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是张队长啊，你怎么还没放假吗？”柳英顺着声音看到了说话的张启智。 自从上次的举报信事件后，他们就一直没有见面，也没有联系。没有特意去联系，没有故意去避讳，两人就这样没有见面、没有通信。没想到会在这时这刻遇到了，不知道是不是缘分呢。柳英看着眼前一身警服，精神抖擞的张启智，心里在想着俩人的缘分。 “明天放假，你的年货置办的怎么样了？”张启智在看到柳英的那一刻心里是雀跃的，可是想到前不久俩人之间的那个闹剧，又有些难为情。不过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那丝难为情。 “家里没什么客人，所以也就没什么可以置办的。对了，你过完年什么时候上班啊？我mama说了要请你和你的同事一起吃饭呢？你看看你安排个时间，趁着还没上班，大家聚一聚。” “那感情好，那些个馋小子都直念叨什么时候可以吃到柳婶子的手艺呢？我回去一说，保不齐大家初二就能到你家去吃饭去。”张启智很喜欢和柳英之间这种熟稔和随意，这是他在别的女孩身上找不到的感觉。 想起家里mama的朋友给自己介绍的那个女孩，在看看面前的柳英，张启智在心里不由得想，如果柳英是自己的女朋友就好了。这个念头一出，张启智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这么好的女孩子，自己能有这个想法，也是正常的。 “英子，你不给我介绍一下么？”柳霞见柳英和张启智说的这么热乎，却没有要给自己介绍的意思，心里有些不高兴起来，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柳英尴尬的摸摸头，“对不起霞姐，我给忘了。”说着指着张启智说：“这是我们镇派出所的张队长。” 柳霞早就知道面前这个英俊、英朗的男人，就是大家口里传说的柳英的男朋友。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小警察会这么耐看，会这么有男人味。心里有那么一刻的嫉妒，不过很快就释怀了。柳英不是说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吗？那就是说，这个男人还没主了？也就是自己也有机会了？既然连柳英那样的，都能看在眼里，自己这样的，是不是就更有希望了？那样自己不就拜托了农村这个破地方了？ 张启智看着眼前这个明显犯花痴的女孩，心里的不悦表现在了脸上。柳英也看到了张启智的不高兴，更看出了柳霞的想入非非。心里不屑的同时，脸上流露出的却是懵懂。 “霞姐，这是张队长，很好的一个警察呦！” 柳霞被柳英的声音叫回了神，尴尬的笑笑。“你好张队长，我是柳英的本家堂姐，我叫柳霞。很高兴认识你！”说着柳霞还学着城里的女人那样，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张启智看着那只手，眉头皱着。不伸手吧，没风度没礼貌。伸手吧，真是不愿意。就在他纠结要不要伸手的时候，柳英看出了他的犹豫，便假装不知道的拉过了柳霞的手。 “霞姐，你不知道我们张队长纯洁着呢，别说和女孩子握手了，就是说话，都会脸红的。你看他现在的脸不就红了吗？所以你对他伸手那无异于对牛弹琴，根本就没有回音的。” 被柳英拉过了手，原本柳霞是要发脾气的。不过听了柳英的解释，又看到了张启智的尴尬，就以为他真是像柳英说的那样，也就不再生气了。 柳英背着手给张启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张启智看到了这个小动作，莞尔的笑了。这个笑脸，被看在眼里的柳霞理解为默认加高兴。不由得也露出了笑容。 “张队长真是年轻有为呀，有时间到我们村子的时候，来家里做客。我们家可是很欢迎像你这样的贵客的。” ‘这样的贵客？也就是说不是贵客，就不欢迎了呗？’柳英在心里腹诽到，脸上还挂着赞同的微笑。有时柳英自己都纳闷，自己什么时候会这样的表里不一了呢？ 张启智只是笑笑，对这里柳英说：“我还有事，就不和你们闲聊了。再见。”对着柳霞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转身走人了。 柳英对于他的离开是有些不舍的，可是身边有这个柳霞在，自己却又希望他尽快离开。柳英自己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种矛盾的心情，只是理解为小孩子的独占欲。 柳霞看着张启智离开的潇洒的背影，有些惆怅。“哎，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走了呢？” “你说谁呢？”开始时柳英听着这话的语气和内容，还以为谁家的谁离开了人世呢？这是顺着柳霞的目光，发现了柳霞这话所指的对象，不由得满头黑线。‘人家只是和你分开走，你竟然可以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让人误解的话，你行，你真有才！’柳英在心里对于这样的柳霞，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谁？”柳霞被柳英打断了自己的多愁善感，有些不高兴的问。问过后，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那句话里的歧义，很担心的看看柳英，希望她没有明白这句话里的歧义。 看柳英一脸茫然的样子，柳霞的心放了下来。接下来俩人的回程中，最多被提到的名字就变成了张启智。柳霞把柳英当小孩子，多方的试探着她对张启智的感情，又从柳英这里打探着张启智的具体信息。 可惜柳英对他的情况也是不了解，没什么有利的信息可以提供给她，让她很失望。不过想到张启智和柳英开的玩笑，她又试探的问柳英。 “英子，你说张队长会不会初二就到你们家吃饭啊？” 柳英已经很烦误柳霞的这些个问题了，可是又不能给她脸子看，郁闷的都要爆炸了。所以回答的语气就显得很不耐烦。 “谁知道呢？愿意来不来。” 柳霞也感觉到了柳英的不耐烦，撇撇嘴，总算是停止了她的提问。接下来，柳英的耳朵终于清静了，直到进村了，也没有再响起那讨厌的声音。 “霞姐，我要回家了，再见。”柳英家在村子的最里面，而柳霞家却是在村子的中央。所以很快就到了柳霞家，而柳英还要继续往家里骑车。 “好，有时间了来玩啊，英子。”柳霞客气的和柳英说着，让不明就里的人，以为这是一对好姐妹呢。 “好，再见。”柳英不打算再和她废话了，所以很快就骑着车子走人了。 柳霞看着柳英的背影，撇撇嘴。‘哼，很快你就要上杆子来找我了。现在有你先拽着，我拽的日子在后面呢。’想着美好的未来，她扭着自己的屁股回了家。 接下来的俩天都是忙碌，用姥姥的话说，什么时候年过去了，什么时候才算是忙完了，就这样迎来了一个满怀希望的新年。 三十这天，柳英家的三个女人早早的就起床，开始忙碌。姥姥和mama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和拜祭先人的贡品。柳英把家里家外都打扫了一边，把所有的玻璃也都擦拭了一边，就连柳英的那个铁疙瘩也擦了个边。 擦铁疙瘩的时候，柳英才想起来。自己家的稻草已经所剩无多了，为了她的赚钱大计，看来要从附近收购稻草了。看样子过完年，就要把这个事给办成。 把活都干完后，也就到了午饭的时候，大家只是简单的垫垫肚子的，就又开始各忙各的。忙的差不多了，大家又都到炕上好好的休息一下，为了晚上的晚会做准备。这是大家这么多年的习惯，似乎年夜饭陪着春节晚会，才算是过年。 柳英看着自家的那个黑白电视，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自己家也换个彩电看看？还有冰箱，洗衣机，什么时候，这些个东西能在自己家里看到呢？看来自己奋斗的路还有很长啊！ 当晚上八点钟到了的时候，村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柳英家也不列外，原本这是柳英那个死鬼老爸干的活，现在也就只有柳英来干了。说起放炮，柳英以前是没有放过的，今年也就只好做初次试验了。 把买好的鞭炮，放到了院里的小路上，铺了有两米长。柳英拿着一根姥姥给的点燃的香，悄悄的走到了鞭炮的捻那里，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点着，比划了一下，柳英就抱着耳朵往屋里跑。外屋地门口的姥姥和mama看着这样胆小的柳英，都哈哈大笑起来。 柳英这时也发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点着鞭炮，所以又哆哆嗦嗦的回去把鞭炮点着。这次，柳英是看着炮捻点着了，才开始跑的。只是还没有跑到屋里，炮竹就开始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把柳英吓了一跳，却把姥姥和mama给笑个不停。 新的一年也就是在这样一个既温馨又激烈的气氛中开始了，柳家的女人们，都因为高兴而喝了酒，所以柳家的女人们都不可避免的喝醉了。也就没有听到，院子里属于赛虎的痛苦的呻吟和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