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 心急的渣男
一六二心急的渣男 周汤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必回了他,这地,我们倒是可以去看看,只是,他要我和你一同去看,我想就不必了。” 木香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汤的意思是,如果有好的地,看看又不碍事,但是这事不好他出面,他若是被人看到与张老板走得近,对大家都没好处。 于是,次,张老板过来找她时,木香便将周汤的意思委婉地转告了他,并说:“张老板,你若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倾尽全力帮忙,但我夫君公务繁忙,你也知道,吃公家的饭,比我们这些吃客官的饭还要难。” 张老板听明白了,也不介意,笑道:“木掌柜快人快语,老夫委实佩服,不过这地老夫还是要带掌柜去看看,你我也交一场了,让这么好的地平白留入外人之手,还不如留给自家朋友得好。” 木香也不客气,让张老板带着去看地,果然是好地,因为卖家急用出让,所以价格十分合算,木香便买了下来。 张老板说:“三后城中桂花园里有办一场灯会,所来的都是城中大户人家,老夫想请木掌柜与周将军一道来观赏,不知二位可否捧场?” 木香见张老板这样邀请了,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便说:“我可以答应张老板,到时候我一定会来,只是我家夫君若是公务繁忙,不能前来,还请张老板见谅。” 张老板笑道:“那老夫就恭候了。” 木香知道周汤是不会去的,回去后只对周汤说了句“三后要去一个灯会,是张老板邀请的”,别的也没说。 周汤“嗯”了一声,心里对木香办事越来越放心了,这丫头可聪明着呢,而且也越来越摸得准他的心思了。 三后。 桂花园里的桂花全谢了,树枝光秃秃的,于这些秃枝上挂灯笼,一个个红彤彤的灯笼,点缀斜枝间,看上去朦胧如梦。 木香驾了车,带了几个随从,穿着玉白色的裘衣,外披一件银鼠灰色的敞帕披风,看起来十分高贵。 灯光中看到张老板夫妇正与桂香楼的老板在一起,桂香楼的老板姓杨,长得人高马大的,三个人在交谈着什么。 木香走上前去,张老板夫妇便向木香行礼了,他跪下行起了大礼:“jiàn)民见过少夫人。” 木香扶起他,笑道:“出来闲逛,不必行如此大礼,快请起。” 张老板便站了起来,边上的杨老板盯着木香看,迟疑片刻,也跪下行起了大礼。 木香也扶他起来,笑道:“这位便是杨老板吧?无错小说网。” 杨老板微扬上颌,目光是有些抗拒,说:“正是在下。” 木香过去听说过这个杨老板,杨老板这个广陵第一楼可是花了一点功夫才得到的,除了雄厚的资金,最重要的是,他还有着极为广阔的人脉,所以哪怕是面对这个周府上的少夫人,杨老板也颇为不屑。 木香看出了杨老板眼中的不屑,没说什么,只是偏开了头,不再看他,而是对张老板夫妇说起了话:“今灯光果然不错呀。” 张老板夫妇请木香坐下喝茶。 早在树下摆好长桌和软座,三人坐下,木香便与张老板的妻子说着话。 这时,张老板对木香说:“恐怕还有一位贵客要来。” 木香问:“是谁?”又见那个杨老板正立于树下,翘首望着,心想,这位贵客这么厉害,能让堂堂的杨老板也在等他? 正想着,却见灯光阑珊处,走过来一个山花一样的男子,一羊皮裘衣宽厚地垂在上,衣袖还是这样宽大生风。 他的脸在灯光闪烁中渐渐清晰,像是一个妖孽浮出水面一般,看清楚了——他是纪墨云 木香一怔。 墨云边走过来,加盯着木香看,他的眼睛没有停开过木香的脸,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是背景,直到走到杨老板面前,墨云才对杨老板笑谈了几句,二人便入了座。 墨云的目光掠到木香上,比这些灯光更加炙,木香忽然有些尴尬,却见墨云已经跪在地上了:“jiàn)民见过周少夫人。” 木香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说:“不必这样客气,大伙出来玩,不如随意一点,也好玩得尽兴。” 墨云答:“谢周少夫人。” 他起揽衣坐下,正坐在木香对面那个位子。 木香别过头看着灯笼,仍能感觉到有两道火的目光在凝视着她。 木香心想,墨云如今竟能让杨老板等他了,也对,他现在是江南第一染布坊的老板,这个江南第一、和广陵第一可是两个等级的,墨云手中光是一个染布坊,便足以称雄广陵商业界了。 怪不得连杨老板现在也对他恭敬有加。 可是张老板今约她看灯,是真的看灯那么简单么? 看墨云的神,似乎对突然遇到她并不表示惊奇,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在场一般,难道今看灯,是墨云安排的? 这时,杨老板说:“本来老李也应该来的,可惜他忽然遭遇了这番变故……” 张老板连连叹息:“是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人哪,说没就没了?” 木香听了,问:“你们说的老李,可是广陵第二楼风月楼的李老板?” 张老板点点头,眉毛拧成一团作惋惜状:“想必少夫人也听说了,前几,广陵发生了一件大事,李老板不知怎么的惹上了一群土匪,结果,土匪将李老板一家老少,全部杀了,只留下一个外嫁的女儿,但是那个女儿不敢再接手风月楼,便托了县衙的人,说是要用合适的价格转卖这风月楼。一夜工夫,这么多人,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这景还真是惨哪。” 木香也是昨才听说的,但她最近都没怎么来瑾添香,所以也不知具体的,便问:“那风月楼可曾转卖掉了?” 张老板说:“明午时,正由衙门的人亲自主持拍卖仪式,想必到时候很多人都会想要这座名声赫赫的酒楼。” 木香听了,心想,这风月楼遭遇这场大灾难,看来这广陵第二楼得由她的瑾添香顶上了。 就怕明天,这风月楼被什么有能力的人给买下来,好好经营,到时候,又会是一场竞争对手了。 看来,明天的拍卖会,她也要过去,虽然现在没什么钱,但怎么也得去借点钱来,如果明顺利将这风月楼给买下来,那么,瑾添香就可以开第二家了,更可以借助风月楼原来的声名,不出一年,都可以开连锁酒楼了。 这样想着,木香看了杨老板和墨云一眼,问:“我想二位也会对这过去的广陵第二楼感兴趣?” 杨老板说:“不瞒少夫人,我明是一定会过去的,虽然我也不在意这小小的风月楼,可是我的银子太多,没地方花,所以明想去花着玩玩。” 木香笑道:“杨老板果然财大气粗。那么纪公子呢?” 墨云淡淡一笑:“在下明,也是要过去的。” 墨云声音很轻,可是却很自信,似乎对明拍卖一事胜券在握一般。 木香觉得奇怪,他哪来的自信?虽然他现在手上有染布坊,可是论现银和人脉,他当然是没有杨老板那么多了。 甚至于,如果周汤帮她,墨云也比不过她呢,怎么同杨老板斗? 墨云喝了杯酒,对张老板和杨老板说:“对面似乎很闹,二位不想过去看看么?” 张老板会意,马上拉着杨老板说:“老杨,走,我们酒也喝够了,不如去那边看看,这么闹,也不知发生什么。” 杨老板拍了下桌子,用粗粗的嗓门说道:“好总是坐着,我双膝都坐麻了,走走更好” 于是张老板和杨老板便走了。 木香见他们走了,只留下墨云和她,便说:“那么我也告辞了。”说着,起便走。 “木香。”墨云匆匆走到她面前,“为何突然就要走呢?我们才刚见面。” 木香有些不耐烦地说:“请叫我少夫人。另外,我们刚刚不是已经见过了么?你有妻,我有夫,孤单寡女的单独见面,不太合适吧?无错小说网。” 墨云眼神透着凄凉:“我有话要对你说,只说几句便好。我们好久不见了,怎么说,也算相识一场,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们也可以是朋友。难道,你连友也不愿意施舍与我么?” 木香听了,微微低了头,走到一边去,说:“我和你做不了朋友了。”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周汤?”墨云一怔。 木香摇摇头:“你杀了王妈,我无法原谅你。” “可是我也多次救过你”墨云上前一步,眼神炽,“难道恩过相抵,也不能使你忘记仇恨么?” 木香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你救过我,我才不为王妈报仇。可是,要我忘记王妈是怎么死的,我做不到。” 墨云听了,苦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我一直在自作多。有时候,越是得不到的,我越是觉得她是最好的。却不知,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可是,你越是没有我,我对你的思念就越炽。我无法忘记。如果真的能重来一次,我会在当初,你还在我边的时候,紧紧抓住你,再也不放你走,这样,周汤也无法将你从我边抢走了。” 木香冷冷地说:“你错了。就算你紧紧地抓住我,我也会走的。因为,我没有过你。就算没有遇上我夫君,我也会离开你。” 木香说完,便要走,墨云忙说:“明的拍卖会,你是不是很想要风月楼?” 木香止住脚步,转过头来点了点头:“是的,我一定会借到钱,将风月楼买下来,没有任何一家酒楼,比风月楼更适合我第二间瑾添香的选址了。” 墨云眼神闪过一丝犀利和冷冽:“我知道,你不会找周汤帮忙,让周汤帮你买下风月楼的,是么?” 木香点点头:“当然了,这是我商场上的事,我不想牵涉我夫君。” 墨云苦笑道:“看来你果真很为周汤着想。只是,我可以保证,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让你顺利接手风月楼。” 印象中,墨云总是能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来,这次竟也是这样肯定和自信,虽然任何人都知道,墨云根本没有现银去买风月楼。 木香问:“为何你认为,你有这个能力帮我?不要忘记了,你自己也不一定能买得起风月楼。” 墨云嘴角勾起一丝笑:“我保证我能买下。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承诺做不到的事。” 木香一怔,是的,墨云的才能和险,她很了解。 “那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说来听听。”木香不解。 墨云眼中闪过一线深:“我只有一个卑微的要求,就是,我现在在城外,买下了一间小院子,里面还没有人住。如果你答应住到里面去,我的意思是,你只要一个月住上个十来天,我就满足了。别的时候,你可以回周府住。只要你答应我这事,我一定会将风月楼拱手相送。” 木香听得后背一阵冰凉。 “住在那间小院子里?”木香冷笑不止,“你的意思是,要我背着我家夫君,和你一起住在外面?” 墨云眼中很炽:“是,是这个意思。可是我不用多,一个月十来天,就足够了。” 木香简直很想大笑,她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一味地冷笑。 “怎么了?”墨云还愣愣地等着她的回答。 木香笑够了,冷冷地看着他,厉声说道:“真想不到,你比我想象中更加无耻你作梦去吧” 木香说完,便坐上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刻也不愿意与墨云多呆。 过去只觉得墨云这个人有点风流,像百花丛中的蜜蜂,心狠手辣,今才真正领教到他的渣。 竟想用小小的风月楼,就让她卖了他当她是什么? 墨云见木香被他吓跑了,顿足长太息,心想,他明明知道木香的个,怎么可能为了钱,和他私会呢? 可是他还是太心急了。 自从上次木香被周汤抢走后,他是越来越思念她,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得不到而觉得美好,还是真的上了她。 他只是觉得,如果得不到这个女孩,他就得不到快乐。
他于是韬光养晦,暗暗奋起,先是暗中害死了关子兴,将关子兴的染布坊占为已用,然后伺机待动,直到风月楼的老板一家被杀,他这才觉得,机会来了。 可是,他还是太心急了,他本想慢慢接近木香,可是他一看到木香,便安不下心来。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分寸大乱。 以至于他把握不了火候,便提早对她提出私会的要求,正如他所预感的,果然被她冷冷地拒绝了。 而木香到了周府后,还是气得浑颤抖,看到书房里的灯亮着,便知道周汤还在书房,便朝书房走去。 看到周汤一米黄色长袍,正端坐着手捧一卷书在看,灯光照出他玉一样的脸,木香冲上去,扑到他怀里,张开双臂紧紧拥抱着他。 周汤猛然这样被她一抱,有些莫名其妙,便反手将她搂在怀里,捧着她的脸看了看,问:“怎么了?一脸惊慌的样子。” 木香长长呼了口气,说:“真好,有你在我边真好。” “可是遇到什么强盗了?”周汤很奇怪。 木香摇了摇头,勾起他脖子紧紧抱着,说:“不,我想你了。” 周汤笑着吻了下她:“才分开这么一会儿,你就想我了。” “我每时每刻都想你。”她动地说,“我一刻也不要离开你。” “我也是。”周汤吻着她。 木香的脸被周汤温的舌尖席卷着,忽然想到墨云那炽的眼神,和他提出的那个赤luo的、无耻的要求,不觉全颤抖。 周汤的怀抱温暖着她,让她感觉到很安全,她渐渐不再那样害怕了。 周汤放下书,将她抱了起来,抱到卧室里边去,用脚踢上了门,将她放在上,然后吹熄了灯。 黑暗中,感觉到周汤的体爬到她体上来,那双冰冰的手解开她的衣服,熟悉的吻燃烧着她全。 她抚摸着他的后背,紧紧抱着他,让他冰冰的体粘住她光的体,然后在他耳边调皮地说:“今不行,我今来红红的了。” 他失望地从她上翻下来,笑道:“这可真让人饥渴难耐呀。” 她说:“我们好像还没有——真正洞房过。” 是的,过去是怕周夫人看到,不敢洞房,他一直睡地上,后来不怕周夫人了,他开始睡上,抱着她睡,可是他的伤又没有好,到现在他的伤是好全了,可是她又来月经了。 难道真的上天也不想让她,真正属于他,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却听到他温和地说:“不急。我们来方长,等你月红结束了,我们便来个三天三夜,好不好?” 她笑哼了一声:“三天三夜?你受得了么?” 本以为她调侃一句“你受得了么”,他会嬉皮笑脸地说“要不要试一试”等玩笑话,谁知,空气一下子静下来。 黑暗中,不知他在想什么,他没有说话,抚摸她部的手,也停了下来。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声音很冰冷,“只是觉得你说出这话,颇为意外。” “哪句话呀?”现在最感到意外的可是她 “你说,‘你受得了么’这句话。”他答,“若是从没有试过,又怎么会说出这话来?” 原来,周汤是以为,她过去和别人发生过关系,所以才会说出颇为人的话:你受得了么? 木香生气地说:“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你觉得能说出这话的,一定是有经验的,这只能证明,你曾说过或者听过这话” 周汤叹了口气:“你说对我,我是曾说过这话。你知道的,如花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女子。” 木香拿手盖在他嘴上:“不要提到她了。我不想提起她。你要相信我,正如我也会相信你一样。” 周汤于是将她搂在怀里,说:“对不起,我又怀疑你了。我以后一定不再怀疑你。” 木香却在想,周汤真是个傻子,明明躺在他边的是个处女,偏偏总是不相信。 不过,过些天,他们发生了房事之后,也许就真相大白了。 只是,周汤这么在意这块处,在意的有些神经质,这让她很难过。 她隐隐有些不安,转头看看窗外,那一轮明月忽然陷入乌云里,被乌云给吞没,再也没有翻出来。 次一早,木香将存放的私房钱清点了一下,为了胜算多一点,她必须等向周汤借点钱。 周汤正准备着去军营,木香拦住他:“夫君。”却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上来。 要向周汤借钱,多少有些窘。 周汤看着她:“有话快点说,不要吞吞吐吐。”周汤穿上盔甲时,说话也恢复了清冷和雷厉风行。 木香轻声说:“夫君,昨和你提起过,今我想去个拍卖会。” 周汤点了点头:“嗯,你说想买个风月楼,可是要我帮你?” 木香摇了摇头,说:“只想向夫君借点钱,怕钱不够。” 周汤明白了她的意思,转去了房内,不一会儿走了出来,将一袋银子和契约全部交到她手中,说:“这是我全部家当了,现在全部交给夫人,怎么处置,夫人看着办吧。” 木香感动极了,说:“我没要这么多。” 周汤笑道:“你是我的夫人,我往后的俸禄所得,理应全交与你打点。” 木香觉得手上这钱袋好沉,看着周汤,十分不舍。 周汤说:“好了,我该走了。”他转就上了马车,没有丝毫地滞留,是这样地干脆。 木香带着钱去了拍卖钱场。 拍卖地点设在风月楼门口。 一早,衙门已在风月楼前面摆上了高台,衙门里的管事大爷们坐在上位,后是执刀的兵士,由这些大爷管理拍卖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