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两件事
易尘出门前,专程的到了练功室去瞧莫琴。美其名曰是看她的进展如何了,实则却是去看她与雷雪毅之间的斗嘴好戏。谁让他一会儿得到青鸯那里去,现在不找点乐事先笑笑,回头岂不是更苦闷。 推门入室,只见雷雪毅一脸铁青且咬牙节齿的叉腰站于中间,易尘微愕了下还没问莫琴在哪儿,余光便扫到墙角有个身影在那儿蹲着,似乎口里念念有词的在画着什么。 易尘剑眉轻抬了下,虽是好奇却没先开口问。 看到自家师父一脸微笑,笑得和蔼的开门进来,雷雪毅纵是再大的脾气,再重的怒意也不得已的克制了下来。他拧了几下眉,似乎调整了下情绪才开口喊道:“师父!”喊完立即告起状道:“她……她简直是块朽木!” 话音一落,莫琴噘着嘴转过头来,不服气地嚷嚷道:“什么叫朽木?什么叫朽木?明明就是你不会教!你还不如人家小忧子呢,真不明白怎么就你成了大师兄了!”她此时心里也有气,是哪句话重捡哪句来说,说得雷雪毅气得嘴唇抽搐,听得易尘眸色闪动。 果然把这俩人凑一起,就会引出天雷地火的怨念。看来离开之前来趟这里,是很对的选择。 莫琴与雷雪毅都不知道,他俩的针锋相对被易尘拿来当调节心情的手段了。 “你……”雷雪毅指了莫琴本想开骂,又觉得自己好说是有几分道行的修行人,不能和她这一般女子计较,但再觉得有些话不说出来心里着实的憋屈,所以顿了一下,把更重的语言给改了改,变成一句:“你这个刁妇!” “噗嗤……”刁妇……原来雪毅是这么看莫琴的。 易尘轻微的笑声让互不相让的两人同时转了眼。末了雷雪毅脸颊红了红侧开了头,明显是为刚刚那句话而不好意思。 至于被冠名为刁妇的莫琴,当然不会像雷雪毅那样脸薄,她剜了看笑事的易尘一眼,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冲到雷雪毅面前,拧着他的领子问道:“你才是刁妇,你全家都是刁妇!”她的个子分明比雷雪毅矮了一个头,说是拧着他的领子,其实是向下拉着的,在易尘眼里看来,一件很有气势的事顿时又成了他的笑点。 “咳……噗……”易尘憋不住的笑出了声,收到莫琴再丢来的一记白眼。 算了,再这么闹下去,雪毅只怕要翻脸了。易尘看到雷雪毅发黑的脸色,他知道,要不是他在这里,这死板的娃只怕会抓着她爆打一顿才能消气。 “好了好了,究竟是何事让你二人闹得如此的僵?”进室内这么久,他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 “问你的宝贝徒弟呗!”莫琴推开雷雪毅,噘着嘴抱着臂,斜瞪着他,一副他不说清楚,她就咬死他的模样。 雷雪毅不用莫琴盯着,他也打算说个明白。他理了理被她拉皱了的衣领,还没忘记礼数地说道:“回师父的话,徒儿实在是没法继续教……教莫琴了。” 易尘唇角带笑,眸色闪烁,将二人来回打量了一遍,问道:“哦,原因呢?” “她……莫琴居然连最基本的冥想都不会,徒儿愚笨,无法继续教下去。”她一冥想就打瞌睡,最过份的一次居然喊了她三遍才醒,真是让他想对天长叹,怎么摊上她这个麻烦的。 莫琴不会冥想,易尘昨天就知道,其实应该说,他很早以前就知道。除此外他还知道她没法正确的入定,其实并非她不用心。 她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清楚的。 “算了,雪毅,你也不用教她冥想了,直接教她些简单的法术吧。”易尘看了看天色,发现再耽搁下去只怕会走趟空,匆匆的交待了雷雪毅一句,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在莫琴的欢呼声中背手离开。 学法术,当然比打坐好玩。莫琴高喊着万岁,看易尘御剑而去。 看来痞仙也有好的一面。 易尘御剑离开,留下望着他家师父离开的残影欲哭无泪的雷雪毅,与听说可以学法术而高兴得得意忘形的莫琴,这俩人的故事此时暂时不提。 且先说说去找青鸯的易尘。 拿易尘的话来说,青鸯就是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他之所以说他是鸡肋,全因为他二人诡异不清的关系。
他俩认识数百年,关系却不太好。他俩关系不好的原因是何,似乎太久远了,谁也说不上来。就这关系不好的俩仙,照理说应该老死不相往业,要不然就是斗个你死我活的才对。 可偏偏他俩实力相当,又都个性相近,于是二位挺默契的没去想过修复关系什么的,就这么相互利用来利用去的过了数百年。易尘没事的时候,除非脑袋被驴踢了,否则绝对不会去敲青鸯的门,而反过来青鸯也是。他若不是想让易尘办事,也绝对绝对不会跑来找他。 站在青鸯的宅前,易尘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拉动了门上的铜环,砸出几声破哑的金属声后,门内传来一阴阳怪气的男声。 “分明就会穿墙,还硬学着凡间的规矩敲门,那铜环可不是为你准备的!” 易尘微眯了下他狭长微挑的眼睑,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照着青鸯所说穿墙入了宅内。 院里一着紫色长衫的男子半躺在凉椅上,他手里端着一杯香味四溢的酒,瞳仁盯着穿墙进来的易尘,似笑非笑的唇角带着点嘲讽的味道。 “说吧,找我有事?”青鸯懒懒地说完,端着杯子往嘴边送,杯都到嘴边手里却突然空了。他抬眼看去,酒杯已被易尘给夺了拿在手里。 “你让我去收的妖,已经神形俱灭。现在轮到你为我做件事了。”易尘说了也不怕青鸯不答应,一口干了杯中之酒,继续说道:“去查查毁了十里镇的四个剑仙是谁,还有西北面为何妖气冲天。” 青鸯斜睨着易尘的喉间,看他把酒给吞了下去,脸上闪过微不可察的不良笑容,末了听他把话说完,淡淡地提醒道:“这可是两件事。” “嗯,两件,下次还你。”易尘说着丢了酒杯给青鸯,一刻也不愿意多待的御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