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讨武檄文
历史记载,陕西反叛的时候,王~辅臣的儿子此时正在京师为质,这些大将做到这个位置,京师之中肯定要留下他们的儿子作为人质。后来图海到达平凉,亲自将王~辅臣的儿子放回城中,然后王~辅臣深受感动,于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五日率军投降。 现在图海还在西安和王屏藩大战,自然带不来他的儿子,但是程孝廉早有情报,王~辅臣军中将领王继勇便是他的儿子,但是对外他只是说自己儿子常年不在身边,这就是他自己收养的儿子。 王继贞能不能回到陕西程孝廉不知道,但是王继勇就在眼前,他又不是王~辅臣的亲兄弟,王~辅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陕西拱手让给他,到时候陕西旧将必定还以王继勇为主,他这么做岂不是把他的儿子人头送给了程孝廉。 而且程孝廉知道,这个王~辅臣后来可是又降清了,他这个人反清的想法本就不是很强烈,不过是因为莫洛和张勇压迫,才不得不反清,如今若是想要重回满清的怀抱,程孝廉的人头就是最好的投诚信物。 眼看着程孝廉他们没有去大营的意思,邵苓芝有些着急了:“殿下,咱们可是同盟,难不成殿下还信不过我家将军么?若是如此,以后咱们之间的关系可就有了间隙。” 程孝廉拱手笑了笑:“自然是信得过王老将军,只是大军刚刚归营,还没有来得及统计伤亡,整顿军伍,若是我走了,营中必定乱作一团,邵将军先行一步,我忙完了手中这些事立刻就随将军而去。” 邵苓芝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有再劝,程孝廉说的合情合理,他再劝可就有点不对劲了,所以他一拱手:“那我们就在大营之中恭候殿下大驾。” 待邵苓芝出了营门,贾胥连忙开口:“万万不能去,王~辅臣怕是不行了,他这是再给自己家人找一条后路。” 程孝廉笑了一声:“什么后路?” “他虽然杀了莫洛,投了吴三桂,但是这些都无关大局,只要他能投靠满清,依旧还能得到满清皇帝的重用,我想这一点满清已经有人告诉他了,但是他也觉得这样过去筹码未免少一些,所以想要给自己的儿子谋一个好的出路。” 程孝廉心里清楚,这个时候王~辅臣依然对满清抱有幻想,就像历史之中他确实放弃了平凉城像图海投降,也被官复原职,还加封了太子少保。但是大战之后终是落得了一个被*至死的下场,没到最后的结局,只怕他也猜不透帝王的心思是什么。 程孝廉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若是王~辅臣真的托孤,咱们不去,他投靠了张勇怎么办?” 杨有财吓了一跳:“殿下,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绝对不可能让你去王~辅臣的大营之中,别说是人家人多,就是人家的骑兵,咱们根本也跑不回来,你拿命去救咱们弟兄我无话可说,但是若是赌王~辅臣的人性,拿剑抹了我的脖子吧。” 程孝廉苦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找王~辅臣了?这个人名声又不好,我干嘛要去找他。但是咱们总要断了他们归降满清的路,要不然这陕西可就得落到满清手里了。” 贾胥眼前一亮:“说的没错,咱们要断了他们归顺满清的路子,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杨有财瞪大了眼睛挠了挠头:“你们说什么?咱们断了他们路?怎么断?他们要投靠满清咱们根本拦不住啊。” 程孝廉嘿嘿一笑:“当年靖难之变的时候,有一个大臣名叫铁铉,当初成祖皇帝攻打济南城,铁铉将太祖爷的画像悬挂城头,又亲自书写大批太祖爷的神主灵牌,分置垛口,燕军不便开炮,济南城得以保全。” 贾胥赶紧拍手:“殿下大才。” 留下了杨有财一脸迷惑:“你们在说什么,能不能说清楚点?” 程孝廉一摆手:“你过来。”说着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杨有财脸上先是惊愕不止,然后就哈哈大笑:“殿下,你这可真是绝户计,这件事办成了,就算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投靠满清了。” 很快陕西诸府县便出现了王~辅臣的檄文:“满清朝太皇太后,昔与摄政王通于私,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皇宫,遂有顺治。摄政王者,黄太吉之弟也,弟通兄嫂,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满清立国不正,遂天下烽烟四起,我大明百姓,当共立勤王之勋,复我汉人之天下,功成之日,凡诸爵赏,同指山河。” 要论古往今来骂人最狠的,还得说是骆宾王的讨武曌檄,贾胥稍加改编,就成了满清皇室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多尔衮到底和太皇太后什么关系,谁也说不清楚,若是他们还能接受王~辅臣投降,就是明着承认这件事的真实性了,到时候别说是汉人笑不笑话,他们满清自己就得大乱。 况且康熙至孝,要是听到有人骂他祖母偷人他还能咽下这口气,程孝廉只能道一声佩服,然后看着紫禁城内满清八旗看他的笑话。 当天晌午,邵苓芝又过来请程孝廉,谁知道这一次更加干脆,程孝廉直接病倒了,据说连夜大战伤了身子,如今昏迷不醒,军中的大夫正在医治,至于什么时候能醒可就说不准了。 邵苓芝虽然不相信,但是也无可奈何,他总不能冲进去把程孝廉提起来问他到底去不去自己的大营之中,而且他也没有得到王~辅臣的确切命令,只能匆匆赶了回去。 回到了大营之中,王~辅臣正在营中躺着,不过气色根本没有邵苓芝说的这么严重,而且中了一枪而已,根本不是邵苓芝说的三枪。 王~辅臣看了邵苓芝一眼:“怎么?人没有请回来?” 邵苓芝低下了头:“属下无能,那边的明朝殿下称病不出,怕是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哎,这个情况我也料到了,一开始咱们太心急了,不该跟他说托孤之事才好,打草惊了蛇,再想让他上钩,就没这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