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识破身份 抓获八路
第374章识破身份抓获八路 冀西地区林安县。上午时分。西城门内北侧街道。 南北贯通街道的西侧是高高的灰砖城墙,八九米宽街道东侧是鳞次栉比的店铺商号,其中掺杂着一些普通住家户。 正当黄忠德拉着装满鲜菜的平板车跟着三十岁出头的二管家往街里走的时候,十多个侦缉队员突然跑了过来,把黄忠德、葛兰兰和她身后的五人保卫小组团团围住,十多把驳壳枪大开着机头分别对准了黄忠德等人,个个还都虎视眈眈地瞪着眼睛。 黄忠德见状先是一愣,随后弯腰放下平板车,冷静镇定地问: “嘿?!嘿?!你们拦住俺们要干什么?还舞枪弄棒的,以多欺少吓唬人啊?你们是不是早饭吃多了撑得呀?”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到林安县城来要干什么?”二管家转回身完全换了一副嘴脸,满腹狐疑、目光犀利地直视黄忠德。 “二管家,你都看到了、俺跟你也说过了,俺们是到城里来卖菜的,这有什么不对的吗?”黄忠德泰然自若、气定神闲。 “卖菜的?那跟在你后边那五个小子是干什么的?” “这还用问吗?他们也是进城卖菜的,你自己看嘛。” “哼哼。有扎堆儿卖菜的吗?有不吆喝卖菜的吗?嗯?” “二管家,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吧?俺们这不是刚进城吗?正准备吆喝呢你就过来了嘛。快让他们都把枪放下。可别走火。” 葛兰兰精神高度紧张,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保卫小组的五名战士做好了徒手夺枪、拼死杀敌的准备,就等着黄忠德主任的行动暗示命令。 街上过往的行人见状,纷纷惊慌躲避、逃也似的快速离开。 “好啦好啦,别说啦、别编啦。你说得越多漏洞就越多,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三岁孩子都骗不了。不老实、不说实话是吧?动手!把他们都给我捆起来!”二管家忿然作色大声喊道。 七个侦缉队员收起驳壳枪,掏出麻绳把黄忠德、葛兰兰等七个人结结实实地捆绑了起来。另外七个侦缉队员仍然举着枪。 “嘿!嘿!二管家,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凭什么把我们都给捆起来啦?你欺负俺们卖菜的算什么本事?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干什么的?还有没有无法呀?!”黄忠德厉声抗争。 “少废话!一会儿你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王法、谁是王法啦。”说完,二管家对身边的一个高个子侦缉队员小声耳语道:“街头街尾分别放上死钉子(伪装固定观察警戒哨),城门口里头和大街上放活眼子(伪装游动观察警戒哨)。快去。” 高个侦缉队员点点头收起驳壳枪转身离开。 “把他们都给我带走!”二管家气势汹汹地喊道。 侦缉队推搡着黄忠德、葛兰兰等人继续向北走去。 向北走了几十米后,二管家走到路边站住了,半转身抬腿一脚踹开了一家店铺的街门,蛮横地喊道:“里头有活人吗?” 一中年男人快步走出门来,看到二管家点头哈腰谦卑地说: “哎哟,是万队长万大人您啊?失敬失敬。怎么?今儿个还要搜查八路吗?您都连着搜查好几天啦,怎么又来了呢?俺这炉具店里怎么会藏着八路呐?绝对没有···” “哼!有没有你说了不算数儿,老子说你这儿有那就有。” “别介呀。万队长,您这么个搜法俺就没法儿做生意啦,伙计们没吃没喝没法儿活啦,俺跟俺家老爷那儿也没法儿交代呀。” “嘁?你们是死是活、你家老爷关我什么屁事儿啊?活不了了就死去。来呀,把这几个八路都给我押进去!把车上的菜也都抬进来。”万队长凶巴巴地说道。 侦缉队用力推搡着黄忠德、葛兰兰等人走进炉具店,关严了街门。两个侦缉队员握着驳壳枪站在门里面向门外把守着。店里的几个伙计看这阵势不由得惊恐万状、不知所措地。 黄忠德此时明白了,原来他们刚一进城就被侦缉队的便衣特务给盯上了,为首的还是侦缉队的队长,招致一路跟踪、以致诱捕。这是为什么呢?我们几个人哪里露出了破绽?没有啊、不应该呀。怎么办?牺牲事小,完不成任务事关重大、事关全局啊。哼,也许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瞎猜乱抓、讹钱骗财。嘁,这种小把戏以前我见多了。 “不行不行。万队长,您不能把八路带进俺的店里来呀,这要是让皇军知道了那可是要杀头掉脑袋的。”中年男人阻止道。 “别废话!掌柜的,快麻利儿的,给老子沏茶、上点心,再切个大西瓜来。老子带着弟兄们忙活了小半个上午,这回可逮着了几个活着的大个的八路,累得我又渴又饿的。紧溜儿着啊。” “是喽、是喽。俺这就伺候着。”中年男掌柜屈从地答应着。当他看见万队长冲自己使了个眼色便走了过来,伸头附耳,神情紧张地边听边点头。听完万队长耳语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扭头眨眼挥挥手。一个伙计快步走到掌柜的身边,听完了掌柜的耳语后陡然变色,伙计抬腿迈步一阵风似的走出了炉具店。 侦缉队押着黄忠德、葛兰兰等人走出炉具店的后门,穿过前院来到后院一排平房最西头的一间屋里,粗鲁蛮横地把他们推坐在北墙下的土炕上。 葛兰兰坐在最西头,黄忠德等人并排坐在炕沿儿上,心中燃烧起怒火,咬牙切齿、昂首怒视着站在面前的十几个侦缉队员。 万队长坐在南窗下方桌左侧的椅子上,洋洋得意地翘起二郎腿晃悠着,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点着抽了一口后问道: “说说吧。你们是打哪儿来的?到县城里来干什么?” “二掌柜,不对,万队长,俺跟俺媳妇是到县城来卖菜的,怎么会是八路呢?你看走眼抓错人啦,快把俺们都解开放了吧。”黄忠德站起来沉着镇定、不卑不亢、心平气和地说道。 “哼!哼!哼!坐下!”万队长冷笑着摇摇头,目光阴森冷峻地审视着坐在炕沿儿上的这六男一女,心里琢磨着应该怎么处置这几个人?怎么揭穿他们的真面目?既然我能肯定地判断出这六男一女是八路军,就一定能从他们身上搜出证据来。“搜身!” 侦缉队员扑上去强行搜身,却什么都没搜出来。葛兰兰的小包袱里除了一身换洗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一个侦缉队员拿着黄忠德买的报纸走进屋里放在方桌上。 万队长得意地瞟了一眼报纸,微笑着语气平和地问道: “你们谁先说说呀?你们是八路军哪个部队的?番号、职务是什么?来县城要干什么?要找谁接头啊?” “万队长,这种话可不能胡说乱说。俺就不明白啦?你为什这么肯定地非说俺们是八路军呢?”黄忠德反问。 “我当然可以这么肯定了,是你买的这张报纸告诉我的。” “嘁,俺买张报纸就是八路军了吗?真是荒唐可笑。” “你刚一进城不赶紧地吆喝卖菜,做的第一件事儿却是卖报纸看,你不是八路军的侦察员那是什么?进城做小买卖的农民都是文盲,大字不识一个,还没开张怎么舍得花钱卖报纸看呢?” “哎哟,万队长,你误会啦。俺也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俺卖报纸是预备着上茅房拉屎擦屁股用的。”黄忠德解释道。 “嘁嘁嘁。卖报纸擦屁股?你别再瞎编啦。我还从来没见过进城做小买卖的农民卖报纸擦屁股的呢,他们都是用土疙瘩抹,或是用几片树叶子擦屁股。你说漏嘴啦。”万队长讥讽黄忠德。 黄忠德心里一惊,觉得自己确实说漏嘴了,对方分析得确实有道理。还有,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不应该一进城就卖报纸看。失误,大大的失误。黄忠德深深自责着。他转念一想,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要想办法尽快扭转眼下的被动局面。 万队长像拉家常似的询问黄忠德是哪个村的、今年多大了、结婚几年啦、有几个孩子、家里还有什么人、日子过得怎么样等等家长里短的琐碎问题。黄忠德对答如流、毫无破绽。 “万队长,俺怎么说你才能相信俺们不是八路军呢?” “小子,你怎么说我都相信你们是八路军,你什么都不说我也确定你们是八路军。”万队长说得信誓旦旦的。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俺不明白?” “不明白?你听不懂人话吗?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我知道,从你们嘴里问不出任何事情。好,小子,你不说我来说。” 炉具店掌柜端着茶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伙计分别端着一盘点心和一大盘西瓜走进来,放在方桌上三人转身离去。 万队长又点燃了一支香烟,抽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儿说道: “小子,刚才你口齿伶俐地对答如流,听起来一点儿毛病都挑不出来,进城之前就都编好了、背熟了吧。其实是漏洞百出、不堪一驳。好啦,我也不跟你们兜圈子绕弯子再多说废话啦。你们听我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啊?你们是水河村八路军补充团的官兵。小子,你应该是侦察连的连长,或者说团部的侦察参谋,这五个小子是负责保护你的警卫员和助手。那个年轻女人根本就不是你老婆,从你的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夫妻,你们俩人还都没结婚呢。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这个女人应该是补充团宣传队队员或者是卫生队的护士。你们俩假扮夫妻带着五个警卫员以卖菜为名到林安县城里来侦察敌情、搜集情报,如果可能,还要建立秘密情报交通站。你们共产党、八路军那一套地下工作我都懂,心里明镜儿似的。唉!可惜砸锅啦、玩儿现啦。你们的长官真是愚蠢到家啦,怎么会派你们这几个傻瓜笨蛋透顶的人来县城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呢?真是不可思议。哎?你们几个傻瓜笨蛋的小子们,我说得对不对呀?” 万队长的讽刺挖苦如同晴天霹雳,令使黄忠德、葛兰兰、保卫小组的五名战士万分震惊、诧异不已。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思索着:他怎么会说得这么准?还知道得这么多这么详细? “哼,万队长,你可真会瞎编胡说呀,说得有鼻子有眼儿跟真的似的。可笑、太可笑了。”黄忠德一脸的不屑。 “哼哼哼。我就知道你会否认。小子,那我就明白地告诉你,我是怎么识破你们身份的,让你们心服口服、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