “我果然没有找错人。”这个时候，安东尼欣慰的笑了。他也知道了自己找到了正确的人。 “你果然要托付什么。”雪千夜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你看出来了吗？”安东尼对此好像也并不意外。事实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因为这些对他而言没有必要。 “你来了之后说了很多自己的经历，自己的想法，还是以那种回忆的语气。这和那些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人很像。不过，你就不想再试试吗？”没有去过多的评价他行为的对错，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甚至没有去问原因。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他们并没有熟悉到那一步。 “我说过吧！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只有2个小时左右，我已经没有了选择。”此时的安东尼目光已经移到了雪千夜背后墙壁的画作上。人类因为罪过而向神忏悔，但是神真的会宽恕人类吗？ “你之前的试探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可能回去吧？我合格了，所以你现在才让我知道试练之道的信息。而你之所以会把秘密告诉我，是因为死人是没有办法把东西带回那里的。那么，你想托付给我什么东西。”这就是事实。也许有人会突然心血来潮对一个人抱有善心，但是大多数时候，我们口中所谓的偶然相遇相交相知不过是人为的安排。 “没错。如果你回不去，我还不如把它留给我在这里的朋友。现在，给。请你把它带回去，亲手交给我meimei。这个是我meimei的空间ID。”安东尼拿出了一本特别的书籍，书的封面上还有一张白色的卡片，卡片上刻着一串特别的文字。他把书放在了雪千夜面前。那是一本特别的书籍，不用特别的手段，就可以看出，它不是普通之物。 在这个空间之中，如果一个人想要联系到别一个人，需要的并不是对方的名字，而是那个在一开始只有自己知道的空间ID。ID并不是单纯的数字，而多种多样的，有数字，有字母，有古文字，有特别的象形文字。除非对方愿意，否则其他人几乎不可能知道。 “这个是？魔道原典！你应该知道，这里并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带回那里。”雪千夜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他提醒了面前的人。 “的确，剧情世界只有特定的东西才能带回空间，但如果原本就是空间的东西，就没有问题。这本魔道原典是我写的，用空间中兑换的魔道材料。这也是我来到这里两年的修行成果。”安东尼的回答打消了他的顾虑，眼神显得很平静。 从我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会死。尤其是来到这个空间后，我更是如此。以前准备的东西也终于用上了，现在，只希望你能够回去。 “这么信任我？我可能会私吞的。”此时，雪千夜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面前之人。他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比死亡本身更难忍受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如此坦然的面对，你已经看透了死亡吗？ “实际上，你刚刚来到这里时，我就注意到你了。观察后，我得到的结论是，你是一位有着自己原则并且始终遵守的人，你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我在你的眼中看不到丝毫对魔术和力量的渴望。这本书对别人可能是件不错的宝物，但对你却不是。当然，如果你想看看也行，就当作是你的报酬。哦对了！最后两页请不要看，那是我写给她的家书。”安东尼也放松了心情，开始开着小玩笑。 无数的人妄想追求长生，最后仍旧逃脱不了死亡。meimei！这是我最后能告诉你的东西了。 “好吧！说出你的推测。”雪千夜终于收下了安东尼的魔道原典。这也代表雪千夜同意了他的回答。 “我在此之前，曾经见过第二魔法使一面。那是我刚来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想学。所以第二魔法使来到时钟塔时，我因为觉得自己学到他知识的希望不大，而且当时我的主要方向不是第二法，所以我选择了逃避。现在，我的主要方向和成果都在有关于第二法的方面，现在的我在疯狂的追求着第二法。你应该明白了吧！”此时的安东尼，眼中散发着睿智的光芒。 是的，你应该明白了吧！这个试练之道从一开始要考验的就是我们本身。 “嗯！明白了。我会把它亲手交给你的meimei。”没有再看这位睿智的少年，雪千夜选择了离开，只留下安东尼一个人坐在那里。 原来这就是试练之道的意义吗？试练自我的道路。 “谢谢！”擦身而过的瞬间，安东尼轻声的说了一句。 来自命运的东西并不脱离自然，也不能摆脱神意的干预和安排。果然我也不会例外了。 “再见了，‘罗马皇帝’！”雪千夜打开了门。 “如果你还在意自己话，那就赶紧行动吧！趁你现在还有力量。”在门关闭之前，雪千夜听到安东尼的声音最后从房中传来。这平静的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意味。 出门后，外面已经星光点点。这个钢铁森林包裹下的世界，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由钢筋混泥土所组成的冰冷世界，不论灯光多大，人都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虽然雪千夜身上的衣服很多，但此时的他也感觉不到什么温度，比起这边的科学的结晶，他更加的喜欢那边古老的气氛，那种可以让人平静的气氛。在理解了试练之道的意义后，更加的明白自己选择的正确。 --------分割线-------- 第二天，雪千夜再也没有见过安东尼本人，不过在他的住所旁边的一片小墓地，他找到了一块安东尼的墓碑。通过帝具，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昨天安东尼身上的衣服静静的躺在里面。 “连这个都准备好了吗？”说道，一身黑色风衣的雪千夜在墓前放下了手中的鲜花。 “虽然你很信任我，但是非常抱歉了。我可能要欠你人情了。这么说也许很不自信，但我真的没有把握能从这个里走出去。”他平静的说道，虽然知道眼前的人再已经不可能再听到。不过，他也没有指望他能听到，此时的他只不过是在平息自己莫名的心情。如果从他的经历时间来看，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一年之内来到两个人的墓地前，以前的他只会不断的把人送入墓地。 最难懂的是人心，最无法想像的是人性。我最不懂的就是自己。从过去到现在都是如此。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试着去找到这个问题答案。 雪千夜离开了。而在雪千夜本人也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他的自身正在发生着一些变化。 --------1998年的分割线-------- 观布子市，这里没有伦敦繁华，也比不上一些正在飞速发展的大城市。 在这里，更多的看到的是经济萧条后所留下的创伤，斑驳的建筑，由水泥组成的骸骨，未完成的大楼；城市中弥漫着颓废的气息。 而它也是雪千夜此行的目的地。在得到安东尼有关这个试练之道的情报之后，雪千夜就想过自己的方方面面，但是他得不到答案。既然自己找不到，那么就让别人来找，这也是他会来到这里的原因，为了找到那个可以让人觉醒起源的人----荒耶宗莲。 可是，只有一个人的雪千夜找不到他的踪迹。所以雪千夜选择了让他来找自己。 “找到了！”雪千夜看着两座建筑中间阴暗的小道中，那里，一个从外表上看上去是位社会不良人士的身影正在胁迫着一位大小姐。从服装上来看，她应该是周围一所贵族学校的学生。他的手已经放在了对方的身上。 在这片喧嚣的街道光亮所照射不到的地方，那是阴影存在的场所，也是犯罪之人最喜欢的行动地。 从他的动作上来看，他显然不会只停留在手上的行动，而是想更进一步。 “嘶！”rou体被利器穿透的声音伴随着洒落在空中的鲜血出现在大小姐的眼前。在大小姐还未出现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她面前的不良人士头部和身体已经分了家。而她也被撞倒在地。 与身体分离的头部缓缓的滚动，在地上划出一道鲜艳的红线，最后它停在了突然出现之人的脚边。 “你是？”面对着如此的你情景，那位大小姐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大叫，反而平静的问着站在阴影之下的来者。明明出口就在她的身后，她却没有逃走的反应。 “你没有感觉吗？”阴影下的雪千夜终于在她的面前露出了自己的脸，看着此次的目标----浅上藤乃藤乃。 “什么？”迟钝，也可能是故意装傻。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是以一副痛苦的表情抱着自己的肚子。刚刚我让你倒下的那一击虽然不会有多大的伤害，但造成的痛苦却会让常人难以承受。就在刚刚，你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你想说这是忍耐吗？”没有理会她的反应，雪千夜直接揭开了她想隐藏的东西。 “没错，我在忍耐。这有什么问题吗？”大小姐明显在继续的坚持着。 “不可能。通常来说，不论一个人的忍耐力有多强，在被意外攻击的瞬间，他的表情都会出现变化，那怕只有那么一丝。可是你完全没有，这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我没有打中你；其二，我打中了，你没有感觉。”他开始了连续的追击，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余地。 “可是。可是。”她仍想要辩解什么，可是心中已经没有了词语。 “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平静的面对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没有感觉？”又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追问。 “...”浅上藤乃沉默了，不了解对方目的，也太擅长与人交流的她什么也说不了。 “不说话吗？那么这样呢？”雪千夜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沉默而选择停止，他把自己手中刚刚沾染鲜血的八房指向了坐在地上的浅上藤乃。刀刃近在眼前，血液在刀身滑落，被血液染红的刀尖散发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小时候，我被小刀划伤了，mama说只要一段时间就不痛了。可是，我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话。因为我感受不到痛觉，之后也一直这样。所以我想要有感觉，那怕是疼痛。”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刃，浅上藤乃开口了。虽然此时她的脸上仍然看不到名为恐惧的情绪。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没有感觉的人感受不到疼痛，自然不会拥有被伤害的恐惧。 “你想成为普通人吗？”雪千夜收回了自己的刀。 “是的，一直以来，论做什么，我都能感到自己的异常。如果有了感觉的话，那么我也一定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不用再担心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发现自己是个怪物。”一直以来被压制在她心中的东西，在面前这位已经发现自己真实的人面前，如同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 有的人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日常的生活，然后感到无聊，渴望异常，渴望打破目前的生活，渴望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而那些被他们憧憬的异常之人，则在希望自己能够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人们无法从一而终的享受单一而简单的生活，这才是人们可悲的地方。 “我可以让你成为普通人。”雪千夜平静的说。不是出于同情，不是出于善心，只因为他有需要她的地方。 “真的吗？”浅上藤乃的表情终于丰富了起来。 “真的。但是，作为交换，你需要在我这里来几天，就这几天。这是我的地址。”交易要向对方言明，不能让对方或者自己产生额外的感情。这是雪千夜在被那个勉强可以被称为老师的人第一个所教导的东西。虽然他可能已经打破了这个教导。雪千夜并没有说谎，如果浅上藤乃的身体问题只有无痛症的话，他可以解决。 “没问题!没问题！” “最后，给你忠告吧！不要再被任何人像刚刚那样对待了，如果你再被人那样，你就永远不可能成为普通人了。”完全离开前，雪千夜走到这个小道的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他并没有转身，只留下了这一句话。 是的，这样就行了。浅上藤乃是荒耶宗莲预先定下的棋子，这个时候，如果我这样的魔术师提前出现在她的身边，那么荒耶宗莲应该会出现吧！这个行不能的话，那么就只有去直接接触两仪式了。 “谢谢！谢谢！”浅上藤乃明白雪千夜话中的内容，所以她才更加的感谢。对于身处绝望的人，只要有光，就值得让人全力追寻，哪怕只有那么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