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节 红尘
当然，宇宙真眼虽然厉害，却并没有达到四阶平荒天师真眼的通天彻地的效果。 韩乐之所以能获知弦界内部发生的事情，还是因为他在了解了部分弦界的知识之后，尝试用自己的本源之力，和弦界产生共鸣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呼唤。 那是祖树金刀的呼唤。 韩乐很快利用宇宙真眼，和祖树金刀建立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起初，两人似乎都想沟通，但他们失败了。 宇宙真眼虽然是超出视觉的超级天术，但是依然有重重限制。 更别提，这个弦界本身是术士之王亲自构筑的强大世界，本身就有很恐怖的屏障。 不过韩乐没有气馁，很快的，他发现自己可以看到祖树金刀看到的一切，双方之间，甚至能感受彼此的情绪。 他和祖树金刀非常默契地运用情绪的波动，交流了一些信息。 透过祖树金刀，韩乐亲眼目睹了云乐和术士之王的战斗。 在那弦界山上，双方决战不下十余次，然而大多数情况，都是试探性的进攻。 云乐和阿布纳索尔似乎都没有杀死对方的把握，而他们一旦出手，必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结果。 所以他们必须小心晋升。 几次试探性的进攻，倒多数是祖树金刀和那堕落的古神兵甚至是半昏迷的夏虫的战斗！ 这几次战斗，看的韩乐心曳神摇，差点动摇了自己的根基！ 无他，云乐和阿布纳索尔虽然没有出手，但他们的试探性进攻，已经足够震撼到韩乐了！ 那足以移山倒海般的伟力，实在令人难以心生抵抗之心。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虽然韩乐被穆兵心关在小黑屋里休养生息，但他看到的东西，比谁都多！ 他看到了术士之王的真面容。 他整个人已经彻底腐朽掉了，仿佛西方神话中的巫妖一般，身上已经没有一寸生机，然而他的躯体和灵魂，又的确以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活着。 他的精神似乎有些不稳定，但是非常执着。 他的实力毋庸置疑，若不是祖树金刀的强大，搞不好云乐的几次试探都会变成真刀实枪，而在他的弦界之中，自然是阿布那索尔的胜率更高些。 总而言之，在韩乐的印象里，这位所谓的术士之王和他印象里相差巨大。 既不是阿青口中那个万恶的存在，也并非术士们口中足以拯救众生的王者。 在韩乐看来，他更像一个知道一些事情真相，但是只是单纯回来复仇的人。 每次透过祖树金刀，韩乐凝视那双眼睛的时候，便知道术士之王绝非常人。 忍耐了百年之后，他终于脱困而出，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像穆兵心那种没心没肺的家伙终究是少数，韩乐仍然有些担忧，若是术士之王真的脱困，云州大陆的秩序会受到空前绝后的冲击。 肯定会有人死。 而且是很多人。 韩乐不是圣母，但他也不乐意看到这一幕发生。 至于云乐，他就不待见了。既然他不是云州智脑，死了也是活该，省的韩乐还要以后复仇。 他倒是希望，两人真的能同归于尽。 不过目前看来，两人都非常克制，同归于尽的念头，也就想想而已了。 关于术士之王和云乐，韩乐透过宇宙真眼，只能了解到这些。 他还注意到，阿布纳索尔浑身上下，只有那双眼睛还属于人类的范畴。 或许对他来说，那双眼睛，代表着什么特殊的东西。 “眼睛……” 韩乐想到了幽冥、想到了箜篌和余长歌，最后又想到了正在发布天龙榜征召文的陆妍。 “现在的陆妍，又怎么样了呢？” “是否已经真的被雅典娜同化了？” “又或者，她能像阿青一样，保留自己的独立意志？” 平心而论，韩乐对陆妍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他不忍心看着她沦为云州智脑的一部分。 人类，终究是渴望拥有自己的意志的。这是潜藏于我们血脉深处的本能，和自由一样，都是最值得令人向往的东西。 …… 不过陆妍如何，韩乐是管不到了。 天龙榜他注定要参加，但他的主要精力，仍然集中在弦界当中。 除了阿布纳索尔和云乐，他看到最多的，是夏虫和那堕落的古神兵！ 夏虫虽然出现的次数极少，但每次出现，都让韩乐心里犯嘀咕。 之前有一次，他曾经看到一座小山飞过，以为那便是夏虫。 结果祖树金刀通过情绪告诉他，那只是夏虫的一条细胳膊。而那样的细胳膊，夏虫有一万多条。 如此恐怖的荒兽，韩乐都无法想象，当初的大罗山是如何将其镇压的。 幸好，夏虫和阿布纳索尔的苏醒程度不同，术士之王是完全觉醒，但是夏虫只是苏醒了一部分。 饶是如此，也足够云乐喝一壶了。 但是最令韩乐在意的，既不是术士之王也不是夏虫，而是那柄堕落的古神兵！ 传说中，由神兵界十棵祖树化为的神兵之一！ 这些日子，和祖树金刀交手次数最多的便是那柄长剑。 双方的战斗，显然是祖树金刀更胜一筹。 韩乐估计，这是因为那柄长剑已经堕落了多年的缘故，本身被荒之力污染，失却了很多古神兵的神通。 甚至隐隐有些被祖树金刀克制。 也正是因为如此，云乐才能压的阿布纳索尔不敢肆意进攻。 然而祖树金刀对它的评价极高。 “若不是红尘堕落了，我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这是祖树金刀趁着云乐不注意，在地上迅速写过的文字。 韩乐知道了那柄剑的名字叫做，据说是大罗山曾经某位掌门人的兵器。 …… 弦界之中，纷乱依旧。 这便是天龙榜的由来。云乐需要更多的乐师替他战斗。 韩乐和祖树金刀沟通之后，决定再次进入弦界——因为没有接引人，无法度过弦界的音障，所以他只能通过天龙榜的渠道。 而事实上，天龙榜也正适合现在的韩乐。 因为在探索弦界知识的过程中，他了解到了增强本源世界的一些手段。 战歌，自然便是其中最便捷的一条道路。 毕竟现在的韩乐，距离传奇，也就一步之遥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