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不往复的过去

    如果是上天给你好运，让你一夜成功，或许你便会忘记过去的艰辛;如果是经历了时间的沉淀，让你拼搏岁月的流逝而成功，也许你一生都不会忘记。

    夜，寂静无声。唯有这起起伏伏的虫鸣之声，惹人心烦，亦或是让人宁静。郑宋两国本就是邻国，加上有这“踏云舟”一天的时间足以到达这郑国的一座边境之城，曲阳城。

    达到之时，天色已晚，祝辰便安排众人先找一座客栈落脚。郑宋两国千年以来一向是互为同盟，所以在两国交境之处，战事已经几乎杜绝，反倒是来游玩的人日渐增多，所以在这座并不大的城池之中，倒是有许多的客栈。

    随意地找了家比较偏僻，装饰简单的客栈，便住了下来，考虑到众人都要各自修炼的原因，祝辰便多花了些银子，一人一间的安排住了下来。

    楚荆打开了房门，心中有些莫名的烦闷，看着这深夜之景，也是无心情入眠。虽然众弟子住的房间都相距不远，但这个时间，或是修炼，或是熟睡，自是无人出来。楚荆深吸一口这干燥空气中的沙尘，向着四周略微扫了一眼，便回身关上了房门，走了出来。

    这曲阳城，修筑在边境，自不像遥山一般山清水秀。这黄沙风尘，让这皎洁的月光也蒙上了一层轻纱。但就是这般月夜下的景色，却也是让这里多了一份铁血沙场之意。

    楚荆伸出右手，在一旁的已经即将枯萎的大树的身上轻轻抚摸。这寒冬时节，天气虽是很冷，但在这曲阳城倒是看不见下过雪的痕迹，这大树如此高耸，曾经是那么茂密翠绿，被多少人仰望着惊叹，但现在也逃脱不掉早已注定的宿命。

    猛力的摇了摇头，楚荆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怎么想着想着，就想到这里去了。楚荆退后了数步，抬头重新仔仔细细地仰望了这大树一眼，弯下身子，捡起了脚边的一块石块，在早已干裂的树皮之上，专注的，刻上了自己的名字。月光透着铁血，照映……

    不知多少年后，当这棵大树真的倒在了沉重的倒下，溅起这漫天的沙尘，这刻在树干上的字，会不会被掩盖谁也不知道。

    “你这么晚不睡觉，还在这瞎逛些什么！“一声充满威严的呵斥，突然出现在楚荆的背后。楚荆扔下了手中的石块，转过身来，看向了前方，低头平静地喊道：”祝峰主。“祝辰双手背在身后，见楚荆如此，眼中的肃然却是消散，反倒是露出几分饶有趣味之意。

    “怎么？见本座不怕吗？“他盯着楚荆，淡淡地说道。”怕，弟子自然是怕。”楚荆依旧没有抬起头来，不急不缓地回答道。“你怕是应该的，毕竟本座也羞辱了你这么多次。甚至，你恨也是应该的。“祝辰双目一眯，语气再次锐利起来。

    “您说笑了，峰主是化液境的前辈，对弟子的羞辱就等于教导，弟子又怎么会恨您？“听着这语气，祝辰本已想好的说辞却是无法在说出口，只得冷哼一声道：”说的到好听，不过你心里想的恐怕和你说的不一样吧。“

    楚荆抬起了头，用手擦拭了下自己的腰间，双眼却正视着祝辰，缓缓开口：“这，又有谁知道”

    月，显露出了原本的光芒，黑夜之中，似是起了风，黄沙四散，吹的这人心，捉摸不透。祝辰看向楚荆的目光许久没有移动，嘴中的锐利之气一收，竟然有些哆嗦起来。“你，其实还不错。”说完这句话，他便重新抬起脚步，走进了这风尘之中，而嘴中却又飘出一句轻的可能连他自己也听不见的话：“跟那张小乖真像，但又不像，强多了。”

    清晨之际，太阳初升，众人便走到了客栈之外，聚集在一齐，登上踏云舟飘然而去。原初子与祝辰都是坐在最前面的两人，不过两人此刻到都是一语不发，端坐着身子，这可使得这云舟之上显得颇为严肃。

    一身白色长袍，打扮得好似一个书生样的宁洲，此时却是眼中却是露出爱慕之色，看着前方端坐，一脸冰寒，好似生人勿进的洛映雪。柔声道：“映雪，听说那郑国的都城倒也是人杰地灵，不如咱们到达那去之后，我们二人先去游玩一番如何？”

    “不去。“洛映雪嘴唇微张，一句毫不犹豫的拒绝传出。宁洲脸露不甘，便想在说些什么，但此时坐在他身后的徐紫墨却开口道：”宁洲，既然映雪不愿和你去，你又何必强求，自取其辱。“宁洲双目一蹬，怒道：“徐紫墨，你说什么！什么时候要你多嘴！”“我说什么了，只不过是如实说出罢了，映雪明显不想看见你。”“难道还笑看见你了。”宁洲冷笑一声，两人就如此这般，争吵起来。

    这时坐在洛映雪与宁洲中间的李胜骨听见后面的争吵，却是面露不耐：“你们两个，话有点多了，是不是还嫌年前被我教训的不够！”声音戛然而止，两人眼中都露出了一丝忌惮，只得哼哼一声，不再多言。唯有徐紫墨还不甘道：“李胜骨，等到明年，我会来找你的。“不过这种话却是被李胜骨一笑了之了。只当成了一句笑话。

    楚荆他们这群新人弟子以及另外两个老一辈的外门弟子见此情形，却是表情各异。“唉。“一声轻轻的叹息，从楚荆身前传来。莫阳山微微侧头看向前方道：”广师兄，你为何突然叹气“

    那广姓男子听见，压低声音，颇有些怅然地对莫阳山道：“师弟，你还没到那个年纪，是不会明白的。”莫阳山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眼珠一转，悄声道：“师兄说的可是男女之事？”广姓男子身体一愣，突然感觉有些窘迫，只得喃喃道：“师弟，你可懂得真多。不过也是，师兄面对落师姐，甚至连一点交谈的勇气都没有，是比不上李师兄他们的。”

    莫阳山脸露笑意，又透露出一些自信：“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师兄又何必怅然，更何况，现在比不上，将来也一定比得上！”这番话倒是说的十分大声，这其中的傲意，却是谁也听得出来。

    徐紫墨与宁洲几乎是同事回头，不过脸上的讥讽却是毫不掩盖，李胜骨却是觉得颇有些玩味，嘴角微翘，甚至于那洛映雪也是转过头来，但只是略微一扫，便不再看他。

    这众人的种种表情对于莫阳山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云舟之外的蓝天之上。“说的不错。”原初子的轻笑一声，脸上带着的依旧是和煦的笑意，时而转头，又看向前方的祝辰，道：“师叔，这一路你可是一言不发啊。”“少说话，我们有要事在身。”听着这句话，原初子也是微笑着默然不语。

    楚荆记得洛映雪，当日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惊艳，甚至还包涵着一丝爱慕，那一颦一笑，实在令他心恋。即使他扫地数月，但如今再见，依旧是惊艳，但另一方面，或许那爱慕之情也已经飘散。

    怅然自失，亦或是惆然自得，都是无妨，楚荆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但知道的是，他想要的不是一个仙女般的人物，而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