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奴仆大比的前段：林孝的来历二

    大管家没有打算让林孝活着，这其实是石忠惹的祸。石忠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终于从外围管事，变成内宅管家之一。已经引起内宅几个传统势力的关注。而且，这家人一代赛一代又本事。这必定

    石小弟现下在福建，就是跟着伯爵的家丁之一，按照石家的功勋体系，因为立功多，再守两年，必定脱籍成包衣。这就让石家在府里的根基更稳一步。更重要的是孙子一辈，石忠自己的几个孙子教的很好，但也只是很好而已，这个林孝就实在太出彩了。

    因为就大管家而言，他即使到了30岁，在父亲指导之下做一个二门的管事的时候，也没有现在的林孝的本事。然而慧极必伤，林孝的才华虽然极力隐藏，但是还是被明眼人看出来。安排他跟着大爷出征，活不活就看他自己了。可是跟着大爷贴身出征，这就不是活不活的问题，这就是他把这个人直接弄成伯爵府未来的管家了。

    大管家自己心里清楚，林孝一旦成为未来的大管家，自己一家不会有好果子吃。他暗下了决心，这个林孝出征前必须死。

    内宅大管家要弄死一个内宅账房要多难？其实一点都不难，林孝不是在府里无依无靠的林***毙而亡的毒药不能用，那就慢性毒药吧。可是就当时的医疗而言，所谓慢性毒药，就是少量的水银金石等。大管家准备下在府里给账房上配的饭上。但他不知道，林孝懂一点医，所以一来二去，他就知道府里有人害他。

    但他没有惊动什么人，自己沿着饭食应有的制作运送路径蹲点很长时间，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究竟是谁要弄死他。

    所幸的是，他因为伯爵夫人指婚，娶妻，以后便有理由不吃府里的配饭，他要吃家里送的。但是林孝点背就点背在，他娶的这个，是被太姨娘收买的一个丫头。而这个丫头也被大管家找上，太姨娘准备通过这个丫头拿捏大管家。于是两者沆瀣一气准备害林孝。

    也该是林孝命不该绝，太姨娘被抓包，林孝的老婆也被发现出来。自然也跟林孝婚不成婚，不算和离，只能当她已经死了。但是因为这个丫头，林孝被大管家在大爷面前一番精心运作。他还去，可是不管钱粮，只做家丁。而林慧，也因为嫂子的原因，暂时不当差，从夫人身边被遣了回来。

    石林两家才松下来的心又提起来，这一次，林孝的奶奶和姥姥全都要哭瞎眼，但是却不敢在林孝面前表现。石忠想办法给林孝筹银子，他这次打算把全部家产拿出来给林孝买一条活路。但是被林孝发现，就在制止途中，石忠给他说，这些钱都是哪来的时候。林孝终于知道，想弄死他的必是大管家。、

    原因很简单，账上每年把各个庄子铺子的账审核完，给主子呈报，而大的庄子铺子的管事还要亲见。府里主子还要单独派账房来再核实一遍。林孝以前有一次对一个比较大的出入表示了疑问，被来的庄头，用京畿遭灾说过去了，关键是主子身边的账房也认可，林孝就没有说什么。但事后林孝细细看了，觉得庄头至少私贪了一万两，他也没有和谁说。但是大管家当时刚巧来账房视察，就看见他在看那些账目。现在想来，大管家来的时机真的很有疑问。

    林孝自然没有隐瞒，告诉自己外公，石忠顿时大恨。

    “孝哥，你可知，府里为什么一定要你出征？”石忠问，但是他也没有让林孝回答。

    接着说：“府里这些下级奴仆想靠自己上升，难上又难，首先军功捞不到，只能当炮灰。这就入不得主子的眼，但是还是能拿一份抚恤，所以仍是有人去。其次，举凡主子身边的，还有采买、账房、茶房、厨房，门子都是几大世仆把持。就算是太太们的陪嫁，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入管家这一行列。”

    “咱们家，就是一个意外闯入的人，跟他们没有太多利益纠葛，却能拿走他们几辈子都在吃的利。这次你被征，就不止一个下仆老仆跟你姥爷我说，这是要断咱们家呀，你太出挑了。先收拾了你，等你舅舅回来，再来害你舅舅。咱们家就是再蹦跶，也蹦不了多高。”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这里还有这么一个事情，你可还能记得那些账目。我让你弟弟去把他偷出来，咱们拿这个去和大管家换你。不行，我就去主子面前告他。”

    但是林孝阻止了这个行为，因为他知道，府里现在最重要的是嫁太子妃，已经因为收拾太姨娘整掉了一批奴才，这时候，大管家一脉主子在什么时候动，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

    林孝说：“姥爷也不必心焦，说到底，我林家还是要靠军功行走，只要在主子面前得脸，大管家也不能奈何。倒不如想想，只要能向主子解释清楚之前太姨娘的事情与咱家无关，在大爷帐前听令，一切就都解决了。”

    然而这个机会可不好寻，石忠知道在出征前，这只能一个一击即中的事情，虽然要怎么说，怎么推，想好了。但是府里的主子最近的行踪根本不敢有人打探。老头子急的满嘴泡，结果没有到过年，府里就传出奴仆大比的消息。而这次，主要是给太子妃选奴才。这哪是选奴才，这是选内务府大人呀！

    先得到消息都秘而不宣，暗暗下劲准备，石家算是得到消息晚的，但相较而言，也早，就有了石大娘深夜来见林大娘。

    石林两家的子弟就指着林孝去考，可是到底考什么，却全然不知，不知道太子妃这里是要账房、护院还是庄头。可是林慧考什么，却是一清二楚。因为太子妃要重新选丫头。

    林慧被嫂子牵连，从伯爵夫人那给退回来，其实也是大管家的运作结果。但林慧自小跟着祖母做针线，一手好绣活儿，即使是在伯爵夫人的院子里，能人辈出。也是人人都赞的。

    当然，太姨娘的事情引起西鲁特氏的暴怒，即使身边人也轻易求情不得。何况，在众人眼中看来，牵扯到这中间，能保住无事，就已经很幸运了。

    林慧的婚嫁情况比她哥哥能稍好一些，但是林家到底人口单薄，所以也就拖下来了。而且那短暂的伯爵夫人跟前的丫头经历，让她的婚嫁市场更差了，因为被主子彻底革掉差事的人，以后就不能上工，那就没有收入。不是世仆世家，总归养起来还是比较吃力的。

    而林孝被大管家指明要弄死，各家衡量一下投入产出比，觉得还是作壁上观吧。石林两家的孙辈们此次全部参加奴仆大比，管它什么结果，总要一搏。各个都在家里憋着练本事。