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开业大吉
八十开业大吉 关子兴听了,肥大的子在椅子上不高兴地扭了扭,来压住心里的火气。U点com 关子兴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什么事他喜欢自己拿捏,自己说了算,偏偏墨云也是一个不喜欢将主动权交给别人的人。 若不是为了他心的女儿,他早就拍案而起了,他这样在生意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人,哪能让一个二十来岁的人给顶嘴了呢?于是他面上十分不悦地说:“如此,那你想请谁为你掌勺?” 墨云指了指边呆站着的木香,说:“在下有一姬,深得厨事之道,想请她为我们掌勺。” 话音刚落,关子兴的笑声便排山倒海般轰炸开来了。 “你说的人,可是她?”关子兴笑够了,便不屑地指了指木香。 辰溪也是一怔。 墨云郑重地说:“爹爹,此姬并寻常人,厨艺了得,更何况她是我的婢女,是属于我的,不可自由流动,故可久用之。” 意思就是,木香没有自由,是墨云的人,如果有人想用重金聘用她,墨云不同意,那人便是非法的。所以,木香只能一辈子留在墨云手下做事。 关子兴脸上的肥都笑成一堆了,他对辰溪用讥笑地口吻说:“女儿你看,你家夫君竟会相信一上低下的婢女,一个目不识丁的婢女又会做什么呢?” 辰溪也笑了:“她我认得,就是那天很鲁莽地将楚云袖中书信抢塞于我的那个奴婢,极为不懂礼,我就不信她会懂什么厨事。” 墨云看了木香一眼,眼中透出信任的目光,这信任的目光让木香觉得很踏实。只见他也斜着嘴角笑道:“不瞒二位,那天二位来纪家作客,夸赞当菜肴好吃,那菜肴便是此姬所做。” 关子兴与关辰溪一怔。 “就算如此,她也不至于掌勺吧?”关子兴还是不愿意,“她只是一介女流,如何懂这些?” 墨云说:“往往女流之辈也有优秀的,再说了,此姬才华不亚于男子,不但会厨艺,更是识字不少,并不是目不识字之婢可与之相提并论。” 见墨云如此高抬一个卑微的婢女,关子兴哼了一声,“既然你硬是指派她,我也没什么话可说的。我们不妨让她和桂香楼大厨一同入驻辰溪楼一个月,看客官更喜欢哪一个的手艺,再决定用谁,如何?” 墨云知道关子兴不是容易说服的人,如今这酒楼也有他的资金,更何况现在还用得上他,万不可为了这等小事吵翻了脸,便同意了。U点com 事后,墨云将木香单独叫到房内,说:“如今只看你表现了。我打算看你一个月的表现,如果你一个月正式成为掌勺,你的工钱,我会提高为月例三斛,相当于你现在的工钱的五十倍。你觉得如何?” 木香听了,高兴极了,这月例三斛可不少呀,比全城最负威名的厨司工钱都高呀,当然同意了,可是表面上还是淡然的样子,免得让墨云觉得她这样容易就满足了,以后还会给她涨工钱么? 墨云又说:“城内酒楼没有一家给厨司的工钱是这样高的。我之所以要给你这样高的工钱,只是因为我已没将你当成一个婢女,一个雇者,而是将你当成了朋友。我只希望你可以尽忠。只要你忠心为我,这工钱,我还会再涨的。” 木香一揖:“奴婢深得二郎厚,感激不尽。” 墨云勾唇一笑,声音放柔和了说道:“甚至于,以后,我们之间,可以不必将钱财分得这样清。我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 这话吓了木香一跳,她抬眸看了看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墨云也不多说什么了,凡事他喜欢点到为止,让人去猜。“好了,你下去吧。这工钱一事,万不可对任何人泄漏。”他说。 开业那天,关子兴请来了各大庶商名流,一同剪彩。 墨云则事先让木香写了张采购单,将一应所需的食材用材全部买来,储存于厨房中。 木香开的采购单上有时令果蔬、鲈鱼、黑鱼、螃蟹、鸡、鸭、猪等。将活鱼放入水池中养着,将飞禽关在笼中养着,这样如果客人点的话,就能让他们吃到活的新鲜的了。 周府上的人并没有过来捧场,毕竟他们是士族阶层,若是与庶商走得太近会被人笑话的,但他们也偷偷送来了一个大匾额给墨云,匾额上用隶书题着“辰溪楼”三个大字,并用檀香木打造,四周铺以大红色绸布,十分大气。 周府上的人还送来了一些灯笼,在窗边檐角挂起来,亮堂堂的,表示着他们对墨云的支持。 没想到墨云的人脉如此之给力,木香心里十分佩服。 若是放在现代,墨云也不失为一商业奇才。 看到红色锦布挂满了辰溪楼的楼上楼下,楼上那用金边铸造的匾额写着大大的“辰溪楼”三个字,墨云脸上挂起了轻松的笑。 这家筹备已久的店,终于让他开起来了。 对面,是比辰溪楼小了两倍的纪家酒肆。 辰溪楼很大,分两层。有普通厅位,还有包厢间,另外还有楼上露天雅座。桌椅一律用梨木嵌金,配上崭新梅红色丝绸桌布。酒保一律穿竹叶色宽袖袍,男的高高束发,女的梳垂云髻,整洁大方,高雅安静。 随着鞭炮声响毕,墨云带着木香来到了辰溪楼厨房内,早在厨房等着的是过去的桂香楼大厨李桂。 李桂见到墨云,只是随意地将双手交叉在前,拱了拱手,说:“见过纪掌柜。” 墨云听了,脸色暗了一下,说:“久闻李大厨盛名,得请大厨,真是使蓬荜生辉呀” 李桂高高昂着头,胖而粗壮的手支在灶台上,斜斜倚靠着跟墨云说话:“哪里,哪里” 墨云皮笑不笑:“我来向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木香,精通厨艺。以后还请大厨多多担待了。” 木香对着李桂鞠了一躬。 这时,桂儿也来了,墨云对桂儿说:“以后你便在你师父边学厨艺,帮你师父做事。另外,李大厨也是你的师父,他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也不可有丝毫懒散。” 桂儿说:“是,主人。” 于是墨云给了他们一人一本菜单,说:“这是城中各大酒楼的一些名菜。都是最受欢迎的挑出来的。以后各位便先试烧这些菜肴。另外,本店主打菜肴到底应该是什么,目的还在试营业中,还请各位花时间想想。七后推出主打菜,必定要能别具一格的。” 说完,墨云看了木香一眼,便下楼和关子兴去陪那些请来的庶商去了。 关辰溪来到厨房,李桂很恭敬地深深鞠躬:“见过关小姐。” 辰溪抚了抚脑后缠上去的珠花簪子,笑道:“李大厨,现在应该改口叫奴家纪夫人了。” 李桂哈腰笑道:“一时忘了改口了。纪夫人今真是艳满众宾,所来的各位庶高夫人没一个能和您相比的。” 原来过去他们早就认识。 关家人也算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庶商,而关辰溪又是个喜欢抛头露面的女强人,而李桂又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厨,两个人过去认识不足为奇。 辰溪说:“多谢谬赞。这也多亏了我家夫君重金开了这家酒楼,才能将李大厨这样的高人给聘了来。” 李桂听了辰溪的奉承,得意极了,昂首说道:“不瞒纪夫人,有在下为您的酒楼掌勺,怕是这广陵城中大部份的宾客都会挤破辰溪酒楼的门槛不可。” “这我也信。”辰溪看了一边的木香一眼,对李桂说,“只是李大厨,这厨房之地,耳目也是众多的,可千万不要让某些小人给偷师了去才好。” 这话不就是冲着木香来的么?木香听了,心里火得很,我需要向这个胖子偷师么?只怕最后他会向我偷师吧? 李桂冷笑道:“多谢纪夫人提醒。只是这厨艺之事,非一两便可尽得,纵然是偷师,怕也不是这样容易能偷得精髓得吧?” 辰溪说:“这就好。”瞪了木香一眼,哼了一声,转头走了。 木香平白无故被辰溪给指桑骂槐了,心想,这辰溪一定是觉得墨云这样相信她,心里有着醋意,所以才对她如此看不顺眼。 算了,为今之计,拿出真本事才是最要紧的。
虽然墨云很相信她,可是,她的确是一点知名度都没有。 总不能用过去的广陵臭糕来作例子吧? 要知道,这辰溪酒楼是适合中高档消费群体的,要是没有几盘高档菜肴,谁还会慕名而来呢?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她,她有足够的自信。而且,她已事先从空间里将一些必备调料都用空间伸缩瓶装好,摆在自己的灶台上。 为了与李桂公平竞争,墨云分设了两个灶台分别给他们二人,并将酒楼分为东西两部分,坐在东面部分的客人点的菜由李桂负责烧制,而坐在西面部分的客人点的菜由木香负责烧制。 厨房里除了木香、李桂、桂儿三个人,墨云还叫来了几个粗使婆子和杂役男工,都是短期工。 这时,墨云令人将菜单递交厨房。 木香看了看,竟是桂香楼的主打菜,桂花鸡、莼菜鲈鱼烩、烟熏鸭子。而菜单上写着西面客人。 也就是应该由木香负责烧制的。 李桂斜着眼睛看着木香,懒散地歪坐在竹椅上,拿手指擦了下鼻子,说:“我看这三样菜你连吃都没吃过吧?更不要说制作了行不行?不行我来做好了。” 这也太小看人了吧木香见李桂都将她看扁了,心下火了,本姑娘就做出来给你看看看你做的好还是我做得好! 这时却见辰溪匆匆赶到厨房内,前脚刚踏到厨房里,便开口了:“李大厨,这三道菜得由你做才行。方才这些客官自己选了做到了西面部分,我想尽办法想让他们换到东边也不行。可是他们都是城中有名望的商人,首次来品尝得给他们一个好印象才会有回头客。我可不敢让她去烧制,还是你来吧。” 话音刚落,木香上前一步,走到辰溪面前,轻轻一揖,语气强硬而坚决:“禀报纪夫人,这三样菜木香私下里练过多次,味道深得二郎欣赏。木香会做。” 辰溪脸庞长得有些长,下巴尖,有些像马脸,可是眼睛里出的光却带了些市侩。她冷笑了一声,说:“这可不是会做就行了的,还要做的好。人家李大厨可是做了十多年了,他做厨司时,你还没有出生呢。你还是跟着他多学几年再出来混吧。这世道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木香听了,还是坚持要自己做,辰溪发火了:“死奴婢,连我的话你也敢不听了是么?不要以后夫君对你好,你就敢对我这样放肆了” 这时,厨房门的碎花布帘一掀,墨云出现在厨房门口。 “见过二郎。”木香与桂儿忙行礼。李桂却仍然坐在竹椅上,只是将眼皮抬了抬。 墨云脸沉沉的,辰溪忙赔了笑说:“夫君,你怎么来了?” 墨云看了木香一眼,说:“辰溪,这厨房的事,一切按规定说的算,你不要插手。” 辰溪狭长的眼睛不解地凝视墨云:“可是夫君……” “我相信木香。”墨云坚定地说,“我既然决定用她,我就会相信她。” 辰溪委屈地扁扁嘴,说:“夫君,妾也是为了这家酒楼着想……” “这家酒楼只有一个主。”墨云忽然厉色对辰溪说。 辰溪眼睛红了。墨云的声音一高,一向精明能干、有魄力的她便怕了,低下头委屈地跑了出去。 墨云叫了一声:“木香。” “在,二郎。”木香欠了欠,应道。 “你只管使出你的真本事来。一切按规定说了算。”他说。 “是。” “若还有人为难你,你直接找我。我会为你作主。”他承诺道。 看到墨云这样相信自己,木香感动极了。 墨云真有识人之明,用人之果断,真是一个英明之主。 “是。”她深深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