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醒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是不是就算没有徐墨瑾，你也不会跟我在一起？“一大早，林珞敲开萧逸甄的房门，下定决心似得问他。 “对，我们是不可能。“睡眼惺忪的萧逸甄看着在门口站的笔直的林珞，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过她！只要是你的选择，我接受。我祝你们幸福！“林珞眼睛挣得老大，仰起头，尽量不要让自己眼泪流出来。 林珞终于放弃了，这让萧逸甄有几分惊讶，睡意全无，萧逸甄这才注意到林珞身后的行李。 “你要走了，去哪里？“萧逸甄问。 “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林珞回答，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了出来，然后赶紧坚定的擦掉。 “去吧，去找一个懂得珍惜你的人。“萧逸甄回答，“也希望你能幸福。“ 林珞没有回答，转身拖上行李，一步一步的离开。这一去就永远也回不了头了，这就是自己的决定！林珞的心里在哭泣，她不明白，为什么萧逸甄可以这样狠心的对她，一直以来对她的好完全无动于衷，心留给了他就算有了别人又怎么可能幸福？ “怎么样？“鱼霜刃紧张的问。 “有点不妙。“葛大痣的手指搭在女孩的脉搏上，皱着眉。 “你的名声，完了！“鱼霜刃靠在床边，葛大痣的这张病床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不过他们都一一被葛大痣救了回来。 “还不都是你害的？你个臭小子，背个死人回来，你诚心要毁我呢！“葛大痣拿着烟斗就想往鱼霜刃头上敲，又看了一眼床上被包扎的跟个木乃伊一样的女子，急匆匆的跑去翻弄旧医书，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起死回生。 “还有办法？“鱼霜刃站起来，看着葛大痣发疯一样在书堆里翻来翻去。 “这还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光靠我也没用啊。你先跟她念一段《三字经》试试，看她能不能听到，能不能有点帮助！“葛大痣丢过来一本旧书，然后又埋头翻起医书。 “这书？“鱼霜刃皱着眉，如刀刻般精致的脸，最近老是布满愁容。 “我这里除了这本没其他的了，难道念医书能有用？“葛大痣给他看了看他的书本，“快点吧，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鱼霜刃真的就一字一句的慢慢读来，希望躺在床上的姑娘能够听到。 念了许久，鱼霜刃看着床上这姑娘的呼吸依旧非常微弱，非常的微弱，微弱到几乎快感觉不到了一般。 “你快过来一下，她是不是停止呼吸了？“鱼霜刃紧张的看着脸上全是绷带的女子。 “完了，真没了！“葛大痣过来检查一番，“快点，人工呼吸！“ “我？“鱼霜刃犹豫了一下，看着葛大痣“难道还是我？“的表情，赶紧给她做人工呼吸。 “就别压胸部了，两个伤口，小心直接弄死了，让我来！“葛大痣在一旁说道。 鱼霜刃对着她的嘴吹了会儿气，葛大痣试探性的挤压着胸腔，“好像有点儿心跳了！“忙活一阵，葛大痣露出笑脸来。 鱼霜刃蹲下听听她的胸口，果然能听到一点微弱的心跳声，总算放心一点了。 “怎么办？“鱼霜刃问，平时冷酷无情的脸上，显露出大男孩般的紧张。 “你问我啊，换药咯，我去熬药！“葛大痣把药罐、炭火干脆搬了进来，以防她出任何状况。 “心跳加快了！“鱼霜刃随时关注着她的心跳速度和脉搏。 “没停就行。“葛大痣悠然一手拿着书看一手扇着炭火，这煎药可有讲究了，用多大的火，什么炭、什么木材生火，都是要严格按照要求来的，半点不能怠慢。然后先放什么药材，再放什么药材，什么时候加水，必须严格把控。 “体温在下降。“鱼霜刃说道。 “你先别管她，把我晾在门槛上那个药给我拿过来，昨天去找的那个。“葛大痣是头一次看到鱼霜刃这么紧张一个人，心里偷偷乐着，这小子终于长大了！ 两人熬好了药，给床上那女子灌了进去，又给她身上受伤的地方敷了药，只感觉这女孩情况终于稳定下来，这才放下心来。趁着这时间，两人终于得以休息一会儿。这一天一夜，把葛大痣忙的，眯一会儿之前熬上药，加好柴火，订好闹钟，两人坐在板凳上相互依靠着就给睡着了。 “呜呜……嗯……“ “怎么了？“鱼霜刃听到床上有些动静，一个箭步冲到病床前，板凳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葛大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还被翘起来的板凳给撞了。 “估计是终于有点意识了，疼呢，你看她再疼，张嘴脸上都是刀口，哭也不能哭，喊也不能喊，这下手的人也真是够狠毒的。“葛大痣见过很多受伤的人，但是像这样把人弄得没一块好地方，还把人的脸弄成这样的，实在是没见过。 “能有什么办法减轻她的痛苦吗？“鱼霜刃问。 “能啊，跟她念点东西听听，转移一下注意力。“葛大痣又丢出那本《三字经》。鱼霜刃无奈，重新翻起书来读给她听，读着读着似乎是有那么点效果，那女孩中午安静下来。 “终于是活过来了！“葛大痣捏了一把汗，名声终于是保住了，年纪轻轻，受了这么重的伤，脸也毁成这样，活下来对她来说真不知道是好是坏呢。 经过几天两人精心的照顾，受伤的这女孩终于有了些好转。脸上的伤口开始结痂，整张脸被疤痕代替，远看就像是戴上了一张黑红的面具，身上其他的部位也在慢慢复原。 鱼霜刃坐在门口晒着太阳，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夏天的蚊子多，他正用手里的刀砍杀那些不知死活飞到身边的苍蝇、蚊子。葛大痣不知道用了什么药，屋子里总是一股药味，蚊子苍蝇从来不敢进去。 “咳咳……“屋里传出一整咳嗽。 “你醒了？“鱼霜刃蹭的就跑了进去。 “这……“床上的女子刚想说话，才发现脸上像是被什么固定住了，根本张不了嘴，稍微用力就非常的疼。 “你别说话，你现在伤的严重。“ “嗯？“女子不解的看着鱼霜刃，然后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 “你想要做什么？“鱼霜刃问。 “嗯……嗯……“这女子指了指旁边桌上的水杯。 “我懂了。“鱼霜刃给她倒了杯水，确定温度刚刚好，然后扶她起来耐心的喂给她。 “谢……谢！“忍着痛，那女子说道。 “你先别说话了，躺好好好休息吧！“鱼霜刃将她弄好躺在床上，把杯子放好。 “嗯！“ “你感觉好些了没？“鱼霜刃兴奋的问，这么久她终于醒了过来，不得不感到惊喜。 “嗯！“那女子回答道。 鱼霜刃见这女子说话如此困难，又消停下来，“你先好好休息，有力气再说话。“然后鱼霜刃就像看着一个小孩子一样，看着她慢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